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的江水暗沉,盯着看久了仿佛能看到底下一个个足以将人吞噬的漩涡。陈洛愉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说:“我不能说。”
钟航的语气更严肃了:“为什么不能?他该不会在做见不得人的事吧?”
刚才在车里,钟航有想过陈飞麟提前出狱的原因。那次意外事故,因为涉及到人命又无法赔偿死者家属索偿的金额,陈飞麟被判了七年,就算表现好减刑也不可能减掉那么多。而且如果是正常的出狱,为什么不能认?
陈洛愉转过脸,神色焦虑地看着钟航:“以后我一定告诉你,但是现在你能不能答应我,就当做不认识也没见过他?”
看着他的眼睛,钟航陷入了沉默中。
刚才来到江边时,陈洛愉不经意回头的一眼,让钟航觉得像是回到了大学时代,觉得他没怎么变。此刻却又恍然发现,这双眼睛早已和过去不同了。
他们之间有了五年多的生疏与隔阂,现在的陈洛愉心里在想什么钟航_geng本不懂,也不适He去猜了。
当年陈洛愉和陈飞麟的关系就是瞒着所有人,钟航不是不能理解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所以现在也能理解陈洛愉不想多说的心情。
捡起脚边的一颗石子,钟航抬起右手臂用力抛向了不远处的江面。
浓重的夜色笼yinJ着大地,钟航看不清那颗石子落在了何处,也看不清溅起的水花有多高,但憋闷于Xiong的情绪却随着这用力一抛卸去了不少。
“其他的我都不问了,”他的声音被风吹到了陈洛愉耳中,“但是你现在跟他算什么关系?”
“他身边那个人,不会是nv朋友吧?”
想到陈飞麟刚才扶着曹嘉走过他们身边,陈洛愉曲起双tui,把下巴搁在双臂上:“不是。”
陈飞麟亲口跟他解释过,曹嘉不是nv朋友,曹嘉的孩子也与陈飞麟无关。
江风送来了远处货轮的鸣笛声,沉沉地_Zhen_D着心口。陈洛愉张了张zhui,说:“我和他,现在是朋友。”
这个答案很容易将低落的情绪引出来,他说完就不想继续下去了。好在钟航也没再问,又坐了一会儿后,他说:“走吧,回去了。”
钟航也站起来,和他一起往停车场走去。陈洛愉还有点不放心楠楠那边该怎么解释,钟航说自己会搞定的,让他不必担心。
避开前面的一摊污水,陈洛愉提到了另一件事:“初燕在我们学校读书的事你怎么没告诉过我。”
钟航道:“之前怕你心情不好我就没提,她在药学院,今年在实习了。”
“她成绩好不好?实习的地方怎么样?”
“学费怎么解决的?有拿到奖学金么?”
“成绩很好,”钟航拍了拍陈洛愉的手臂,示意他放心,“实习的地方是东大药厂,拿的也是国家奖学金。”
“本来以她的成绩可以保研,但是她放弃了。”
“为什么?”
“不清楚,这些都是听她辅导员提的,她没明着说过放弃的理由,但是她辅导员觉得应该还是家庭原因。”
陈洛愉记得当初陈初燕的志愿是产科的临床医生,可她却改学了医药,会不会也和家里的情况有关系?
“她的父M_怎么样了?”陈洛愉有些紧张地问。
“好像body还行。”
“那陈飞麟的事有没有给他家里造成什么严重影响?”
“具体的我也不太了解,”钟航抱歉地看着陈洛愉,“你知道我跟陈飞麟不算熟,而且你出事之后他被关起来了,我那时候也没有j力去了解他家里的情况。”
“没事,你不知道很正常。”陈洛愉没有怪钟航的意思,他只是在怪自己。走到车门边时,他又问钟航:“后天下午你有没时间?”
“应该有。”
“我三点下班过去学校,你带我去药学院看看吧。”
用钥匙打开家门,陈洛愉看到了亮着的鞋柜灯。不过客厅很暗,次卧门也关着,门缝里没有光。
现在差不多12点了,刘丽亚可能睡了。
他换上拖鞋,放轻脚步到厨_F_倒水喝,看到冰箱门贴着一张粉色便利贴:【炖了你爱吃的藕汤,睡觉之前盛一碗用微波炉热六分钟,记得吃完了再睡】
打开冰箱门,果然有一份包着保鲜膜的排骨藕汤,他看了一眼就关上冰箱,倒了杯水走到药柜前面,像平时那样想拿药吃,手指在碰到抽屉时忽然停住了。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他居然忘记把药藏起来了,刘丽亚会不会已经发现他在吃了?!
打开药柜仔细看了下,看不出来刘丽亚有没有动过。他又马上回到_F_间,在书柜第三排靠左侧抽了本书出来,发现病历还夹在里面,页数也没变过,这才松了口气。
安顿好曹嘉,陈飞麟关上灯,下楼到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
他用来联系老吴的卡放在旅馆_F_间里,趁着曹嘉睡着了,他必须马上回去一趟然后再赶回来。
夜里的街道空旷,司机开得很快,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停在了旅馆楼下。陈飞麟回到_F_间里,从暗格中找到两张卡,犹豫了片刻,他把那张不记名的也拿上。
离开旅馆,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给老吴打电话,把今晚发生的事情汇报之后,老吴和他说了一件事。
就在今天上午,赵韫儒去自首了,不但交代了曹胥和他做器官移植交易的整个过程,还提供一些重要的交易证据,包括部分器官移植的患者信息以及血型配型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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