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将尸体抬了出来,见尸体的身形与陆焱之有几分相像,便以为陆焱之已经葬身了火海中。
陆焱之这人,虽然长相丑陋,但好歹也是与二公子拜过堂成过亲之人,如今就这样被烧死在了府里,下人们一时也犯了难,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
好在秦弄及时赶来,他瞅了眼陆焱之的尸首后,吩咐下人抬去后山好生安葬。
被这场大火折腾了一宿,秦楼好些人都彻夜未眠。而离起火处不太远的宴亭阁上,却是两番风景。秦章醉卧在美人怀里,不省人事。
yi_ye是歌舞升平,yi_ye是漫天火海。
十里外的官道上,一驾马车疾行而过。颠簸的马车里,躺着一名昏睡不醒的男子,该男子面容丑陋,虚弱不堪,正是那本该在大火中丧生的陆焱之。
马车里还有一人,他身着白_yi,墨发垂肩,面色平静,可无神的双目里却透着一丝担忧。此人是谢沉玉。
昨夜里秦楼突然起火,派去打探消息的手下连忙回来禀报。谢沉玉听后,即刻前去秦楼救人。火势危急,秦楼的人忙着扑火,自是没有发现谢沉玉的到来。
谢沉玉将人救出来时,怀中的陆焱之已经奄奄一息。他本想唤大夫过来诊治,但因担心被秦章看出端倪来,只得连夜带人离开岳城。
至于那具被烧焦的尸体,其实是用江湖上一恶贯满盈的采花贼来顶替的。
马车一路向西而行,这方向仔细着看竟是去往南疆。
原来谢沉玉见陆焱之伤势过重,便打算先带人去南疆寻那传说中的隐世高人求医。离开卿云山庄时,谢连特意与他说过这位高人的事。
那位高人名唤长宁,是位不出世的毒医,江湖中鲜有人知。然而在江湖上流传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毒,却大部分为他所制,如那奇毒春风散。
他所居住的玉寒山,过去曾是沈彻做教主时,天魔教的总坛,现如今随着天魔教众的离开,玉寒山冷清了许多。而他的住所则在玉寒山顶上,那里地势高险又常年积雪,天寒地冻的,寻常人难以上去叨扰到他。
谢沉玉心道,如今陆焱之的body怕是难以医治好,只能去这玉寒山上寻这位毒医,会上一会了。
行了将近五六日后,终是在快马加鞭中赶到了玉寒山脚下。谢沉玉是个瞎子,身边又带了个病危之人,二人要上山自然是难上加难。
手下提议让他先带了陆公子上山,再回来接应大少爷。
谢沉玉听了自是不同意,他拄着碧玉杖,摇了摇头,咬牙道:“走吧,不过就是爬个玉寒山而已。”
把陆焱之交给外人,他这心里终究是放心不下的。
三人就这样,一个背着陆焱之,一个在后头拄着拐杖跟随。这玉寒山地势陡峭,三人一路前行,可没少吃苦头。陆焱之本就只剩半口气了,此时被颠得脸色又差了几分。而谢沉玉也不好过,瞎子走这山路实在太过吃力,这一路没摔跟头已是万幸。
等到终于行到山顶上时,已是两日后了。山上冰雪皑皑,寒风刺骨,虽准备了御寒的_yi物,可仍是有些受不住冻。谢沉玉还能用nei力御寒,陆焱之可就不行了。
此时的陆焱之已被冻得zhui唇发紫,瑟瑟发抖。
手下拿出事先准备的地图,一面看一面在前边引路。
可仅仅只是在雪地里走了几步路,陆焱之就撑不住了,从背他之人的背上倒了下来,谢沉玉连忙上去扶住了他。
手指探到陆焱之的鼻息处,呼xi甚是微弱。谢沉玉心下急得不行,他心知若不是赶路时喂了陆焱之几颗续命的药,吊了一口气,怕是_geng本撑不到玉寒山。
谢沉玉只得催促前头寻路的人,让他快些。
却在这时,手下停住了脚步,指了指前头不远处的一个被冰雪覆盖的山洞,道:“就是那了,到了。”
谢沉玉不疑有他,忙抱起陆焱之,听着脚步声跟了上去。
一进山洞,手下就转过身来,说了句:“对不住了,大少爷。”
从后头迎来一_geng木棍,朝着毫无防备的谢沉玉打去!
谢沉玉听到从后边传来的动静,便知这事不对劲,忙闪身避了过去。他回声抽出yao间长剑,怒道:“你背叛我?!”
“少爷,你只需交出那个丑八怪便可,我们不会伤了您的。”手下恭敬地回道。
听他这么说,谢沉玉仔细想了想,便知这人是谁派来的了。毕竟能毫无防备地将他一路引来玉寒山的,除了他那亲爹还能有谁?
“是我爹让你这么做的?”谢沉玉面色冷了下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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