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裕琅坚持,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邵望舒认出来这是那天对其他人说「慎言」的人,好_gan度蹭蹭直升。
所有舟下了水,秦裕琅不喜吵闹,吩咐船夫朝僻静处开,其他人往风景最好处开去,不一会儿就热热闹闹聚了一大团。
秦裕琅静静地坐在舟上,从袖子中取出一本书,默默地翻着,浑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近」,邵望舒趴在舟上玩荷叶,舀一点水浇在荷叶上,荷叶不沾水,手_gan丝绒,邵望舒再把荷叶中的水倒出来,周而复始,乐此不彼。
有时候湖面上会飘过小鱼,邵望舒就去抓小鱼,小鱼滑不溜秋,从邵望舒手中一挣扎就摆neng了,鱼尾在水中拍打,水花四溅。
两人消磨了大半个下午,谁也没写诗。
飘着飘着,两人的舟到了荷叶shen处,周围皆是荷叶,掩住了两人的身形和小舟。
秦裕琅扫了一眼四周,这里离人群非常远了,已经到了淮王宫偏僻的角落,连侍卫都看不到了,秦裕琅辨认了片刻,原来不知不觉划到了冷宫附近,秦裕琅He起书,吩咐船夫:“往回走吧。”
邵望舒仰头,他隐隐听到旁边有动静。
秦裕琅注意到他的动作:“怎么了?”
邵望舒定睛朝东边看去,指着荷花池道:“那好像有东西。”
秦裕琅微怔,“去看看。”
船夫撑着船靠近,走到半道上三人都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求救声,呜呜咽咽,还有灌水的咕咚声,疑似有人落水,船夫加速划过去。
邵望舒耳朵好使,沿着声音拨开荷叶,果不其然,在不远处有个人在挣扎,他大半个body浸在水里,脑袋一浮一沉,张皇无措地在挣扎,水x不好,一口一口地喝着水。
秦裕琅神色一敛,那人头上D着的发簪是皇亲国戚规制的发簪,而环顾周围并不见小舟,怕不是被人从舟上推下来的,他们似乎误入了麻烦。
邵望舒不管这些,拎起杆遥遥地递给那人,喊道:“接着,抓着杆上来。”
那人求生意识尚在,连忙抓着杆,邵望舒费力地把人往上拉,他人小拖不动,船夫还要控制小舟,无法帮忙。
宫里的闲事理应装作没看见,免得死都死得不明不白。若是平日秦裕琅定要离开,可六岁的邵望舒显然不懂宫里的风云,见到人落水就要帮忙**
秦裕琅闭了闭眼,罢了——秦嘉谦的众多兄弟中,秦裕琅和秦嘉谦关系最好,两人都是平秋锦带出来的,邵望舒来学府前一晚,秦嘉谦找了秦裕琅一次,要他看顾着点邵望舒,秦裕琅想:若他俩真搅和进麻烦里,大不了让秦嘉谦来扫尾。
他顺手搭了把手。
两人一道把水里那人拉了上来。
那人*漉漉地上了船,第一件事就是沤水,一连吐出好几团水,才活了过来,摊在小舟上道谢:“多谢两位,”那人勉强直起身子,抹了把脸,露出半张面孔。
邵望舒:**
这不是那天说他「扫把星」,还要随身带着符的那个吗!
秦裕琅认出这人,是赵锵,严格来说算不得皇亲国戚,是左相的孙子,他有个姐姐嫁给了大长公主的孙子,七拐八拐地得了一支nei造的发簪。
赵锵先恭恭敬敬给秦裕琅行了礼:“草民见过王爷。”
秦裕琅摆摆手。
赵锵转身,和天真无邪的邵望舒对上。
赵锵:**
扫把星大名鼎鼎,赵锵早就眼熟了这张脸,想起自己那时的言论,这会儿心跳如鼓,邵望舒别是听到了吧**
邵望舒甜甜地问好:“哥哥好。”
王八蛋,给我等着。
如此温和的态度,赵锵放下心来,看来是没听到,确实,自己当时只在明德堂说过几句,说时他已经走了,想来也听不到,于是赵锵道:“多谢公子相救。”
秦裕琅对他为什么落水没兴趣,但警惕自己是否被扯进漩涡里,勉为其难地多问了一句:“赵公子怎么落水了?你的小舟呢?”
赵锵尴尬极了,他是逃学专业户,从前在宫外就整日逃课闲逛,进了宫也不肯消停,寻觅了个能逃学的路径,今儿又打算逃学,特意支开了其他人,编造了个借口逃开,结果今天点背,脚滑,掉进池子里。
这等事,讲出去怕是要挨太傅罚。
赵锵不吭声,秦裕琅也不好追问。
邵望舒道:“哥哥,你脸上有头发。”
“咦?”赵锵摸了把脸,没摸到头发,想来自己掉在水里头发定然是贴在脸上的,可能是头发太细,贴得又紧,自己没摸出来。
邵望舒踮起脚尖:“哥哥我帮你吧。”
赵锵不好意思,说人家扫把星的是他,转头就被人家救了小命,不接触的时候道听途说,总觉得他凶神恶煞,自带不详,相处了一会儿,又觉得这小孩实在品行端正,为人也热情,自己之前实在太小人了。
想到这里,赵锵蹲了下来,与邵望舒身高持平,邵望舒在他脸上拨弄来拨弄去。
赵锵等了片刻,邵望舒还没停下来的意思,从左脸拨弄完,又去右脸,小孩子的手又软又细,弄得赵锵痒痒的。
赵锵问:“还没好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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