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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江寄厘莫名变得有些沉默,总是不知不觉的陷入发呆中,似乎心里压着很多事。

邵维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他发现青年好像很容易受惊**确切的说也不是受惊,而是过分在意某些动静,脚步声,开门声,还有陌生人的说话声。

青年总是会在走神中突然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而后又默默收回视线,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几乎所有人都发现,江寄厘没有前段时间爱笑了。

有一次邵维故意T侃:“人家都得产后抑郁,就你得产前抑郁A?”

他是故意想逗青年笑的,但并没有成功,江寄厘呆呆的,许久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有些不太自在的解释道:“我最近有点累。”

邵维抵着唇啧了一声,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东西,只推着他的肩膀让他去休息。

其实江寄厘倒也没有不听话,平时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到点休息,不舒_fu也不会强撑,但状态就是越来越不好,搞得邵维都快以为他中邪了。

一直到琴行结课那天,小朋友们闹哄哄的欢声笑语才让江寄厘心情好了些,可能也是短暂的忘了某些事情,他给每一个小朋友都提前准备了新年礼物,小朋友们抱着礼物满琴行跑,笑声活泼而欢乐。

桐桥的shen冬B近年关,在最冷的那段时间,琴行也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年假。

邵维就是土生土长的桐桥人,但父M_现在并不在桐桥生活,他们二老退休以后就去了另一个城市养老,对邵维的事情很少过问,但是例行催婚却少不了,搞得邵维每年年底回家都像上刑。

他自由自在惯了,按他的说法是,十七八岁最血气方刚的时候没碰上喜欢的,现在三十多岁了也没了那个想法,zhui上最常挂的一句话就是一切随缘。

江寄厘没和纪灼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会开开玩笑说什么江寄厘挡他的桃花,现在只会拉对面魏老板出来当例子,说人家魏老板不也是单身吗,看人家过得多舒坦。

他抱着这想法回去过年不可谓不危险,琴行放假那天他对江寄厘说:“要不我年底再回去吧,留这还能多照顾你一段时间。”

邵维年年都这样,江寄厘早就习以为常了:“现在就是年底,你别找借口了,叔叔阿姨那么久没见你,肯定很想你,回去陪陪他们吧。”

邵维抱臂靠着门:“谢谢你把我看得这么重要,他们二老可不这么想,人二人世界过得不知道多自在,我回去就是纯当电灯泡,我爸的脸色能从我回去当天摆到我走。”

江寄厘笑出了声,邵维也乐了:“真的,要不你跟我回**”跑火车的话说了一半他才注意到纪灼,对方倒是没什么反应,正拿着手机打字。

邵维咳了声,半遮不掩的问了句:“你不回白城过年吗?”

纪灼手指顿了片刻,看向了江寄厘。

江寄厘刚才还是颇为放松的姿势,见状立马站直了,他有点僵硬,视线也掩饰x的看向了其他地方。

“不回。”纪灼微微扬了下手机:“我爸_M过年都在国外,家里只有保姆。”

江寄厘yu言又止的张了张zhui,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自从那天过后,他就更加抗拒纪灼了,他不是不_gan谢纪灼把晕过去的他送回家里,更甚至对于之前纪灼受伤的事情他心里还抱有很shen的愧疚。但他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觉得烦闷,明明纪灼处处都在为他着想,但那种不信任的_gan觉却一天比一天shen。

所有的情绪都积压在心里,江寄厘找不到一个出口,更直白的说是,他找不到证据,更找不到这种不信任_gan的_geng源。

所以江寄厘越来越张不开口和纪灼说清楚,之前在车上戛然而止的话好像永远都戛然而止了,纪灼总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总是用那么一种哀求恳切的眼神看他。

一次狠不下心,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纪灼做出不敢碰他,不敢多说一句话的姿态,江寄厘就又会被愧疚所支配。

他只能躲着纪灼。

邵维却不知道这些,听到纪灼说不回家,并不是那么识趣的补了一句:“我留在这也是电灯泡。”

江寄厘手一顿,低声道:“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说完不等邵维应答什么,就径直走了出去。

他站在路边的台阶上,愣了会神,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的门突然开了,魏老板慢慢悠悠走过来。

“都放假啦?”

江寄厘忙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乖乖回道:“是,放年假。”

魏老板见状,抬手示意道:“把手揣回去,冷,别冻着了。”

江寄厘这才又放回去,他从台阶上下来,问道:“您过年不回家吗?”

