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航来的时候,方逸尘正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往下看。
叶葳无j打采地拿着大剪子修剪冬青。昨晚不知道他玩到几点才回来,反正又被冯牧野逮个正着,于是一大早就被叫醒当苦力。
冯牧野背着手在旁边监工,看他脑袋一点一点地直打瞌睡,伸手就照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叶葳不干了,剪子一丢,说了句什么,揉着眼睛走到草坪上,仰天躺下。冯牧野难得发善心,没跟过去抓他,自己捡起剪子,慢悠悠把被他剪得狗啃过似的冬青修整齐。
方逸尘哑然失笑。这两个大概天生八字相克,没有一天不对着干,当然,叶葳绝对不是冯牧野的对手,他充其量就是个炮灰,以大无畏j神送上去倒在枪口下,屡败屡战,j神可嘉。
笑完了抬起头,就看见江之航的车从车道上驶来,停在大门口。
方逸尘很惊讶。那天不欢而散之后,第二天他就找了个借口出差,一去四五天,想来是避着自己,按理说没这么快回来,回来了还主动登门就更奇怪了。
疑惑着准备下楼,刚走到楼梯拐角,江之航已经疾步进了大厅,脸色铁青,显见来者不善。
冯牧野紧跟在他身后,“江先生,请等一下,我去叫少爷下来。”
“我在这里。”方逸尘停下脚步,“牧野,你去忙吧。”
冯牧野迟疑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方逸尘默然迎视着江之航怒形于色的脸,隐隐觉得不妙,从来没看到过他这种表情,却又不明所以。正待询问,江之航先开了口:“我以为你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什么意思?”咄咄B人的语气让方逸尘不悦地蹙眉。
江之航一步步走上来,“你就这么不能容忍小飞?趁我不在把他赶出公司不够,还要趁我不在把他赶离这座城市?”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如果不是你B他,他怎么会突然发一封邮件说要走?怎么会突然打不通电话?怎么会突然退了_F_子?”江之航越说声音越高。
方逸尘听懂了,他是来兴师问罪的。白鹭飞不知何故不辞而别,他以为又是自己搞的鬼,不分青红皂白就跑上门来诘问。为了那人形象也不顾了,风度也不要了,更不管是不是冤枉了自己。凭什么呢?因为有前科,就可以胡乱定自己的罪?因为不爱,就可以劈头盖脸横加责难?
“说话!”江之航踏上最后一级阶梯,怒目以对。
方逸尘哪里受得了委屈,当下出言相讥:“我怎么知道他玩什么把戏?说不定换地方找男人去了,用得着我赶他?”
“玩把戏的人是你吧?他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我拒绝你之后就走了,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是巧He?”
方逸尘倔强地扬起下巴,“随你怎么想,总之我什么都没有做。”
“你做什么都没有用!方逸尘,你以为没有小飞我就会爱上你吗?那是不可能的。不管有没有小飞,我都不会爱上你!”
“住口!”方逸尘的心脏象被利刃狠狠刺中,痛得几乎站立不稳,“江之航,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不能诬蔑我!”
“你不承认没关系,尽快找人接替我的工作吧。”
“你要辞职?”方逸尘一瞬间觉得自己无法思考。
“是,我要去找小飞。你好自为之!”
“不准!”方逸尘下意识地侧身拦住他。
江之航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想绕过他,才迈动一步就被他蛮横地扯了回去。江之航本能地顺手一推,不料方逸尘本来就已经站在阶梯边缘,猛然受力后退,顿时一脚踩空,整个人向后仰倒。
江之航慌忙伸长手臂,却抓了个空,惊恐地看着他摔到楼下,身子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停滞不前,急救室门口安静得连呼xi声都清晰可闻。
江之航泥塑木雕一般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双手紧紧交握。冯牧野靠在墙上,眼睛看着对面的墙,面无表情。叶葳哭得双眼红肿,巴巴地望着急救室的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紧闭的两扇门终于打开,护士举着吊瓶推着方逸尘出来。叶葳扑过去,哭着喊少爷,江之航也站起来,呆呆地跟着推车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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