一万年前。
玉珑雪山。
这是季无_yi进到山里的第二天,夜幕将至,却看不见落日,整个天空放眼望去是灰蒙蒙的蓝色,他逆风向山顶爬行,越往高处风越大,每每挟裹着刺骨寒意呼啸而过,像下刀子一样朝他脸上刮,刮得人生疼。
整座雪山寸草不生,冷意骇人不说,风从顶上往下一吹,连个支撑他站稳的东西都没有。季无_yi几次三番被刮倒在雪地,冻得牙齿打颤,还得伸出手扒拉进被雪掩盖的土里,才能勉强爬起来,继续往上走。
早知道就听季无忧的,好歹杵_geng拐杖上山来。
季无_yi一面后悔,一面抬头,终于望到了山顶。
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山其实会比迎风上山容易得多,爬上山顶,往下走只需要一天时间,到时候翻过去,就到招摇山了。
招摇山上的祝余草,是他这一趟行程的目的。
季无_yi拔出yao间酒壶,仰头将壶里所剩不多的酒饮干净,辛辣醇厚的ye体划过喉*,胃里一暖,又有了点力气。他咬咬牙,一鼓作气,手脚并用在shenshen积雪的陡坡又前行数里。
必须在天彻底黑下来以前爬到顶上,找个可以避风的洞口躲起来,否则夜幕一至,山上伸手不见五指,潜藏的危险就远不止被风刮倒那么简单。
又是一卷狂风拍打下来,夹杂着锋利的雪片,季无_yi匍匐前进,头顶寒风咆哮的声音宛如厉鬼哭嚎。
身下的山坡慢慢变得平缓,他知道自己到达山顶了。
本以为这里该是光秃秃的一片,他甚至做好了自个儿打洞的准备,没成想冒着风雪睁开眼一瞧,山上竟然有个冰屋子,看起来坚固结实,光亮整洁,巍峨伫立在最高处,好似浑然天成一般。
季无_yi一下来了j神,往手上哈两口气,来回搓搓掌心,撑着地站起来,赶紧趁下一波大风刮来之前抱住双臂瑟*着跑进屋子。
他见到屋nei光景,有些不知所措。
知道这屋子又高又宽,可不知道,它已经宽敞到了**
可以容纳一棵树的地步。
这树生得奇怪,不长在屋外,反倒长在屋子里,树身乌黑,_geng*粗壮,枝繁,却不叶茂,准确地说,是一片叶子也没有,那么大一棵树,光长个子,不长头发了。
季无_yi绕树走一圈,一边走,一边左右打量。打量一眼屋子,打量一眼树,这屋子里空空**,除了一棵老树,什么也没装。好在暖和,也不知道是这树的作用,还是哪里藏了什么东西。
走到树背后,季无_yi正抬头研究屋顶,脚下被什么绊住,低头一看,嗬,好大一只鸟。
这皮毛,这成色,这模样,往火堆上一架,再转着烤一圈,那得香得方圆十里的生物都跑来分一口r尝尝。
季无_yi咽了咽口水,不行,不能吃。辟谷术刚刚修好,要是这回没忍住,让季无忧回去告给师父听,他等着被打得俩屁gu蛋开花得了。
他仰头看看屋顶,看两眼,没忍住,低头看看鸟。
别馋别馋别馋。
季无_yi咽一口唾沫,继续仰头看屋顶。
看了很久,他突然一弯yao,把鸟从地上抱起来。
还挺重。
不过**
好暖和A!
这鸟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大是真的大,毛也是真的软,抱在怀里跟抱个火炉似的,季无_yi恨不得把自己全身窝进鸟肚子,让它抱着自己睡。那_gan觉肯定跟躺在云里边没两样。
他卡着鸟的咯吱窝举起来,举到自己眼前,瞧它足足有一人高,鸟尾巴长长拖到地上,还有三_geng金色的,没一点杂毛,又纯又亮,一身*羽似乎还隐约划过五彩华光。
这得多好的饲料才能喂出毛色这么油光水滑的鸟来。
这么油光水滑的鸟,拔了毛放了血,往火上一烤**
季无_yi咂咂zhui,xi溜一口气,免得口水流出来,又把这只巨大的*鸟搂紧,两臂环抱才勉强圈住它的body,最后一步一步朝树干靠近。走着走着,余光瞥到鸟尾巴后边有东西落下来。
他堪堪侧过头一看,好像是什么草,绿油油的,有点眼熟。
嘶**怎么那么眼熟呢?
他眯了眯眼,这草**跟他要找的长得还挺像**
季无_yi倏地瞪大眼这就是祝余草。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季无_yi喜上眉梢,对着鸟脖子使劲亲了两口:“小鸟A小鸟,你真是吉祥。”
还翻什么山A,明天天一亮就打道回府!
他二话不说从地上拾起祝余草,迫不及待塞入口中,一颗不剩地撑满整个腮帮子,皱着脸嚼半天,把zhui里又苦又涩的草味咽下去。
难吃是难吃,只要管用就行。
把草吃干净,他继续往后挪,直到背贴着树才慢慢滑下去坐着。
坐了会儿,屋子里很快暗下来,季无_yi估摸到晚上了,再等片刻,就是夜色如墨的黑暗。
他斜斜往一边倒,找了个舒_fu的姿势睡下,地面终归还是凉的,季无_yi一个哆嗦,把鸟又往自己怀里拉进些。
还不够,他把tui架到鸟身上,像平时睡觉抱着被子一样抱着鸟。
紧接着,他脑袋微微后仰,再猛地把脸埋进鸟的Xiong前,shenshenxi了一口。
xi完,还拿脸在那里左右蹭蹭,蹭着蹭着就不想离开,干脆照这个姿势不动了。
好软A**
又软又暖和**
还香香的**
嘿嘿**嘿嘿嘿**
季无_yi在傻笑和酒劲中满足地睡过去,完全没意识到一口吞掉所有祝余草的行为会给他的后半夜带来怎样的际遇。
他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也不知是做梦还是怎么,总觉得抱在手里的东西变得不那么软和,也不毛茸茸了,倒是十分硌手,原本厚实的鸟背现在摸起来像是人的蝴蝶骨,羽毛的触_gan也变成绸缎一般,之前两臂环抱才圈住的鸟的yao身,在他怀里空出来许多。
季无_yi脑袋昏沉沉,困得不想睁眼,便紧了紧双臂,把怀里的东西一把拉过来和自己贴住,对方body一僵,推了推他。
季无_yi闭着眼笑笑,两手在鸟翅膀下面的位置又抓又摸,挠着人家咯吱窝哄道:“乖乖,别闹。”
鸟儿还闹脾气呢?
他又使劲往对方身上拱,可拱着拱着,_gan觉有点不对劲。
他的鸟肚子呢?
他那么大那么软那么多羽毛的鸟肚子呢?
季无_yi双手胡乱上下摸索,怀里怎么越摸,越像个人?
他不信邪,一头埋进对方Xiong前,额头和鼻梁咚的一声,像撞着谁Xiong膛的骨头。
季无_yi凝固了。
可能在做梦,醒来以后他的鸟就回来了。
赶紧重新睡一觉。
可身边越来越粗重的呼xi让他实在睡不下去。
而且对方身上好烫,越来越烫,烫到他畏畏**想悄悄把手抽回去。
正抽到一半,他被逮个正着。
得,别睡了,不是做梦,身边就是躺了个人。虽然他想不通自己半夜怎么会跟人滚一块去。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