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忆王孙停云诉衷情,望孤月六郎藏心事
皇帝看着这张在一摞奏疏中夹着的花笺,直接撂了笔,问道:“谁放的?”
刘福跪下道:“奴婢死罪。”
皇帝道:“前几日没处置你,便长不了记x?”皇帝发火时,从不会高声喊叫,天威一怒,便仿佛黑云压城般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刘福连连磕头,道:“若是旁人,便是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可那谢侍郎是陛下心尖儿上的人,奴婢瞧着陛下这几日食yu减退了不少,才冒死替谢侍郎递了这张花笺来。”
皇帝扫了一眼花笺,那上面是他极为熟悉的字,谢瑾的字一向细而有力,这张却不知是病后j神不济,还是醉里握笔不稳,写的有些绵软了,倒像是在向他低头撒娇,一撇一捺极尽温柔。
皇帝随手将花笺搁到一边,重又拿起御笔,继续批阅奏疏,过得一会儿,正要掭墨,见刘福仍跪在地上,蹙眉道:“还不过来研墨?”
刘福额头脊背已沁出冷汗,闻言方知逃过一劫,当即上前,拿起朱墨锭,轻轻研磨。
皇帝批了一阵,忽然道:“他遣谁送来的?”
刘福一怔,又旋即恍然,道:“他遣了谢三明来,可谢三明进不了宫,绕了一圈也没能递进来,最后辗转找到长鹰卫,长鹰卫又报给汪宸。今日汪宸不当值,便交给了奴婢。”
皇帝淡淡道:“这么说,你们是都看过了。”
刘福心里暗觉好笑,急忙撇清道:“这是呈给陛下的东西,奴婢哪儿敢看,过过手罢了。”
皇帝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知信也未信。
天交三鼓,皇帝仍在御案前批阅奏疏,他将茶盏推了一下,道:“去换一盏牛*茶。”刘福便捧了杯盏,缓步退了出去。
皇帝见他退出,挥手屏退了众人,待殿中只剩他自己时,He上了手中的奏疏。那放在奏疏下面的,是白日里夹在奏疏中一并呈上来的花笺,上面是一首单T小令忆王孙——
折花已是去年春,回雁声声过我门。清酒盈樽月又沉。念君恩,愿借秋风寄此心。
皇帝的目光似乎凝在了纸上,许久不曾错眼,也不曾偏移半分。他只觉眼眶微热,仿佛看到了夜半无眠时,那个清冷的少年将清酒斟满樽,遥遥地望着头顶的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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