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瑥安的脸有点热,按照正常情况,他一介草民,还是囚犯之身,前尘不论,知道了圣上的身份,都应该像面前的费旺财一样下跪行礼吧?
于是卢瑥安低下头,膝盖弯起。
却被秦叙提着他的肩膀被秦叙大力扶起了。
然后,秦叙还抓着他的肩膀举起了他,把他放在木凳上坐好。秦叙真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凶勇战将,力大无穷,举起卢瑥安放到凳子上简直轻而易举。
卢瑥安想着还得行礼,可秦叙像一只大型狼犬一样蹲在他的脚边,一脚撑地,一脚屈膝,即使蹲着,姿势依旧疏朗而俊伟,让他无法再站起跪倒。卢瑥安听见他柔声道:“不用行礼,你亦无需_gan到恐慌,答应过与你同游,就必然会做到。朕以朕的名义发誓,届时向你提亲,立你为后你亦无需担心任何,没有人可以阻止朕。”
秦叙冷峻的五官挺拔高大的身躯,此刻竟然如此温顺地蹲在他的脚边,让卢瑥安有一种想fu_mo圣上头顶的想法。
可是他没敢,听到外面脚步声窸窸窣窣的响起,卢瑥安“哎”了一声。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秦叙就把他的担忧基本全说出来了,还做出了承诺。
不管以后能不能做到,此刻,秦叙当真万分可爱。
甚至想要亲一下。
可秦叙这低柔的说话,听在费旺财的耳里,就变得万万分可怖了。
简直是令人生畏!
这卢瑥安不就是个探花家的小小逃奴?什么时候圣上要向他提亲还准备立后了?!都是假的吧?!
不然他这样,言语侮辱了皇帝老子,又冲撞未来的皇后,实在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费旺财不怪为什么卢瑥安都要当皇后了还在牢里住着玩,他只怪吴英祈。
什么仇什么怨,那探花吴英祈竟然要这样害他!
费旺财想抖出探花的事来求饶了,可他的zhui巴被堵住,只能呜呜咽咽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护卫和卢瑥安,却听到了更劲爆的——
那边秦叙听到卢瑥安“哎”了一声,差点要跪了。卢瑥安没敢摸他的脑袋,伸手碰了碰秦叙那张刚毅的侧脸。
秦叙屏住呼xi,牙关绷紧,神色越发紧张。他眼都不眨地盯着卢瑥安,生怕错过卢瑥安一个表情。
卢瑥安说了声“不用太紧张”,转头瞄了认真押住费旺财的护卫们一眼,见他们目不斜视,才把脑袋转回来,对秦叙轻声道:“你亲我一下。”
秦叙一时没听明白:“?”
那纯粹的眼神,写满了“什么是亲一下”的疑惑。
卢瑥安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
秦叙还是没看明白,但是他抬起手,大胆地捧住了卢瑥安的脸,粗糙的指腹轻轻抚过卢瑥安的眼帘,柔声道:“别难过,除了身份暂时瞒着,我从未骗过你其他任何。”
这人怎的还在紧张呢!卢瑥安又“哎”了一声,右手挑起秦叙的下巴,俯身低头,温热的唇碰了秦叙的侧脸,轻柔的啮咬掠过他的耳珠,然后退开,坐直。
卢瑥安捂了捂自己的唇,都怪秦叙不懂,害他像个司机似的。
刹那间,那么近,呼xi相闻,又那么远,卢瑥安的发丝拂过秦叙的鼻尖,撩得秦叙鼻尖微痒,所有的触碰都一闪而逝。秦叙愣在当场,脑袋仿佛冒着蒸汽,整个人蹲着半天站不起来。
才咬咬耳朵就这样了,果真是贞洁可爱的古人呀!
卢瑥安见此,便小声道:“我虽然名声不好,但刚刚夺了你的贞洁,不管你是谁,反正你就是我的人了。”
秦叙虽然脑袋有点晕,可他反应不慢,回得忒快:“如此甚好。”
卢瑥安别过脸去,努力忍住肩膀别笑得抖起来,可唇角却忍不住,翘了。
秦叙则是脸如柴烧,热得不行。尽管挺热的,可他更想多来几下。
横竖都是卢瑥安的人了。
秦叙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心中又道,横竖他皮糙r厚,耐咬。
此时走廊外的脚步声终于赶到,卢瑥安出手扶了扶秦叙的小臂,秦叙便正襟危坐的坐在卢瑥安的身边,yao背挺得非常直。
只是他的body暖烘烘的,脑袋还有点儿晕乎,双tui更想在皇宫里围着nei墙飞奔好几圈,无数的喜悦想要像喜鹊一样欢呼出来,但他压住了,此刻跪着的想要把卢瑥安押走对卢瑥安动用私刑的四人还没解决。
秦叙静下心来的,冰冷的目光扫过跪着的四人,仿佛在看四条尸体。
这一切,护卫们眼观鼻鼻观心,佯装没看见。
唯费旺财与三个衙役心里掀起惊涛骇*!
牢头和历公公等人赶到,毕恭毕敬地对着秦叙跪拜行礼,高呼万岁。没一会儿,通判古大人去而复返,见着他们请的典史被圣上抓拿,他也跟着惊恐无比地跪倒了。
费旺财心中暗暗叫苦,原还有点秦叙和卢瑥安都是假的希望,现在见着这么多长官跪倒,连最后一丝丝盼望也没了。
秦叙回过神来,视线冰冷,沉声道:“此人是何人?大牢中出入自如,无故提前提审,出言不逊,是哪一位官老爷,要当朕的父皇?”
费旺财泪眼汪汪,被护卫压制着跪倒的他此刻疯狂摇头,呜呜的声音不绝于耳。通判古大人听到秦叙的话,吓得不行,都要长跪不起了:“回圣上的话,此人是请来做杂事的典史,名叫费旺财,臣识人不清,教导无方,请圣上赐罪。”
秦叙摆了摆手,冷声道:“朕命你立即严查此事。”
通判古大人旁边的牢头更是瑟*不已,猛地磕头,他放松了管辖,把熟人费旺财放了进来,也得跟着受到牵连。
几个狱卒把费旺财一干人等押到刑_F_里,他们还没动手行刑,熟知刑具可怕的费旺财哪敢拖延时间欺君罔上,马上把一切事情交代了出来,并把吴英祈写给他的认罪书和一双银耳环呈了上去。
通判古大人收到证物,让人为费旺财写了供词,冷语道:“你不敬圣上,此罪无可饶恕。且你身为典史,却滥用职权,勾结外人,妄想动用私刑屈打成招,出言不逊作威作福,料想不是第一次犯了,从前有多少冤假错案?给本官继续审!”
凡是Jin_qu刑_F_,就没有干干净净出来的。此时的皮r之伤筋骨之痛,终于使他shen切地回想当年,费旺财han_zhao热泪,把一桩桩徇私枉法的事抖落出来,心中后悔莫及。费旺财如今才知道,那些刑讯手段一样样用在自己身上,是一件多么痛苦焦灼的事。
而另一边,通判古大人把费旺财的供词以及他提供的认罪书银耳环呈了上来,送到卢瑥安和还没离开的秦叙的面前,交代出审讯出来的一切。
那熟悉的字体,让秦叙心里微微泛酸。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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