魏老板:“我孤家寡人一个,在哪过年都一样,不过你们一走,我这地方倒真要冷清了。”

江寄厘抿唇笑了笑:“怎么会,我之前还在想等年底了您一走,我就吃不到您做的菜了,现在正好,有好多时间来打扰您了。”

魏老板也被他哄笑了:“那可别说话不算话,我可真要做好菜等你的。”

江寄厘点头:“一定,您做的菜我特别喜欢**对了,魏老板,之前一直没问过您是哪里人**”

“我A,淮城人。”

淮城。

江寄厘猛然听到这个词有些发怔,他看着魏老板,许久才扬起一个乖巧的笑容:“怪不得您做的淮菜那么正宗。”

魏老板笑得很爽朗,这时,纪灼和邵维也已经安顿好琴行走了出来,邵维手里拿着钥匙,走来给了江寄厘一把,又和魏老板客tao了一顿刚才说过的车轱辘话,最后魏老板突然一拍手想起了什么。

他说:“你们这里没准备对联吧?我帮你们写了几幅,拿来给你们看看。”魏老板转身就往回走,邵维谢还没道完,魏老板却又顿住了脚,他便往回走边说:

“算了算了,我现在给你们到时候你们还得拿过来,不如贴的时候直接来我这取,我材料都给你们准备好了,省事。”

这倒是真贴心,搞得邵维都不好意思了,和魏老板又聊了好一阵子。

只有纪灼对魏老板的态度不冷不热,他们也没有多想,只以为纪灼还是因为之前小猫的事闹出的不愉快。

年前的这段时间并不算长,但江寄厘的生活节奏突与.眼然慢了下来,恍然之间觉得时间似乎比之前还充裕。

江寄厘平时除了如约去魏老板那边一趟,就是宅在家里逗逗猫,有时候江崇会陪他玩积木和拼图,当然期间也不忘放个小收音机给肚子里的小家伙播三字经,用江崇的话来说就是:

“太闹腾了,不像我们家的孩子,得好好教一教。”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到了哥哥的教诲,晚晚小朋友乱闹的次数越来越少,再加上阿姨在很用心的帮他T理body,江寄厘总算长胖了些,不再瘦得让人一眼心惊。

江寄厘没有因为上次的事情辞退阿姨,他的确怀疑,也的确不再相信阿姨说的很多话,但也知道阿姨对他的事情是真的上心,总是替他想到无微不至。

后来江寄厘也试探过,但再没有试探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除了那位身份成谜的医生,阿姨的一切都显示着她不过是这个小镇最普通的一个人。

她会站在楼下和乔姨讨论桐桥的菜价,也会去商场抢打折的换季毛_yi,她总是笑着喊他“小江先生”,让江寄厘怎么都说不出太狠心的话。

江寄厘没法再怀疑她,他想要找到的证据阿姨那里也没有,直到除夕前一天。

阿姨兴致勃勃的给他送了一条围巾和一副手tao,说是她最近学着织出来的,面料很rou_ruan,但却一点都不轻,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手tao也织的特别可爱,只不过针脚并不齐整,看着确实像是初学者织出来的东西。

江寄厘没想到阿姨会送他亲手织的围巾和手tao,这份心意比一般的礼物要贵重不知道多少倍,江寄厘起初不太好意思收,但阿姨在他身边跟前跟后无比热情,江寄厘横竖拒绝不了,最后只能收下,然后给阿姨包了一个很大的新年红包。

他不想拂阿姨的好意,于是当天去魏老板那边提前拜年的时候便D上了那条围巾,魏老板看见后多看了好几眼,夸他的围巾配色漂亮。

确实很漂亮,是浅蓝和*白相间的花色,边缘还织出三颗梨,可能阿姨觉得谐音是“厘”才特意设计的,看着特别可爱活泼。

围巾织得虽然不是很好,但江寄厘还挺喜欢。

回去时魏老板给他带了些自己做的糕点,也当是给他拜年了,江寄厘提了一部分给乔姨。

当时乔姨正在桌子边包饺子,角落里不大的电视机放着吵闹的广告,江寄厘打算坐下和她一起包,乔姨摆了摆手。

说道:“你凑什么热闹,回去好好休息,晚上姨给你送一盆上去。”

乔姨看江寄厘挽起袖子想去洗手,急得站了起来:“听话听话,实在不行在这坐会看我包。”

江寄厘无奈的笑了,也不再固执,正要坐下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乔姨袖子开了线,他走两步坐到乔姨身边,细心的帮她又往上挽了挽袖子

“您这件毛_yi都是去年的了吧,今年没买新_yi_fu?”

