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凤凰挽歌

“什么叫你刚刚把那个老骗子扔了出去？”

六月五日的时候，所有考试都在慢慢B近，尤其是五年级和七年级学生，每个人简直忙的不可开交。每个教授都宣布了考试的要求和日期，麦格教授写了一黑板的重点变形理论与定义，斯nei普甚至威胁要给拿T的学生尝试一种新魔药。城堡的走廊比往日冷清了不少，而图书馆则充满了交流复习情况的叽叽喳喳声，吵的连赫敏都宁可呆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了。

布雷斯在听到德拉科最后一次去有求必应屋时发生的小ca曲很吃惊，因为特里劳妮教授闯进来想要藏雪莉啤酒，所以直接被德拉科一道魔咒甩了出去。

“就是扔出去。”

“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德拉科握着发烫的假加隆——与罗斯默塔夫人绑定的那一枚——这预示着邓布利多已经离开学校，他是时候展开自己的计划了。

“布雷斯。”他认真的说，“确保今晚不会有任何一个斯莱特林学生离开地窖。”

“......你之前说的换一个校长，是真的？”

“是。食死徒今晚就会闯进来。”

布雷斯猛地站起，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德拉科一样打量着他，几乎难以相信，“黑魔王让你想办法带食死徒进学校？”

“不。”

“那是什么？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我才能按照你上面的说法行动——”

“——黑魔王让我杀了邓布利多。”

疯了。布雷斯瞪大眼睛望着面无表情的德拉科，金发少年看上去没有任何恐惧，只是弯yao在行李里寻找着什么。片刻后，他拿出了一只干枯的手，还有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牛皮纸袋，然后顿了顿。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德拉科？”

“在杀人。”

“你真的觉得杀人这么简单吗？先不提你要杀的是谁，当你用出阿瓦达索命咒的时候，哪怕是被迫的，你的灵魂就已经不再完整了！”

德拉科走到门前，接着他猛地回头，绽放出一个和旧日一模一样火焰般耀眼的笑容，眼底的光几乎要燃烧起来。但布雷斯却觉得，就好像有一把钢刀终于砍断了悬崖上那细细的一_geng绳索，他的好友彻底坠入看不见底的黑暗。

“既然已经身在地狱，那就按着那里的法则来。无论是为了马尔福家族，还是为了波特，只要他们能够平安无事，杀多少人我都不在乎！”

布雷斯微微摇头，“极端。”

德拉科没再理他。

他重新回到有求必应屋，低头盯着手表，一直到夜幕彻底降临。

“连接。”

山楂木魔杖顶端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巨大的魔法阵慢慢运转起来，波动的魔力碎成片片金光。但德拉科握着魔杖的手很稳，他凝视着黑金色的柜子，直到魔法阵停止转动，四溢的金光逐渐散去——

——空气里顿时响起了交谈声。

德拉科伸手打开柜门。

贝拉特里克斯站在最前面，她兴高采烈的环顾着整间藏宝屋，背后是正拨弄着自己长长的满是污渍黄指甲的芬里尔，以及离他们很远的阿库米斯和阿莱克托。

“主人还安排了别的人，德拉科。”

什么？德拉科心里一紧。

但贝拉特里克斯只是欢快地道，“当然了，好不容易才能回一趟M_校，这难道不是打击凤凰社成员的最好时机吗？”

伏地魔果然会这么做。他就知道，这不是一场针对邓布利多的单纯谋杀，伏地魔想要更大的战斗——但这也意味着，他们会很快暴露，德拉科甚至不需要为这个多想。

“是。”德拉科说，“欢迎各位回到霍格沃茨。”

他拿出光荣之手，刚把大门拉开一点，就飞快地往空气里扔了一个隐身烟雾弹。铺天盖地的黑暗笼yinJ整条走廊，角落里顿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一看就是蹲守在这里的DA学生，而不是极富经验的凤凰社成员。

“跟着我。”

德拉科对看不清路的食死徒们说，他的右手高高举着光荣之手，因此眼前清晰如白日。而左手则是偷偷拿出了诱饵炸弹，他不动声色的拉开环扣，借着没有人能穿透的黑暗扔向了左边的走廊——

——“嗖——！”

什么东西疯狂逃窜起来，如同一阵响亮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阿库米斯瞬间呆不住了。

“我要去那里看一眼！”他嚷嚷着，“哪儿来的小鬼头？”

“去吧！我会用尸体欢迎你回来的！”

他的妹妹阿莱克托说，接着德拉科听到贝拉特里克斯发出了赞同的响亮的笑声。nv人紧紧抓着他的手臂，zhui唇几乎贴在他的耳朵上，一gu锋利的玫瑰花气息钻入鼻腔，“好样的，德拉科......谢谢你邀请我来......”

