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挖心取血后,已过了快半年有余。那之后陆焱之便不再让秦章做那么伤身的事,无论秦章如何B迫诱骗,陆焱之都不肯再喝他的心头血。甚至有次还为此把身子给气坏了,在_On the bed_躺了将近半个多月。
秦章便只能暂且作罢,不敢再乱来。
幸得后来长宁坦白道:“其实焱之的身子,只需每日在冰棺里好生休养,便可好全,只是所需时日会要长久些,可能是一年两年,也可能是十年半载。至于那心头血,却是能迅速见效的。那日我将心头血的法子告知你,也不过是想试探你对焱之是否真心。”
长宁见秦章竟然真的肯为陆焱之死,便不再对他多加阻拦。
这半年来,秦章照顾起陆焱之来愈发尽心尽力。甚至念及陆焱之身子虚弱,舍不得让他受半点苦,便连自身的需求也忍耐住了,只在每月做上那么一两回。只是这玉寒山上的日子不比外面繁华,呆的久了难免会觉清苦,可一想到身边有心上人作陪,秦章却也觉得甜蜜非常。
唯一让他有些烦恼的是,每次亲近时,陆焱之或是用手遮住脸,或是扭过头去,就是不肯正面看他。除非是在黑暗中,才肯勉强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甚至有次借着月色,他们正做到兴头上,陆焱之却突然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道:“看到我这张脸是不是很可怕?”
那之后秦章便不再强求他。
他也知陆焱之心中所有的顾虑与不安,皆是由他一手造成。而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在漫长的等待里,等着陆焱之真正卸下防备的那一天。
日上三竿时,有稀客前来玉寒山拜访,而陆焱之却因昨夜里累着了,此时还未醒来。秦章则一大清早便下山采买吃的去了。
稀客拎了一坛子酒,茫然四顾地站在这冰天雪地里,纳闷道:“谢兄说的应当就是这儿了,怎地不见陆兄弟的踪影呢?”
想了想,他便又一gu脑地摸黑往前走了几里地,终是见着了一间小木屋。他笑了笑,道:“便是这了!”
说着,他放下手中的酒坛子,朗声道:“陆兄弟可是在这?在下万岳林,特地前来拜访。”
陆焱之听了这声响,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直到万岳林又喊了一遍后,他才清醒。忙起身下床,应道:“可是万大哥?”
“正是。”
陆焱之闻言,匆忙tao上一件薄薄的_yi衫,便打开屋门,迎了出去。见屋外头站着的人,果真是万岳林,他诧异不已。“万大哥怎会来**”
万岳林指了指身后那一坛子酒,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陆焱之一愣。
万岳林笑了笑,“陆兄弟可知,初春时节,万某酿制的桃花酒乃江湖一绝?”
那天,曾有人托他待来年初春时,送上一坛酿好的桃花酒,至玉寒山上,一位姓陆的少侠手里。他既然应了,便是要说到做到。
陆焱之虽不解万岳林来意,却还是很欣喜有人来看望他。忙将人领进屋里,屋中烧了盆炭火,与外边的严寒相比,里头暖和许多。
万岳林道:“这酒x寒,还是烧热后再饮为好。”
说着,他抬头看了眼陆焱之如今的模样。说实在的,第一眼见到时,他是吓了一跳的。没曾想不过是将近一年未见,这人的变化就如此之大。他忍不住问道:“陆兄弟为何**”
陆焱之听他这么一问,不自在道:“不过是中毒未愈罢了。”
“中的可是何毒?可有法子解?”
陆焱之抿zhui笑了笑,不再多言。
万岳林忙道:“是我唐突了。”
“万大哥说的哪里话。”陆焱之拿出烧酒的炉子,架在炭火上,又接过万岳林的酒,倒了一些Jin_qu。道:“还未问过万大哥,怎么好心送了一壶酒来。”
“这酒**”万岳林苦笑着摇头,“这酒是一年前,谢沉玉在幽冥洞时,托我一定要带给你的。”
“谢沉玉?”闻言,陆焱之手中的炉子被打翻在地,渗了一地的酒。他颤声问道:“是谢大哥?”
万岳林点了点头。
陆焱之没想到这酒竟是谢大哥托人送来的,他忙捡起那被打翻的炉子,见里头的酒洒出得不多,这才放下心来。他小心地将盛着酒的炉子抱进怀里,眼睛被这炭火熏得一红,鼻头发酸道:“既是谢大哥送来的东西,那必然是好的了。”
万岳林见状,心中也是极为不好受。他安抚道:“其实你也莫太难过,那日在幽冥岛上,并未见着谢兄的尸体,而近日江湖上也有传言说,有人在江南一带见过谢兄的踪影**”
“可是当真?!”
“不知是真是假。”万岳林摇摇头。“我本是打算去秦楼请人帮忙查探一番,却未想到秦楼竟放话称不做这笔生意**”
“是吗**”陆焱之沉默了。
谢沉玉的死,一直是他心底shen处不敢面对的事。每当夜shen人静时,他总会想起。如若不是为了救他,谢大哥不会死。是他**都是他害死了谢大哥!
陆焱之低头,泪水滴落在炭火盆里,被烧得干净。
几杯温酒下肚,陆焱之和万岳林叙了会儿旧后,万岳林便起身告辞。陆焱之留他吃了饭再走,万岳林却道:“还是不扰陆兄清闲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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