乔姨边手速飞快的包着饺子,边说道:“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买那么多新_yi_fu干什么,这件够穿,你看着,我还能穿好几年。”

江寄厘:“那我看不了了,前些天早早给您买了一件,现在就在家里放着呢,您要不把那件多穿个好几年?”

乔姨闻言,笑骂道:“你这孩子,就知道乱花钱,是你买的吧,我还不知道你**不过小江说实在的,你还真不用给姨买东西,不是姨不好意思收。”

江寄厘看着乔姨,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另一只袖子给他看:“你把你家那个阿姨借给我管够,看这边袖子是她给我补的,到现在都还好好的,开线这边是我自己补的,隔一个星期开一次,我还得找她给我把右边的也补起来。”

江寄厘愣住了。

“您说阿姨做的针线活很好?”

乔姨没品出他话里的不对劲,头也没抬,又开始了手里的活,说道:“那是,我在桐桥就没见过针线活做的那么好的人,你林林姨他们也见过,手太巧了。”

江寄厘怔怔的抓住了自己围巾的一边,低头看向沿边那些粗糙的针脚。

不是阿姨织的**那是谁**

有什么想法好像要立即破土而出,在他茫然无措的心间横冲直撞着。

江寄厘把围巾拿起来,轻声问道:“乔姨,那您看看这条围巾,像是阿姨织的吗”

乔姨只瞥了一眼就立即否定:“她怎么可能织出这种针脚,我看像是不会针线活的大男人弄出来的,锁边锁成这样,也是挺难为人的**谁给你织的呀,是邵老板还是纪老师?虽然织得不怎么,但起码够细心,质量是挺好。”

江寄厘扯了扯zhui角,但并没有笑出来,他说:“邵维织的,新年礼物。”

乔姨听后笑得更灿烂了,满口夸邵维这人细心会做事,还附在他耳边悄悄说觉着邵维比那个天天拉着脸的小年轻好。

江寄厘什么都听不Jin_qu,最后_geng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了家。

他把围巾藏了起来,晚上阿姨来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等到夜shen人静的时候,江寄厘却又拿了出来,他抱着围巾呆呆的坐在_On the bed_,手指不自觉的抚过下方的图案。

其实这颗梨子织得一点都不好,要很仔细的辨认才能认出形状,这个人明明就一点都不会织,还要织给他。

江寄厘不记得自己坐到多晚,只记得他抱着围巾和手tao下了楼。

他觉得他可以找到一些证据,当然,如果找不到的话也没关系,反正他也不想再见到那个人,就当他没有来过好了。

江寄厘把围巾和手tao扔进了垃圾桶里,垃圾桶的位置就在那天晚上他晕倒的地方。

离开前,江寄厘忍不住向四周看了看,似乎在搜寻着谁的踪迹。

但很可惜。

第二天江寄厘醒得很早,比他平时的作息要早一个多小时,垃圾车这个点还没来,江寄厘下了趟楼。

今天是新年,乔姨也比往常起得早了些,她揉着眼睛出来开卷闸门,结果刚打开就看到江寄厘站在垃圾桶旁发呆。

乔姨吓了一跳:“呦,怎么起这么早A?”

江寄厘垂着眼,他并没有走神,乔姨问的话他都听到了,他回道:“有点闹眠,睡不着。”

垃圾桶里的围巾不见了。

乔姨踢了踢门边的袋子走出来:“又闹A,这可不行,回头喝点安神的汤补补,老这么睡不好对body伤害可大了。”

江寄厘点头。

他反复确认过,垃圾桶里的东西什么都没少,除了那条围巾。

这时,江寄厘兜里的手机震了震,他掏出来看了眼,是纪灼。

纪灼:怎么起这么早?没睡好?

