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中午十二点在国繁大酒店跟李明然有饭约,对方带了He同,今天可以签。”
“下午三点董事长会议,商讨审计事宜。”
“下午五点众安的王总想约你谈He作。”
“晚上七点上海世纪酒店**”
“九点明鼎家园**”
汇报完日程的曲卿等了许久,宽大沙发椅后面才传来低低一声:“知道了。”
曲卿的目光顿了顿,泛起几丝忧虑,他将日程表He起放在办公桌上,走上前问:“今天没见到人?”
背对他的男人将双手覆盖在脸上,shenshen呼了口气,良久才低哑开口:“我把卡放他桌上了。”
曲卿看着盛天凌的侧影,他近来消沉许多,浑身都透着疲惫,不说话的时候总给人一种落寞_gan。
也许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盛怀森搬走后盛氏在贺程等人的撺掇下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那时候盛天凌顶住身心双重压力把这事解决了,但曲卿也发现他j神状态大不如从前。
“要不**”曲卿犹豫着,他知道盛天凌努力上进有大半原因都是为了盛怀森,如今人不在身边了,他整天魂牵梦绕的太受折磨,“我去劝劝他,让他搬回来**”
盛天凌沉默着,拿过桌上的黑咖啡喝了两口,仰头躺在沙发椅上。
前些天盛怀森给他的震撼和伤害太大,一周了他还没缓过来,一想起这个人心口就揪着疼——甚至连见他一面都提不起勇气。
“再等等吧。”
曲卿等了许久,才听盛天凌这么说。
曲卿停了一下,说:“那我先出去了,现在到十二点还有一个半小时,你先休息休息,我提前半小时上来接你去国繁大酒店。”
盛天凌点点头,拿过桌上堆积的文件看了起来。曲卿见他没有休息的意思,心中微微一动,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打开门走了出去。
“咯吱——”一声响起后,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俯首案前的盛天凌,他修长的手指握着笔在文件上勾勾画画,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十几分钟,忽然“崩”地一声,钢笔的笔尖被折弯,以一个扭曲的姿态戳在文件上。
盛天凌的手发起抖来,他眼角红了一片,呼xi声越来越重,终于克制不住,拿着残破的钢笔对着自己的手背狠狠戳下去。
笔尖刹那间陷入皮肤,鲜血迅速涌了出来,盛天凌却_gan觉不到疼,他颤抖的手指握着笔,又一次对准手背扎下去。
这一次流的血更多,红色血流顺着手背滴到文件上,“滴答滴答”响着,声音很刺耳。盛天凌通红着眼,动作熟练地抽出几张纸将血擦干净,然后将沾满血渍的钢笔扔进垃圾桶,从笔筒中重新抽出一支笔,继续看文件。
一看就是一小时。等积压的文件处理完,盛天凌才揉了揉坠着疼的太阳*,从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册。
相册边缘磨损严重,昭示着它已被翻阅成千上万次。盛天凌擦干净手,用食指和拇指夹着纸层,一张张翻看。
他挣扎的目光定格在第三张,然后哗然停住。
那里面是七岁的盛怀森和九岁的他。
盛怀森穿了一件鹅黄色的毛_yi,乌黑的头发软趴趴地垂在脑袋上,小脸有些婴儿肥,雪白天真。他穿了一tao黑色牛仔_fu,坐姿端正,看着镜头笑的一脸肆意。盛怀森的一只胳膊撑在他大tui上,托着小脸望向他的侧脸,眼睛亮的能溢出光来。
这种你望着镜头我望着你的情节,很久以前就已经在他身上发生过。
盛天凌用受伤的手轻轻fu_mo照片里的那个小男孩,过了很久,才喃喃说了一句:“我好想你A。”
汹涌的思念又一次淹没了他。他实在是,太想太想太想,太想盛怀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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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见客户之前曲卿就发现了盛天凌手上狰狞的伤口,他吓了一跳,旋即又十分心疼,“少爷**你这手**”
盛天凌随手从车里拿出两个创可贴往上一贴,“没事,就是压力太大了。”他淡淡解释。
有些人压力太大时确实会做些自残的举动,曲卿想来觉得心惊,盛天凌这段时间每晚只能睡三个小时,白天又要奔波参加各种酒会饭局,长时间高负荷的工作本就令他疲惫不堪,如今再加上心理上的折磨,很容易就会生出病来。
曲卿斟酌了一下,说道:“要不等今天活动结束,我就把后面几天的行程推一推,让你好好休息几天。”
“不用,”盛天凌将边缘翻起的黑色衬_yi往下拉了拉,说道:“你不用担心我,行程照常。”
他目光下移,被遮住的小臂上也有不少道伤口,每次坚持不下去时他就这么做,疼痛能唤回些理智,告诉他如今最重要的是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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