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泽将那块麒麟玉拿在手里细细摩挲,心中五味杂陈,幸好有面具遮着,旁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语气淡淡地道:“沈公子如今身陷困境,却还能想着托九表哥将玉转交给我,实在教人_gan动。不管沈公子要多少银子,我必双手奉上。”
贺兰骦的目光落在玉上,微微笑了下,道:“他说将玉赠与你,便是分文不取。”
叶嘉泽故作惊讶,道:“当真?他没说别的话么?”
贺兰骦摇摇头,道:“没有。”
叶嘉泽沉默片刻,道:“九表哥是否知道太子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沈公子?”
贺兰骦再次摇头,道:“不知。”
叶嘉泽又道:“沈公子是九表哥的结拜兄弟,若九表哥前去求情,太子也许会放过沈公子。”
贺兰骦苦笑,道:“我已去求过情了,却将情况变得更糟。而且**嘉禾似乎不愿意离开太子府。”
叶嘉泽心头一震,故作疑惑道:“哦?这是为何?”
贺兰骦道:“我不知道。”
叶嘉泽沉吟片刻,道:“有没有可能**沈公子想借机攀附太子?”
“绝无可能!”贺兰骦道:“嘉禾不是那种人,他一定有别的原因。”
叶嘉泽忙道:“是我失言了。”
贺兰骦道:“无妨,你不了解他,做出这种猜测也是情有可原。”
叶嘉泽道:“如果九表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但说无妨。”
贺兰骦拍拍他的肩,道:“你顾好自己便可,不必为我*心了。”
贺兰骦并未久坐,只一盏茶的功夫便走了。
叶嘉泽看着手中的玉佩,道:“玉楼,你说哥哥为何要进太子府?他意yu何为?”
祝玉楼摇头,道:“我不知道。”
“我知道。”叶嘉泽沉默片刻,道:“哥哥想刺杀太子。”
祝玉楼一惊,道:“沈公子看起来弱不禁风,怎么可能杀得了魁梧强壮的太子?这无异于以卵击石,太危险了!”
叶嘉泽道:“哥哥看似柔弱,实则x子坚韧,连我都自叹不如。”
祝玉楼道:“可是他为何要如此做?”
“因为他想保护我。”叶嘉泽道:“那日在春山小馆,我同他说要为父报仇,最好的方法是杀掉裴懿。隔了一天,他便设法进了太子府。他虽不说,但我却明白,他不想让裴懿死。裴懿对他有恩,而且他与裴懿一同长大,他们之间是有情分在的。不杀裴懿,那便只有杀贺兰骏。哥哥是逍遥王府的人,他若杀了贺兰骏,贺兰绍自然会把这笔账记在逍遥王府头上,纷争必起。杀贺兰骏比杀裴懿更好,但是却危险百倍,最好的结果便是玉石俱焚。哥哥知道我一定会阻拦他,所以他甚至没有告诉我一声,便独自进了太子府,将报仇的事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祝玉楼听罢,蓦然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心中一酸,微微*了眼眶。
“如果报仇要搭上哥哥的x命,那这个仇我不报了,我要带着哥哥回北岚去,和他一起平淡快乐地生活。”叶嘉泽顿了片刻,又道:“玉楼,如果我夜探太子府,你觉得能有几成机会救出哥哥?”
祝玉楼沉思片刻,道:“如果你一人去,成功的可能为零。如果你同我一起去,成功的可能有五成。”
叶嘉泽摇摇头,道:“我不做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我得好好想想,想个万全之策。”
*
裴懿回府时,魏衍已在府中等他。
“我很担心你,”魏衍道:“所以过来看看。”
裴懿道:“你来得正好,陪我喝酒。”
酒菜很快摆好。
二人相对而坐,裴懿自斟自饮,一杯接着一杯。
魏衍也不劝他,自己喝了一杯,道:“沈嘉禾的事**”
“不要跟我提他!”裴懿愤怒地打断他。
魏衍住口,道:“好,不提。”
裴懿自顾饮酒,只字不语。
他嫌弃杯子不过瘾,换了酒碗,最后把酒碗摔了,直接拿着酒壶往zhui里灌。
裴懿很快便醉了,一醉话便开始多起来。
“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要如此对我。我就差把他当观世音菩萨供起来了,对他好到不能再好,他为何还是要几次三番地愚弄我,算计我,从我身边逃走?我自诩聪明,可一遇到他,我就成了这个世上最傻的傻瓜,他对我哭一哭笑一笑,对我撒撒娇,抱抱我亲亲我,我便像被灌了迷魂汤,他说什么我便听什么,他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好比上回,我花了那么大力气把他找回来,我原本恨不得一刀杀了他,但我最后连打都没舍得打他一下,只是关了他半个月,他一认错我便放了他,又巴巴地疼他宠他**他说他不跑了,他说他会乖乖待在我身边,原来又是骗我,又是骗我!他的心可能是石头做的,怎么捂都捂不热,捂不热**”
他断断续续地说了这么多,终于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
魏衍自顾自喝了一杯酒。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眼前的这位英雄,怕是要死在美人身上了。
过了片刻,景吾领着公羊素筠过来了。
魏衍起身,躬身行礼,道:“参见世子妃。”
公羊素筠淡淡地点点头,魏衍起身,只听景吾在旁道:“世子殿下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世子妃有什么话还是等到明日殿下清醒之后再说罢。”
公羊素筠皱眉道:“我该怎么做不用你指点。”
景吾忙躬身道:“是属下多言了,请世子妃责罚。”
公羊素筠道:“把世子扶回卧_F_罢。”
景吾应是,将裴懿从桌上扶起来,半搂半抱地往卧_F_走。
公羊素筠与魏衍对视一眼,转身跟上了景吾。
*
景吾将人放到_On the bed_,裴懿毫无知觉,睡得死沉。
公羊素筠道:“你下去罢,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景吾稍有犹豫,应了声“是”,躬身退下。
述芝帮着公羊素筠将裴懿扒光,把_yi裳扔了满地,然后述芝从怀里掏出一把袖珍小刀,在自己食指上轻轻一划,滴了几滴鲜血在床单上,鲜血很快洇成一片。
公羊素筠道:“你去外面守着罢。”
述芝点头,转身出去,关上了_F_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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