江寄厘回了句“嗯”,随后他转身朝某个方向看去,果然,纪灼正在窗边站着,见到他回头抬手招了一下。

纪灼:等我一下,我马上下去。

江寄厘下意识想拒绝,但又想到今天是新年,打字的手便停住了,而且,他也需要确认一件事。

纪灼很快就过来了,看他两颊冻得红扑扑的,想伸手帮他捂一下,然而他刚伸手,江寄厘就后退了一步。

因为之前在纪灼在车上表现出来的行为,江寄厘对他的动作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提防,几乎是本能的反应。

纪灼的手顿住了,然后慢慢收了回去。

“怎么一大早站在这里?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江寄厘“嗯”了声,然后看向纪灼:“好像是昨天丢垃圾的时候顺手扔掉了,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件,丢了就丢了吧。”

纪灼:“丢的是什么东西?垃圾车还没来,这里应该还没被人翻过,现在找说不定还能找到。”

纪灼的神情**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江寄厘摇了摇头:“不用了,不重要。”他闷闷的看了会垃圾桶,突然说道:“纪灼,今晚一起吃年夜饭吧。”

纪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但很快就恢复如常,说道:“好。”

阿姨今天上午就早早过来了,准备了很多东西,厨_F_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材,落脚都有些困难。

午饭一吃过阿姨就开始切配菜了,切完后用保鲜膜封在了盘子里等到晚上再用。

桐桥是个很有年味的地方,平时安静空旷的街道现在早已经挂满了火红的灯笼,还有各家门前成排的对联,一眼望不到头。

江寄厘靠在阳台的椅子上,披着毯子安静的看着楼下的人,乔姨穿上了他买的那件新毛_yi,正在和街坊邻居眉飞色舞的炫耀,她的笑声极有穿透力,不开窗户也听得清清楚楚。

有小孩蹲在角落里点仙nvBang,其实白天_geng本看不到炸响的火花,但他还是笑得很开心,和旁边的小孩转着圈圈挥舞。

过年了,江寄厘想,如果再下场雪就更热闹了。

他从小到大生活在淮城,对淮城的记忆只有繁华奢侈的幢幢高楼,那是一个很缺少人情味的城市,江寄厘无论是在江家还是在戎家,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春节。

厨_F_里时不时传来些声响,电视里放着热闹的节目。

江寄厘突然想到自己曾经跟着那个人回戎家吃过一次年夜饭,当然,戎家的年夜饭严格意义上不叫年夜饭,而是一场家族宴会。

人很多,桌子很长,长到什么程度呢,江寄厘记得桌上旋转的菜肴要整整转十分钟才能转完一个轮回,他从头到尾没有吃到一样重复的菜。

然而那么多人,那场家宴却吃得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抬头,包括他在nei,吃饭宛如上刑。

江寄厘笑着摇了摇头,裹紧了身上的毯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把他的想法当成了新年愿望,到了晚上桐桥还真飘起了雪花,夜幕中坠着星星点点的白,渐渐把整个地面都铺满了。

年味愈浓。

在外面震耳yu聋的欢呼叫喊声中,邵维给他来了一个电话,他正在和父M_吃年夜饭,听筒里吵得江寄厘有些听不清楚。

邵维低声道:“训我呢,嫌我过年没把你带回来,这不给我出难题呢,我能带回来还用等五六年?”

江寄厘笑着说道:“等明年吧,明年**我带着早早和晚晚去给叔叔阿姨拜年。”

邵维半开玩笑:“别,我爸我_M看见你俩孩子不得B我也生俩,到时候我真得上吊。”

电话那头邵_M_M听到了他嘀咕的话,骂道:“就你没出息,人家王阿姨的孙子都能打酱油了,你年年打光棍,明年再一个人就别回来了。”

邵维无奈:“听到了吧。”

江寄厘捂着电话闷笑,邵维:“你这笑得可太没良心了,明年我爸_M不要我我就上你那过年去。”

江寄厘:“好A,正好我们人少,你来添份人气。”

邵维闻言突然想起了什么。

“纪灼呢?刚还给他打电话来着,没打通。”

江寄厘视线未转:“在厨_F_给阿姨打下手。”

邵维:“一起过年A?”

江寄厘:“嗯。”

邵维:“你在哪呢?不会也在厨_F_吧,听你那动静不小。”

江寄厘从架子上拿下一个汤勺:“我也打下手。”

其实江寄厘做得并不算多,因为他不太能闻油烟味,基本就是拿了点东西,切了些水果,炒菜的时候就被阿姨推出了厨_F_。

年夜饭是晚上八点做好的,江寄厘把阿姨也留了下来一起吃饭,氛围还算愉快,但江寄厘看得出来,江崇似乎对纪灼多了些以前没有的敌意,很微妙。

其实江寄厘也想趁着今天和他好好说清楚,他不想争执,也不想伤害纪灼,他想用最平和的状态结束这段关系。

临近午夜时,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街道上纷乱的脚印很快就被雪再次盖上,变得白茫茫一片。

