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崔管事只觉yao间一热。一条荆棘竟然直直贯穿了他的丹田,毁了他多年以来的修炼_geng基。
灵力一瞬间消散无踪,崔管事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丹田。再看江敛时,他_gan觉到了难以言明的恐惧。与他曾经有一次面见秦长老的_gan觉相同。
他终于发觉山外有山一辈子活在问道宗之中,便以为顶上无人,可以在一隅之地称王。但江敛分明看起来还很年轻,只是个*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巨大的反差让崔管事无法接受这事实,他目眦尽裂,死死地盯着江敛:“你胆敢与问道宗为敌,必定死无全尸——”
江敛轻轻笑了一下,在清晨的阳光下宛如j灵。
“各位稍安勿躁,我不愿与问道宗为敌。若真查探出我是天生魔体,我自然愿意为了天下苍生而献出生命。然而就算我是,在死之前,我也仍是景和宗的长老,你问道宗的客人。更何况,现在并无证据,证明我就是天生魔体。”
崔管事听到后半段,忽然仰天大笑:“无知小儿!你可知,斩魔石只对你的血起了反应!我能出现在此,就说明了宗主的允许!”
分明没人取过他的血,却偏要将这口黑锅扣在他头上。江敛轻轻垂眸:“那秦际涯为什么不亲自来呢?除非他来,否则你们谁都别想带走我。”
“就凭你**也配请动秦长老?”崔管事话说得锋利,语气却宛若下一刻就要tui软得逃跑了,“吃我法器!”
他已经没了灵力,凭着蛮力撕开了束缚法器的符箓。冰冷的长链甫一解除束缚,在空中打了个旋,便毫不犹豫地朝着江敛冲去。
这仿佛显然证实了江敛天生魔体的身份。
然而小少爷伸手一捞,将长链捏在手中。紧接着,长链便如同驯_fu的宠物蛇一般,缠上了江敛的手腕。
江敛微微皱眉,试图将冰凉晶莹的长链扔开,却屡屡失败。这东西真的瞄准了他,黏在他手上**是因为他喝过的灵露?
他于是忽然明白了,秦际涯一系列动作的用意。
问道宗以血识人,他饮用过君未暝许多鲜血,与天生魔体不说血.*相融,也差不多了。而他体弱多病,常常咳血,之前就曾有鲜血被梅津拿去做手脚一事。问道宗故技重施不是难事。
于是他们的法器会指向自己,却又没彻底坐实他的身份,才会让问道宗高层对他的态度如此暧昧不清。
而这个崔管事,显然是谁的走狗,来将天生魔体这盆脏水泼在自己身上,借以完成什么目的**
江敛轻笑。这些人越是想把天生魔体扣在自己身上,他越是要装作坚决不知。
小少爷亲昵地把玩着锁链,将它在手中缠了几道,挑衅地看着一众弟子:“这就是你们用来伏魔的法器?它为何不肯伤我?”
这些弟子平时都是在外做杂役的,只做过简单的除魔任务。热血上头,才会被崔管事鼓动了,在长老们动手之前,先行捉住天生魔体,为长老“分忧”。他们知道这条长链的厉害,却没想到它还有亲近谁的一天。
满怀希望的杀手锏落了空,各个弟子眼中划过轻重不一的慌乱。
江敛嗤笑一声:“乌He之众,都滚吧。这链子倒是不错,我就收下了。今日之事我会告知景和宗,记得让你们长老亲自登门,来给我赔礼道歉**否则,幕后主使是谁,景和宗必将追查到底。”
崔管事检查了自己的丹田,发觉气机沉Jin_qu就没了踪影,他这一身修为彻底废了。这可都是他辛辛苦苦用丹药堆出来的**崔管事抹了一把眼泪,忽然接到了崔长老之子崔岷的传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这位的安排。唯独今天去捉拿江敛,是他自作主张,没想到偷_chicken_不成蚀把米。
崔管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去拜见了崔岷。
崔岷是个面若敷粉的男人,一袭长衫五光十色,_yi着打扮莫不j致,一看便知道在纸醉金迷中浸*已久。他瞟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崔管事一眼,淡声道:“蠢货。”
“师弟师弟只是想**想帮公子分忧!”崔管事头垂得更低了,慌张道,“公子说要用秘法坐实江敛与天生魔体的联系,师弟便想着今天去取血已经打草惊蛇,为免那江敛跑了,才想着先绑了他回来**”
“为我分忧?”崔岷冷笑一声,“你是去丢我的脸!江敛身份悬而未定,今日闹了这一出,全天下都知道我们问道宗将他认成天生魔体。景和宗便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强闯我问道宗!到时候出了问题,你去承担?”
“是是,师弟学艺不j**可那江敛实在过分,我将长老的名号说出,他竟然不屑一顾,还说就算您全家去给他下跪道歉,他也会一人给你们一脚。师弟也是看他太无法无天了,才想去灭灭他的气焰,谁知道他实力颇强**”崔管事将江敛的行径添油加醋,生怕崔岷不对江敛起恶_gan。
崔岷不以为意:“身在问道宗,便是景和宗的剑道长老亲至,也要收敛三分。一个只有脸能看的纨绔子,收拾他都不用我露面。不过有人刚发了传讯,让我帮他制着江敛**那人的面子,倒是要卖他些。不过从此以后,恐怕世上再也没有景和宗江敛这个人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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