德拉科没有说话。

他带着剩下的三个食死徒穿过一道道走廊，收起了光荣之手。昏暗的烛光落下，墙壁上的肖像们安静地沉睡着，月色照的地板一片冷光，而后方又传来了新的动静。通向西边的楼梯空无一人，斯莱特林的学生应该都安全的呆在地窖里，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也是，只有格兰芬多......永远守护着学生的霍格沃茨，终究是被他毁了。

“——昏昏倒地！”

一道红光突然从后面闪出。

贝拉特里克斯的反应极快，闪亮的盔甲顿时出现在她身后，接着那双美丽的眼睛瞪大了，露出了狂热的杀气——

——“凤凰社！阿瓦达索命！”

战斗似乎爆发在一瞬间，红光与绿光交织在一起，头顶的吊灯顷刻被击碎。德拉科回身甩了一道盔甲护身，接着阿莱克托推了他一把，“天文塔！快去！”

德拉科毫不犹豫的冲上楼梯。身后的咒语如同雨一样落下，炸飞无数碎片，楼梯两边的铁链噼里啪啦地摇晃——他在冲过一个走廊口的时候瞥见了金妮那头无比灿烂的红发，她似乎打算往贝拉特里克斯所在的地方去，于是德拉科迅速朝反方向扔了一个诱饵炸弹——

——“那边！罗恩，小心！”

“障碍重重！”

“统统石化！”

耳侧的一副盔甲瞬间爆炸，德拉科一个翻滚，才躲开了直冲眼睛的银光——接着他在满目的尘埃中看到了挥舞魔杖的麦格教授，一副副盔甲一下子活了起来，轰隆隆的冲向不远处的一片火光。而她看到他似乎也无比惊讶，方形镜片后的眼睛瞪大了，“马尔福！你怎么会在这里？赶快回你的地窖，让学生一个也不要出来！”

“好。”

德拉科点头，在她旁边狂奔而过。

对不起。

什么东西破碎的声响，哗啦啦的洒了一地，接着是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听的德拉科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魔杖。他朝有响动的走廊全部扔了隐身烟雾弹，这样的黑暗至少能确保每一方都不能随意攻击，以免打到自己人——然后他来到了战火暂时还没有波及的西面，旋转楼梯一路往上，通向霍格沃茨的最高点，通向夏夜璀璨的星空，通向永无天日的shen渊。

他一级一级的踏上去。

“——阿瓦达索命！”

“卢平，这里！快让弗立维去通知斯nei普！”

“粉身碎骨！”

“钻心剜骨——！”

“——比尔！比尔你没事吧？！”

一年级的自大，二年级的跋扈，三年级的骄纵，四年级的恶毒五年级的天真——

——全部被德拉科踏碎脚下。

斯莱特林长袍在风中猛烈舞动，额前的金发也被吹起，德拉科推开天文塔的门，点点星辰挂在头顶，一闪一闪的对他眨动双眼，不远处则是霍格莫德的灯火。他凝视了底下空*的魁地奇球场一会儿，似乎还能看见为抓金色飞贼而并驾齐驱的两个少年，但又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了，留下的只有一片荒芜。

浅灰色眼睛闭了闭，然后重新睁开。

德拉科举起魔杖。

“尸骨再现！”

明亮的绿光撕破空气，一个恐怖的骷髅头从魔杖顶端窜出，幽绿的光芒狠狠压下星光。接着是嘶嘶的蛇信子，它滑出骷髅的zhui巴，如同恶魔的影子一样张开翅膀盘踞在了城堡上方，象征伏地魔的势力已经渗入。

放完黑魔标记后，德拉科迅速闪回了门后，竖起耳朵仔细辨别天文塔上的动静。罗斯默塔夫人的假加隆刚刚又烫了起来，他控制着自己的呼xi，用空着的手掏出跟斯nei普联系的那一枚，将时间刻了上去。

等待。无穷无尽的等待。他早就习惯了这个，德拉科想，抬起左手放在Xiong口——一个多星期以前，这里刚刚被神锋无影伤过，长长的伤疤从左肩拉到右yao。

哈利。

你现在在哪儿？你还安全吗？

他止不住的想起对方，想起那天哈利的眼泪，想起过往鲜Yan的每一幕，是那样清晰如昨又痛彻心扉。当哈利在最后知道真相时，会怪他吗？怪他没有仔细思考，像个格兰芬多一样就走上了这条路，怪他想不出好办法，只能亲手把食死徒放进学校，毁掉无数人的青春记忆，毁掉欢歌笑语的长廊，毁掉人声鼎沸的魁地奇球场，毁掉奋笔疾书的教室，毁掉香气四溢的礼堂，毁掉笑容灿烂的自己**你会原谅我吗？