江寄厘轻轻推开了阳台上的窗户,夹着飞雪的冷风瞬间就灌了进来,江寄厘伸出手,看着莹白的星点在他手上慢慢化掉。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江寄厘垂眸,等到脚步停在了他身旁,他才开口道:“纪灼,我们好好谈谈吧。”

旁边的人似乎笑了声,有些无奈:“我就知道。”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说了。”

江寄厘看着窗边,手指轻抚着尖锐的边缘。

“太冷了,把窗关上吧。”纪灼刚抬起手,就被江寄厘阻止了。

“这样头脑能清醒点,我不想争吵。”

纪灼顿住了。

江寄厘沉默片刻,叫了他一声:“纪灼。”

纪灼没什么反应,但就在江寄厘再次开口的前一秒,他却打断了:“厘厘,我能再抱抱你吗?最后一次。”

江寄厘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纪灼伸手,很谨慎的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然后慢慢把他搂进了怀里,他想让青年靠在他的肩膀上,但江寄厘并不是顺从的姿态,他安静的站在那,似乎思维已经跑远了。

纪灼:“太冷了,回去吧**”

“说完再回去。”江寄厘打断了他。

越沉默越会滋生一些莫须有的紧张,江寄厘轻轻呼了口气,终于开了口:“**纪灼,我真的不喜欢你,也不想拖着你,我们就这样吧。”

其实江寄厘很怕给人尴尬,自己也浑身不自在,他已经尽量用最平和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这件事,但很明显这件事本身就足够尴尬,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现在的状况。

纪灼抱着江寄厘的手收紧了片刻,像是在极力压制着自己把人狠狠抱进怀里的冲动。

他不知道在看向哪里,也或许是在走神,许久才说了句:“你不是说谈谈吗?我也有话说。”

纪灼的声音变得很低。

“厘厘,我就是为你留在这里的,我喜欢你,第一眼见到你就很喜欢,别这么快拒绝我,好不好?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的**”

江寄厘咬了下唇,一言不发从他怀里挣开。

“我可以改。”纪灼拉住了他,看着青年有些疲惫的神色,他心里突然就涌起一阵刺痛,他鬼使神差的说道:“你不仅忘不了以前的事情,你还爱他,是不是?”

江寄厘嗓音很低:“你扯远了。”

纪灼看他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只是想不通。

“为什么爱他?他不是对你很不好吗?为什么还要爱他?”

不知道是不是被冷风吹的,纪灼的眼睛红了一圈。

“我没扯远,厘厘,我知道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不就是想要忘掉以前的事情吗?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接受,我可以对你很好,我可以完全取代他,”纪灼甚至有些低声下气:“厘厘,只要你愿意。”

江寄厘摇了摇头:“你说得并不完全对,纪灼,我只是觉得我欠你很多,你受伤是因为我,而且那天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或许_geng本不能好好站在这里,所以我一直张不开口,找不到机会,但是_gan谢和愧疚并不能和爱混为一谈,这不一样,一直拖着对谁都不公平,不是吗?”

纪灼:“所以,还是因为他?你觉得你爱他不爱我,是这样吗?”

江寄厘很无奈:“纪灼,你别这么幼稚。”

“我没有。”他似乎被幼稚这个词_C_J_到了,否定得咬牙切齿,抓着江寄厘的手都开始颤抖。

江寄厘有些怕他这个样子,垂眸摇了摇头,他的睫毛很长,上面落着几片飘来的雪花,慢慢化成了水珠,像是挂上了眼泪。

纪灼最怕他这样,脆弱的好像一把手就能捏坏,他无计可施。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无能为力的暴躁:“你不是_gan谢我吗?不是愧疚吗?那就不要和我分开,我不同意,你从来都没有给过我机会,这才是不公平。”

江寄厘没再继续解释,纪灼却不肯停下。

“你就是爱他,为什么?他那么对你,为什么还要爱他?”

“因为我疯了。”

江寄厘声音发哑,他突然觉得自己累极了,累的一句话都不想再说,脸冻得几乎有些僵了,他睫毛轻颤着:“关上窗户吧。”

江寄厘抬起手,在窗户彻底He上前,他似乎看到小巷子里有一星灯火闪烁了一下,快得难以捕捉。

纪灼仿佛一只被遗弃的大狗,他红着眼眶,执拗的看着江寄厘,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了,他还是要问:“为什么?”

