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卯时三刻,屋外传来一阵喧哗声。似是妇人哀嚎声,又隐约听见杖棍落下皮开r裂的黏腻声。
如鬼哭狼嚎,崔沅绾睡得不耐,胡乱踢了脚被褥,白净细neng的脚越过榻,滞留在外。
“再睡会儿罢。”晏绥把目光落在了纤纤玉脚上,不过随意瞥了一眼,便觉着这般难耐。不免想到什么旖旎场面,忙将脚给捞了过来,老老实实地盖上被褥。
身上的痕迹还未消却,晏绥也不忍叫她云散雨收后总是拿着雪花膏抹。纵使心猿意马,也生了不少怜惜之情,只能压在心头火,叫自个儿再忍忍。
这般可人,晏绥捧在心头上都怕她受委屈了。不知想到什么,缱绻的目光蓦地冷了下去。晏绥坐起身来,看向那紧紧He着的梨花窗子。
怎的动静这般大?他明明吩咐了暗地里悄无声息地处决那些疯婆子,却还是惊扰了尚在熟睡的崔沅绾。
“什么声音呀?大清早的就这般吵。”崔沅绾拉过被衾盖在头上,翁气声传出来。
不消说,晏绥知此刻身边人定是蹙眉噘zhui抱怨着。
晏绥兀自坐起身来,身边乍然传来一gu冷气。崔沅绾口头抱怨着,还是往晏绥怀中窜。
这般旖旎的黏糊气氛被屋外喊出声来的秀云给打破来。
“娘子,不好了!邻院里的姨娘叫汉子打死了!”
秀云知道姑爷也在屋里,不便Jin_qu。可事发突然,她也只能站在门外干吼。
“你这贴身nv使真是冒失。这样的人岂能照顾好你?大父手下有几位能干的养娘nv使,不日我便T过来为你所用。”晏绥话里颇为不满,不yu叫崔沅绾被屋外动静所扰,只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叫她只能听见自个儿的心跳声。
“姨娘死了?昨日不还好好的么?”崔沅绾奋力挣扎着,她实在是想看看那几位嚣张跋扈的姨娘的状况。
见晏绥不许,崔沅绾心知硬来无用,便_fu软恳求道:“好哥哥,你倒是叫我起床A。今日是福灵公主的生辰宴,我倒是想多黏你一晌,可要给你争面子,不得好好拾捯一番?”
一声软绵绵的哥哥叫晏绥松了手。崔沅绾窜空子赶紧逃出来,忙系上裹Xiong,走到柜边挑拣一身_yi裳,三下五除二的给穿上身。
回头一看,晏绥尚坐在_On the bed_,被褥掩在腹下。他这副健壮有力的身子也没好到哪儿去,都是咬痕抓痕。
“难不成还叫我伺候你穿_yi?”虽是问着,可崔沅绾还是拿出一身_yi裳给晏绥扔了过去。
“好妹妹,你倒是有心。”晏绥轻声说道,那身_yi裳与她身上的是同色。就如初见那日一般,默契尽在不言中。
崔沅绾叫秀云绵娘进来给自个儿梳妆,晏绥倒是给面子,nv使一来,他便推门洗漱去了。
不过临走前特意提了一句,叫她把璎珞圈给D上。
“那群姨娘是何情况?”崔沅绾问道。
“卯时刚至,几位姨娘便叫家主给轰到一堂里去。似是动了家主手下的地,偷了不少钱,被家主给发现了。那群姨娘商量着把钱都投到了自家族nei子弟身上去,纨绔子弟在矾楼蓄事,被有心人告到了开封府去。家主唯恐事情闹大,怒急攻心,下令当着院里人的面,把姨娘活生生地给打死了。”秀云灵巧地挽着髻,一面说着方才的所见所闻。
“打死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告诉我这屋呢?”崔沅绾拿起那璎珞圈看,揣摩着晏绥的shen意。
“家主怕惊扰娘子,除了娘子这屋,旁的屋都被强迫着看那杖打场面呢。”绵娘接话道。
崔沅绾一想便知此事定是晏绥的意思。她原本以为晏绥会叫人施些小招警告姨娘,不曾想却是揭发了这桩脏事,借刀杀人。
这世道,有钱有权有势便能为所yu为。亏得姨娘皆出身奴籍,不然此事定摆不平。
“虽是这般说,可我还是得去那院里一趟。不是看热闹,是给家姑问安。”崔沅绾说道,“明日便回门了,若是阿娘提到我与姑舅的事,你俩记得往好处夸。”
秀云点头说是,又瞥见窗外身影,心知是姑爷在那处等,只叫绵娘动作更快些。
*
晏绥本不想叫崔沅绾瞧见那院血腥场面,拗不过她一通娇嗔,只能牵着她的手去。
二人一番纠缠,去得晚了些。从连廊穿过去,血味儿便扑面而来。
没有看见一堆被打烂的r,走得近了,连哀嚎声都渐渐止住了来。那院满地是血,几位汉子从水瓮里舀出水不断泼着,浓稠的血被稀释开来,汇成一gugu血水,流到柳树下,融进土堆里。
秀云说人死了,可崔沅绾去到的时候并未看见那一排死人。想是尸身都被小厮带下处理了去。
“酷暑天热,尸身易腐易烂,散发恶臭。如此顽劣的人,自然留不得全尸。”
晏绥站定,对着前方一脸气愤的晏梁说道。
“孩儿已叫人把tui脚都薅了去,喂给乱葬场那堆乌鸦,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也好,也好。我拿真心出来养着这群徐娘,看看她们都做了什么好事。”晏梁显是气急了,就连晏绥说了这般忤逆瘆人的话都未计较,说罢便进屋去,“砰”一声关门,不yu多说。
“爹一向纵容这群疯婆子,不过叫她们在大是大非面前低头听话而已,可她们依旧这般猖狂。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晏绥说罢,眼尖地看到不远处似是有块模糊不堪的r沾在地上。
晏绥强硬地把身旁一言不发的崔沅绾给拉了过去,瞧清那块r后,随即拿起一旁的笤帚用力一扫,r便进了簸箕里去,混着数不清的头发与撕破的_yi襟布条。
做完这事,见崔沅绾脸霎时白了几分,媲美寒冬的鹅毛飞雪,晏绥低声笑了起来。
脸上虽有笑意,却叫崔沅绾觉着*冷不堪。
“你当是什么?”晏绥笑着,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
“不过是膳_F_养娘走得急,掉了块猪r罢了。”见崔沅绾仍颤着身,晏绥将人揽在怀里,手按在她后脑袋上,想叫她闻见的只是自己身上的气息。
不过他的话比那满院血水与腥上天的血味更叫人心里害怕。
“你想的那种r可不是这般味道。那种r要比牛r酸上些。”晏绥说道,“让我看看璎珞圈。”
晏绥见崔沅绾听话地把那璎珞圈给D在了脖颈上,满心欢喜,拉着人往外走。
“走罢,去赴宴。”
崔沅绾低声道好,出院时往身后瞥了一眼,说巧不巧,正好看见小厮搬着满身是血的人往麻袋里装。
隔着老远,某位断气姨娘的眼死死盯着她这边,眼中被血水蒙盖上一层红,目光发散。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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