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看透世事不争浮名,过往shen情不曾辜负
谢瑾出席恩荣宴一事无人知晓,可他回京的消息却迅速在官员之中流传开来,当天晚上,小谢府便已门庭若市。
谢瑾以舟车劳顿为由概不接客,任凭许则恭与谢三明在外打发来人。
次日早晨,风寒尚未好全的谢瑾又发起烧来,折腾了许久体温才降下来。在家养了两日,第三日起得迟了,错过了早朝,待用过白粥后去吏部时,恰好被守株待兔的吏部官员们逮个正着。
为首一人三十多岁,身着绯色官_fu,麦色皮肤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身材微微胖,人长得很是喜庆,一看就是很和善的模样。
那人一见他便shenshen一揖,恭敬道:“下官费辙,见过谢侍郎。”
包银龙贬谪后,吏部右侍郎一职便空了出来,皇帝思量再三,拔擢了一个有从龙之功的老臣之子。这人修养甚好,左右侍郎虽有位次之分,到底是平级,他又长了谢瑾十来岁,却肯这般放低姿态,教谢瑾好生意外。
谢瑾不敢托大,当即回了一礼,款款道:“费侍郎折煞停云了。我许久不在部里,诸多事务处理不及时,多亏费侍郎不辞辛苦,才使得吏部运转正常。”
费辙谦让道:“哪里,是谢侍郎运筹帷幄,区区愿为谢侍郎尽犬马之劳,还望谢侍郎莫弃。”
谢瑾眉尖一蹙即舒,只觉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一时却也想不通,只得虚与委蛇地含笑应着。他不善官场上的互相吹捧,这几年来虽历练了不少,可他不过学了个皮毛,在地方尚且能勉强应付着,一到京中就捉襟见肘。好在还未说上几句,惯会观察谢瑾心意的许则恭便提醒道:“谢侍郎,饭后二刻钟已到,您该用药了。”
费辙拍了下脑袋,道:“下官只顾着跟谢侍郎说话,倒教谢侍郎在风口上站了这么久。真是罪该万死!谢侍郎风寒还未好?”
谢瑾在心底给了许则恭一个赞许的笑,道:“劳费侍郎记挂,我已无甚大碍,是许则恭大惊小怪。”
虽是这般说着,可他到底进了屋中,费辙识趣并未跟来。许则恭拿出层层布袋包裹着的药盅,倒入月白汝窑茶盏中,又倒了一杯清茶放在旁边。谢瑾蹙眉饮尽,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那边许则恭已拿来痰盂,谢瑾低头将口中的茶水吐了出来,如此漱了多遍,方冲淡了口中药zhi的苦味。
许则恭悄声道:“侍郎,我觉得费侍郎态度有些微妙。”
谢瑾面色平和地看了他一眼:“你也觉得?”
许则恭道:“虽说尚书不在,吏部以您为尊。可您毕竟不在金陵,这段时间,吏部诸事定是要先让右侍郎过目,您一回来,即便您不争不抢,右侍郎的权利也会大大削减。可他刚才表现出来的态度,却是无懈可击的下官姿态。费家怎么说也是钟鸣鼎食之家,如何到了子孙辈就甘愿屈居人下呢?”
谢瑾道:“嗯,接着说。”
许则恭笑道:“那我接下来说的,您可别不高兴。”
谢瑾假意嗔道:“你知道我会不高兴,就不会捡点高兴的说?”
许则恭仿佛没有听到,径直道:“我打听了一下,您之前去吴越任巡抚时,虽是T离了金陵,却并未免去吏部左侍郎一职,不少人就在猜测是陛下对您余情未了。此次回京,您本该先入宫述职,可一连三日称病在家,陛下非但不降罪,还命太医来为你诊脉,只怕三分旧情思,历久弥醇,已是十分相思意。大家都猜测,你这次会不会直接升任吏部尚书,或是更进一步,直接入nei阁呢。”
谢瑾点出他话里的错漏:“我不是称病,是真的病了。”又忽然意识到这话不是许则恭说的,是旁人对他的猜度,顿时有些意冷,“许则恭,你也入仕多年,经历了许多事,对这官场,你有何_gan受?”
许则恭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样一句,略一思索便道:“我明经入仕,多年无人问津,一直被轻视,也曾险些替人顶罪,好在后来遇见了谢侍郎。您从来不对我打官腔,不摆官架子,不计较我一介草民的清贫身世,也不嫌弃我明经入仕的出身,委我以重用,不吝赐教诲,还将我从吴越带到金陵来**诚然,世事艰辛,仕途凶险,但只要有您在,我就觉得前路坦*。”
谢瑾问他:“那如果我不在了呢?”
许则恭一刹间没有控制住表情,微微色变:“侍郎何出此言?”
谢瑾道:“我累了。蜗角虚名,蝇头微利,也值得如此汲汲营营?这右侍郎很不简单,我**我不想在吏部了。”
许则恭松了口气,道:“您想去哪?”
昨夜谢府书_F_明亮的烛光里,谢瑜也这般问他:“你想去哪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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