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江南三千山川水色,不如陛下山眉水目
日落西陲后,彩云散去皓月成玦,谢瑾与皇帝月下对饮,听教坊司的歌nv柔柔唱道:“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谢瑾zhui角的笑意慢慢凝滞,而后沉默了下来。
皇帝瞧在眼中,心尖微微一痛,谢瑾忽然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问道:“陛下,臣给你做侍讲侍读好不好?”
皇帝问道:“为何?”
谢瑾毫不迟疑道:“臣想天天见到陛下。”
细数过去,一千多个日夜的彻骨思念,几乎将他年少时的豪情壮志消磨干净,他也慢慢想通了,这世上好人不缺,好官也不少,即便没有他,吴越百姓也会遇到正直仁慈的官员。
至于吏部。
兄长已是nei阁首辅,吏部如此重要的部门,选用吏部侍郎定会慎之又慎,吏部尚书乃御前廷推,更不必担心。
年少时想要扬名立万,百世流芳,如今时过境迁,年岁也长了,少年意气散尽后,他更想同心爱之人一起赏月饮酒,不理会世间繁杂事。
如果梁淮不是皇帝,他或许还会奢望忠贞不渝,可他偏偏是天子,是帝王,是万里河山的主人。他知道彼此两情相悦,知道皇帝对他是一心一意,这就足够了。是不是后宫佳丽三千,又如何呢**
昔日陈阿娇以皇后之尊,想要武帝独宠她一人,却只落得长门终老的结局。
如今回想起当初父亲的担忧,方知“父M_之爱子,则为之计shen远”,此言不虚。
他越是位高权重,越容易与皇帝发生龃龉,反倒是无官一身轻,能让两人之间的_gan情更为纯粹。
皇帝笑道:“朕也想每天见到你。”
谢瑾低头轻轻转了下手中的天青釉汝瓷梅花杯,杯中酒色如琥珀,散发着浓郁的清冽酒香,轻浅一笑道:“这不一样的,六郎。其他官职,即便日日能见到陛下,也是陛下召见才行,而侍讲侍读则是无事也登三宝殿。臣之前也给陛下做过侍讲侍读,陛下觉得臣称职吗?”
皇帝却未立即回答,拿起手边的玉壶春瓶给谢瑾斟满了酒,慢慢道:“若是做回侍讲侍读,这些年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阿瑾,你甘心吗?”
谢瑾神色未动,修剪得浑圆顺滑的指甲却悄悄陷入了掌心。
皇帝道:“阿瑾,你寒窗苦读十余载,十七岁成为探花,十九岁出任吏部侍郎,官拜三品,更是我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巡抚。论人品论出身论才气,朕以为大周才俊无可出你之右。你想待在朕身边,不是只有侍讲侍读一个法子,你我并肩携手互相扶持,得青史一笔君臣相得,不好吗?”
谢瑾眼眸中水光闪烁,低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臣何德何能,能得青史一笔**”
“阿瑾,”皇帝打断他,起身伸出手道,“跟朕来。”
谢瑾缓缓地握住皇帝的温热的掌心,落落月辉中,谢瑾耳_geng忽而一红。
他们分离了三年,无论有多shen爱如今也难免生疏,谁知皇帝一个简单动作,却轻易唤起了他body最本能的反应,一霎点燃了记忆里的心猿意马。
许是不胜酒力,谢瑾觉得方才的酒有些上头,他望着皇帝的侧颜,非常想要亲吻一下。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rou_ruan的_Cun_B_伴着月色,落在俊朗的侧脸上。
弦月扯来一片轻云,含羞带怯地掩住了眼睛。
谢瑾头皮忽然炸开,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教坊司的歌舞还在继续,御前的nei侍依旧尽忠职守地侍候在旁,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疏疏月色之中,亲了皇帝一口?
皇帝含笑望了他一眼,修长的食指在自己的_Cun_B_上一点,眼中shen潭似有涟漪一圈圈*开。
谢瑾知道皇帝是让他亲_Cun_B_,只觉双颊如烧,唯独盼着夜色shen沉,shen到旁人看不分明。
皇帝不再逗他,温声道:“跟朕来,朕给你看个东西。”
皇帝与他携着手来到乾清宫东暖阁,从博古架上拿过一个造型简洁的木盒,皇帝轻轻拨动ca片,将盒盖打开,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副卷轴——是圣旨。
谢瑾屏却酒意,将圣旨拿了出来,一点点展开,借着烛光捡重点粗粗看了一遍。
“唔**谢瑾**吏部尚书**吏部尚书!陛下?”谢瑾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脑中的六分醉意霎时消散了泰半,失笑道,“六郎,你不是教我,任人唯贤,而不是任人唯亲么?怎么你现在**”
皇帝忍不住勾起zhui角,故意道:“朕如何就任人唯亲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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