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林觉得问题有点严重。
他遵照医嘱吃了好几天的素,每天早上必备的一个_chicken_蛋也塞进了乔田的zhui里,但是情况却没有任何好转。
于是,他再次去拜访了上次的那位老中医。
老中医对他还有点印象,手指点着他念叨了半天,“哦,你就是那个阳阳阳——”
“**”
晋林趁他话没说利索,赶忙抢断了他的话头,“上火。”
“哦哦哦,上火。”
大夫点点头,指了指座位,“坐吧。”
晋林便坐了过去,一脸慎重地说,“大夫,上次回去后我就戒了荤,多吃素多喝水,最近心跳加速的毛病是好了点,不过又出了点新问题。”
那大夫也很有医德,听得一脸认真,示意晋林继续说。
晋林便简单地把自己的情况和大夫说了一下,最后非常纠结地道,“我觉得很奇怪,因为我以前算是个x冷淡,几个月不那个的情况也是有的。没想到这几天这么频繁,有时候还一晚上好几次,现在我睡觉都睡不好,您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个回事?”
“****”
这大夫也是彻底无语了,只是他已经一把年纪,在这里也算是德高望重,不太好当面说你没病你就是发春了而已这种粗话,只好含糊地道,“这样吧,我给你再开几贴降火气的药,你拿回去吃吃吧,平日里也注意要及时纾解,不要抑制。”
晋林微微皱了皱眉。
这shen秋天气转凉,他又吃了好几天的素,别说上火了,就连劳累累出来的一颗小闭口都已经消了下去,这怎么还是要祛火呢?这大夫不会是个江湖郎中吧?
他怀疑道,“大夫,这真是上火吗?”
这老中医比晋林多吃了几十年的米饭,怎么会没听懂这话语中的试探。
可他行医数十年,自从挂牌坐诊后,诊错的病可以说是一只手都数的出来,现如今被一个小辈质疑,当下胡子都被气得翘了起来,上好的小狼毫也摔在了桌上,溅起了星星点点的墨点。
“我实话告诉你好了,你这病我治不好!”他生气道,“别说我治不好了,你就是换别的大夫,也没人敢说能开一副药方把你治好!都说对症下药,可我看你这_geng本就不是症,是病,是相思病!!”
晋林嗤笑了一声。
他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把这老大夫打上了江湖郎中的标签了。那些骗子不都是这样么,先跟你说你的病情没什么大碍,吃得健康点就行。等到病情严重了,他们才开始慢悠悠地开药方,这些方子都是不能完全治好的,等到拖到不能再拖,最后才给你开一副能治好的药,其中还要加上许多无用的名贵药材。
这一tao下来,就能从病人身上榨出不少油水了。
晋林自认自己也是在现代的浑水里游了快三十年的,绝不可能被这种简单的骗术骗到。
“那你倒是说说,”他自信地道,“我这相思病从何而来?有何依据?”
老大夫无情地道,“这还要依据?那我且问你,你是和谁说话的时候心跳过快?又是和谁说话的时候口干*燥?我再问你,你*yu发作的时候心中又想着谁?这要是不叫相思症,那只怕全天下的人都不会相思了!”
说完,他很是不屑地瞥了晋林一眼,“你也真是个没胆量的男人,不知是哪一家的小姑娘要被你这样的小混混糟践,可真是太惨了!我劝你还是赶紧离那姑娘远些吧,少造些孽!”
晋林:“**”
老中医说得句句在理,可那人不是小姑娘,偏偏是个比小nv孩还娇气的男孩子。
这更惨。
他平生活了快三十年也没碰见情爱这鬼东西,头一次栽跟头却还是在一个男人身上。
晋林如遭雷劈,浑浑噩噩神情恍惚地走了。
这怎么可能呢?
晋林一路问自己,一路揪tui边长到膝盖高的狗尾巴草,揪得这一条小路有一边都是光秃秃的,可怜兮兮。
他_gan到非常玄幻。
这辈子还能喜欢上一个人这种事,他向来是不敢想的。
而且还是个男人,会撒娇的男人。
在现世的时候,有段时间晋林闲来无事,翻遍了中国所有的养老机构,都觉得不满意,最后选定了一家新西兰的疗养院,这家养老机构设备不算先进,但是重在环境好,还建在山上,除了疗养院的工作人员,一般人不愿意来访。
不仅如此,他还专门做了一份理想中的养老生活的策划:养一只和他一样活不了几年的老狗,门口再放几盆仙人掌——也不用浇水,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是没缘分。
每天早起后先是给自己挑一taoHe身的居家_fu,然后一边看报纸一边吃早饭,要是老狗在他脚下叫得欢,他也可以通融通融,多拨给它一_geng烤肠吃。
不用和别的老人交流,他一个人看书看电视,了解时事新闻和当季的男士新款,把自己剩下的人生活成一个古怪孤僻却又懂时尚有觉悟的老头——反正前半生赚的钱是带不进泥土里的,倒不如在死前尽情地挥霍一番。
这才是晋林最想过的理想老年生活。
但是现在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有了**,有了乔田,有了一家可以安身立命的小店,这就是他的全部牵挂。
一个心有牵挂的人是不能所向披靡的。
晋林抬起头,看见今天的天气一改往日*云遮天的模样,云层褪去了*沉,像是被雨水洗刷过一样,变得干净绵柔。
太阳从云层后面露出一张怯生生的小脸来,小心翼翼地朝他投来了温暖又温柔的目光。
我从前是无所不侵,毫无顾忌的。
晋林告诉自己,哪像现在,一身牵挂。
但他又想,若是自己真像从前计划的那样找个没人的地方等死,乔田那个小蠢蛋只怕要哭死了,那眼泪像是没关紧的水龙头一样,滴滴哒哒的,看着格外让人心疼。
这是喜欢?这怎么是喜欢呢?
晋林想破了头也没想清楚,然而也没有剩下的狗尾巴草给他揪了——他走到瑞玉阁门口,看见店铺已经打烊,所有人都走了,乔田坐在门槛上,正百无聊赖地按照槐心教自己的方法,给头发编麻花。
“田田。”
他下意识地喊出了乔田的小名,随即万千情绪像是钱塘江春水一般涌上心头,一举越过隔膜,横渡喉管,最后涛涛*花全部叫嚣着涌进了他的脑海里,晃来撞去,叫他心跳都快了几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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