江寄厘的心也泛起了些疼,他不想伤害纪灼。

氛围有些僵持,这时,阳台的玻璃门突然打开了,帘子被掀开,江崇从客厅走了出来。

“因为我爸爸不喜欢别人骗他。”

江寄厘先是被江崇的突然出现弄懵了,而后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他愣愣的看着江崇,好像有无数不理解的地方,他又看向纪灼,可纪灼沉默了下来,仿佛是在默认一样。

“什么A**”江寄厘嗫嚅了一句。

江崇看着纪灼,并不打算给他留一点面子:“我爸爸之前用的包包我查过,是纯手工缝制的,从来没有品牌有过这个款式,你从哪里买到的?”

他眼神很冷淡:“那天凌晨,送他回来的是你吗?为什么我在门口看到的人不是你?他脚上有伤你知道吗?左脚?右脚?”

江崇一句不停:“至于你受伤的事情,我没有查到什么监控录像,但是我可以He理怀疑你在撒谎,你这样的体型,一个一七五高的人怎么可能伤得到你?就算有刀具,你不还穿着_yi_fu吗?怎么划得那么shen?”

江崇说完后,不耐的蹙了下眉:“我家又不是垃圾收容所,比那个人还讨厌的人有什么资格待在这里?”

纪灼还是没有辩解,他想抱江寄厘,但却被猛的甩开了,江寄厘往后退了几步,很畏*的躲着他的手。

“厘厘。”

江寄厘脑子里很乱,他喃喃道:“对不起,我累了,我**我先去休息了。”

他走得很快,逃也似的,没有给任何人反应时间,纪灼的手只碰到了他的_yi摆,甚至没来得及叫他。

阳台只剩两个人,江崇看着他:“那个人的话你也信,真有意思。”

江崇关上阳台门,站在窗边。

“那个人**”江崇话语突然顿住了,换了个称呼:“我父亲,这个人自私到了极点,别妄图从他手里夺走他想要的东西,人也一样,你身上的伤是他弄的吧,不过刀伤不像。”

江崇瞥了纪灼一眼:“他不用刀,而且就算用刀,以他的品行,只划这么浅?谁信A。”

纪灼一句话都没有应答。

此时在琴行对面的门口,男人垂眸点燃了手里最后一_geng烟花Bang,他静静的看着四下飞溅的火花。

只在心里默道,新年快乐。

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魏老板走了出来。

“先生,用餐吧。”

星火恰时燃尽,纤细的铁棍轻轻落到了雪地里,戎缜站直body,然而似乎起得太猛,他突然撑着墙呛咳了几声。

魏老板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就已经咳出了鲜血,他死死蹙着眉,鲜血一滴一滴落到了地上,将莹白的雪地染成了红色。

“先生。”魏老板zhui里的话转了无数圈,最终变成了:“您真的不去看看了吗?”

戎缜用手帕轻轻擦着手,淡声道:“今天是新年,我过去不吉利。”

“可是**”魏老板剩下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可是,如果再不去,您就没有机会了。

新年第一天,江寄厘昏昏沉沉的睡了半天,醒来时手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有邵维,有琴行的小朋友们,还有戎荞。

他一一回了过去,道了新年快乐。

邵维还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江寄厘也并没有在电话里显露出什么。

今天他要带着江崇去给街坊邻居们拜年,现在起的已经有些晚了,江崇可能也是担心他没休息好,所以一直没有来敲过门,江寄厘坐起身,捂着额头缓了一会才起来收拾洗漱。

阿姨正在客厅里清点新年礼盒,看到江寄厘时,忙喊了声:“小江先生。”阿姨似乎从哪知道了他丢掉围巾的事情,自那之后江寄厘再也没有围过,阿姨每次在他出门的时候都会小心翼翼的观察,但到底不敢再问出口。

江寄厘的态度并没有太大的转变,他眉眼挂着笑,语气也很温柔:“辛苦您了,这份是给您准备的。”他把其中一盒提了出来。

阿姨说什么都不肯要,她诚惶诚恐:“除夕那天您包了那么大的红包,小江先生,真的很谢谢您。”

江寄厘听到阿姨提到除夕那天也没什么异样,他摇摇头:“是我要谢谢您这段时间照顾我才对,之后估计也还要麻烦您一段时间。”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最后在江寄厘的坚持下,阿姨还是把东西收下了。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阿姨帮忙带着东西拜完年后已经是中午了,她担心江寄厘body吃不消,回去的路上一直念叨着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_fu。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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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后前夫火葬场了》小说在线阅读_第82章_chapter81是谁疯了“戎缜,我恨死你了。”(完结)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小说只为作者by仗马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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