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边的一个少年听不下去了,喝止道:“慎言!在宫里行此等荒诞之言,成何体统?”
众人齐齐看向这少年,各自心有余悸地低下头,这少年是秦嘉谦的三弟,秦裕琅。秦嘉谦的其余D_D们只封了郡王,唯有秦裕朗不同,先帝薨前特地下旨封他为王,封地岑溪,只待年满十六即可出宫,算明德堂里目前身份地位最高的人。
岑溪王叱责,众人不敢多言,明德堂便悄无声息了,过了一会儿书声才又响起来。
邵望舒倒回去瞄了说他扫把星的那人一眼,记下他的长相,旋即转身离开,权当没听到——你才是扫把星,你全家都是扫把星。
他换了个方向,这次摸到了躬行堂,躬行堂都是七八岁的皇亲国戚们,正是最淘的年纪,章大学士在上面讲课,躬行堂的学生们在下面扔纸条,一个不小心,纸条掉出了窗外,正正好砸到邵望舒脑袋上。
邵望舒捡起来打开一看,字条上第一列写着「放学后去看那个扫把星不?」,第二列是另一个人的字迹:“还等什么放学,一会儿我说要出恭,你们跟上呗”。
小文盲邵望舒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个字不认识,干脆叠起来,好心地又给他们丢回去。
邵望舒准头不行,章大学士正好下来在躬行堂巡逻,那纸条刚巧砸大学士身上,大学士缓缓捡起纸条,摊开来看,脸色瞬间铁青。
而一无所知的邵望舒走到了第三个学堂,敦仁堂,全然不知自己丢下了什么炸弹。
章大学士捏着纸条,一字一顿问:“谁写的?”
躬行堂鸦雀无声,无人敢认。
邵望舒走进敦仁堂时听到躬行堂传来戒尺声还有个人的哭声,吓了一哆嗦,快走几步溜进了敦仁堂。
敦仁堂只剩一个座位了,摆在学堂最后面,孤零零的一个座,四面八方都空**的,其他学生离这个座很远。
这座是柳太妃安排的,柳太妃出身襄国公府,在宫里有不少能用的人,她怕邵望舒妨着她儿,特意把邵望舒放在了学堂最后,又把她儿秦裕祺放在了最前面,隔得远远的。
管理致学府的大祭酒是襄国公提拔起来的人,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右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太嫔收养的小孩,犯不着为了他开罪襄国公府和秦裕祺这个九郡王。
众人见到他进来,不着痕迹地拖凳子,想离他更远一些。
给敦仁堂讲课的,是新科状元韩暮,韩暮轻咳两声,制止了学生的动作,对邵望舒道:“下次莫要迟到了,先去坐好。”
含章宫,秦嘉谦下朝回来,记挂着邵望舒的事,招来来福问情况,“冷宫里哭声是一直有么?”
来福既知秦嘉谦对邵望舒的事上了心,趁着秦嘉谦上朝时着人把邵望舒自入宫后的事打听得清清楚楚,“回陛下,公子自入宫以来,一直有噩梦惊醒的毛病,邵夫人在时,几日才发作一回,邵夫人去后,公子躲进冷宫,日日都要发作,少则yi_ye惊醒一回,多则三五回。”
“待公子回来,叫个口稳的太医来看看。”
“是。”
今天政务不多,秦嘉谦扫了眼折子,心却飘到了邵望舒身上,头一天上学,也不知他适应不适应。
秦嘉谦索x换了常_fu,乘着辇朝致学府方向去了。
邵望舒正百无聊赖地发呆,虽然敦仁堂是最小的学堂,讲得nei容也大都浅显,可邵望舒到底全无基础,笔都不会拿,上来听「之乎者也」不亚于天书,听了大半个时辰,没听懂在讲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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