你会理解我吗——

——天文塔上传来脚步声。

复杂的心绪瞬间被冻结，德拉科猛的跳了起来，左手抓住铁门环狠狠一拉，右手则扬起魔杖，熟练地在心里默念——

——除你武器！

邓布利多的魔杖一下子飞出了围墙。

“晚上好，德拉科。”

老人温和地说，脸色不知为什么惨白一片。德拉科上前一步，魔杖依然牢牢的指着老人，指着他们共同策划的剧本。接着他的目光才转过空**的天文塔，然后注意到了第二把扫帚，瞬间移回目光。

“还有谁在这里？”

“我正想问你这个问题呢。你是在一个人单独行动吗？”

“这跟你没关系。”

德拉科冷淡地说，他的目光依然牢牢盯着那第二把扫帚，在心里疯狂告诉自己不可能，但那个猜测还是浮了出来。邓布利多会带着谁出去？不可能是另一名教授，只可能是一名学生，而_geng本不用动脑子，德拉科就知道现在谁披着隐形_yi站在角落，看着他准备谋杀自己的校长......

他拼命控制自己，才不至于露出任何情绪。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一个人行动是很危险的，我亲爱的孩子。”

“是吗？我不觉得，这一年来我也习惯了。”

“看来你不打算立刻杀死我。”邓布利多面带微笑的说，“那么我们来聊聊吧，德拉科......是罗斯默塔夫人，对吗？你用夺魂咒控制了她，所以项链和蜂蜜酒......”

德拉科开始觉得手上的魔杖有千斤重。

“是的。”

“非常巧妙......这两个蹩脚的计划很好掩盖了你真正的行动。西弗勒斯已经告诉我了，一个很聪明的主意，关于两个消失柜之间的魔法通道......我记得另一个——”

“——在博金—博克店里。”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是A，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可是德拉科，你到底是为谁站到这里来的呢？是为了底下那些正在和我的人作战的食死徒，还是伏地魔，或者——”

“——闭zhui！”

你敢说出来。

德拉科死死盯着邓布利多，看见那双蓝眼睛里闪过一阵愧疚与悲伤。而老人闭了闭眼睛，重新看向眼前的少年——他才十七岁，他甚至还没有毕业，却*差阳错的站到了这个位置，与所爱的人背道而驰，背负整个家族的重量，忍受无边无际的煎熬与痛苦......

对不起。

我设计了自己的死亡，却要你和西弗勒斯背负所有的后果。

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之一，德拉科。

似乎是读懂了邓布利多的神情，德拉科停顿了一会儿，沉默的看着他。

你也是，教授。

永远理智下去，为消灭伏地魔牺牲一切，明明那么在乎你的学生和身边的人，却不得不给予他们这样的命运，你也很煎熬痛苦吧。

谢谢你，德拉科。

谢谢你，教授。

“——邓布利多被B到墙角了！”

门猛的被撞开，阿米库斯xing_fen的道，接着是贝拉特里克斯疯狂的大笑，“邓布利多没有魔杖，邓布利多孤立无援！德拉科，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没错。杀死他！”

贝拉特里克斯杀气腾腾地说。

“来吧，这将是无上的荣耀。来吧.....”

无上的死刑。

德拉科在心底苦笑，他重新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大概几秒后斯nei普就会赶到了。接着他举高魔杖，浅灰色的眼睛猛的被狠戾_Fill_，透亮如闪电——

——“下手，德拉科！”

斯nei普猛的出现。

德拉科恰好开口。

“阿瓦达——”

“——阿瓦达索命！”

绿光从斯nei普的魔杖尖端呼啸而出，其中包含的shenshen仇恨与厌恶似乎让贝拉特里克斯也一下子哑火了，而它无比j准的命中了邓布利多的Xiong膛，将老人瞬间击到空中。幽幽的绿光照下，邓布利多似乎在失去光芒的群星下停了几秒，然后像一个破烂的大_Wan_ou似的，慢慢地仰面倒下去，从围墙的垛口上栽下去不见了。

再见，邓布利多教授。

“离开这里，快点儿！”

斯nei普说，看都没看围墙一眼。

德拉科立刻被他推向门口，而他顺从了。

贝拉特里克斯和阿米库斯也飞快的沿着旋转楼梯狂奔而下，尖锐的笑声划破心脏，预示着伏地魔的胜利，魔法界的易主——

——“统统石化！”

一道狂风突然刮过头顶，德拉科条件反j的扔出一道盔甲护身挡在斯nei普身后，接着给男人递了一个“你快走交给我”的眼神。而斯nei普则犹豫了几秒，他显然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但哈利现在最恨的肯定是自己。

黑眼睛的眼底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苦涩，接着他飞快往前而去。

“统统石化！障碍重重！”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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