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滚,我不想看到他!”
这是方逸尘苏醒后说的第一句话。看到江之航,就想起自己摔下楼之前的场面,委屈愤懑伤心齐齐涌上心头,此刻真的一点都不想他出现在眼前。
江之航被叶葳“请”出了病_F_,在门外徘徊,这种情形下,他怎么可能因为一句气话就走?其实在方逸尘摔下去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后悔了,再从冯牧野口中得知事情的始末,心情就更为复杂。他无意去伤害任何人,却把方逸尘伤害个彻底,伤了他的心不算,还伤了他的身,虽然这属于意外事件,但到底是自己把他推下去的。
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理所当然地认定了他。现在想想,虽然他x格差脾气坏,但做过的事绝不会否认,而自己却听不进解释,还说了那么伤人的话,甚至动了手。幸好方逸尘看起来并无大碍,不然他真是罪孽shen重。
来回踱了几遍,刚想去xi烟室抽烟,忽然听到里面砰然作响,紧接着是方逸尘的吼叫:“右tui骨折,那左tui呢,为什么也动不了?”
江之航一惊,顾不得多想就闯了Jin_qu。方逸尘半坐在_On the bed_,满面怒容,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花瓶跌落在地,四分五裂。
“我的tui怎么会没有知觉?”方逸尘掀开被子,用力掐着自己的左tui,声音微颤,“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
“少爷!”冯牧野急忙按住他的手,“你冷静点,也许是暂时的神经麻木,过会儿就好了。”
方逸尘冷笑,“神经麻木,你当我三岁小孩?你说实话,这条tui是不是废了?”
冯牧野避开他的眼光,心头狂跳,蓝啸天的推断得到了不详的证实。
昨天他说:“初步诊断,除了表皮擦伤和右tui轻微骨折,其它方面都没有问题,但是不排除神经损伤的可能。”他还说:“最大的影响?大不了以后都不能正常行走呗。”
他说得轻巧,冯牧野却听出一身冷汗,暗暗希冀这种可能x不要存在,然而现实给了他无情的一击。方逸尘的tui显然是伤到了神经,而且还伤得不轻。可是这些话,要怎么说出口?
犹豫再三,冯牧野委婉地说:“少爷,究竟什么状况,要检查过才知道,你不要胡思乱想。”
方逸尘审视着他的表情,良久,Xiong脯急促地起伏了几下,颓然倒向床靠,低声说:“你们都出去。”
“少爷的tui真的不行了吗?”叶葳扯着冯牧野的_yi袖,可怜巴巴地问,“那可怎么办?少爷怎么受得了?”
“我不是说了要检查吗?你就不能往好的想?”
“人家害怕嘛。”叶葳zhui一扁,眼圈又红了。
冯牧野叹口气,摸摸他的头,“你也别乱想,没事的。”
叶葳扭头看到江之航,气不打一处来,冲过去就是一拳,“都是你,把少爷害成这样,他要是好不了,我跟你没完!”
江之航晃了晃,没有反抗。
叶葳还想再补两拳,被冯牧野制止,“打他有用吗?”
“我替少爷出气。”
“用不着你。”
叶葳气呼呼地放下拳头。冯牧野指使他,“去买点吃的,我饿了。”
“你还有心情吃东西,猪**”叶葳小声嘟哝着,不情不愿地去乘电梯。
一直木然站立的江之航出了声,“情况是不是很糟糕?”
“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我很担心**”
“如果少爷残废了,你会照顾他吗?”
江之航闻言浑身一震,踉跄着连退两步,脊背重重撞上墙壁,发出一声闷响。他惊愕地看着冯牧野,刚刚的庆幸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痛悔懊恼,怎么都不敢相信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残废”这个词如何能和方逸尘联系起来?他才二十八岁,年轻俊美事业有成,正是意气风发的阶段,怎么能够忍受自己今后和轮椅或者拐杖为伴?那么骄傲的人A!他要怎么承受这巨大的打击?
如果他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作为罪魁祸首的自己,又该如何去取得他的原谅?要怎么做才能弥补他被自己毁掉的人生?
听冯牧野讲述了方逸尘的症状,蓝啸天思索了一会,认真地说:“你们先别急,我会给他做个检查。”
“他不肯见人。”
“正常反应,我去找他谈谈。”
蓝啸天看外表风流轻佻,玩笑起来没个正经,对待工作却很敬业,也擅长和病人沟通。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反正方逸尘很配He地做了检查。
诊断结果并不乐观。方逸尘左tui神经断裂,导致百分之七十的知觉丧失,需要通过手术吻He,之后再进行物理治疗,但手术没有百分百的成功率,即使成功也不能确保完全恢复原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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