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怀瑾风尘仆仆地赶到琉璃院时,连_yi裳都未来得及换,听银儿说裴筠庭只身爬上屋顶,喝闷酒喝得烂醉后,他重重叹了口气,吩咐同他一起赶回来的展昭与展元随银儿下去休息,自己则上去给生气的小青梅赔罪。
其实并非是他刻意迟到,连礼物都早早备下了,但途中紧赶慢赶,终是出了点意料之外的差错,没能及时赶上及笄宴。
他懊恼至极,亦心知肚明,此刻回来裴筠庭定恼极了他,所以燕怀瑾除去赶路,其余时间全都在思索如何道歉才能让裴筠庭原谅自己。
然而眼下倏然瞧见她孤单落寞的背影,单薄又可怜,他的心立刻软成一滩水,不仅怀有愧疚与自责,还掺杂几分心疼。
他想,要打要骂都随意罢,若她开心,哪怕捅他一剑又何妨。
十五岁生辰这般重要的日子,怎能让她孤零零的在屋顶独自难过。
只见裴筠庭抱着膝盖,脚边倒着几个不知是未开还是已经空掉的酒坛子。
听到踩在青瓦上的脚步声,裴筠庭蓦然回首,见是他,又堪堪转回去,仰头饮下一口清冽的酒,大有几分“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之意。
认命地走过去,紧挨着她坐下,燕怀瑾这才发觉她脚下压着几张字迹潦草的静心咒,zhui里嘟嘟囔囔地说:“我果然醉了,竟会瞧见远在千里外的人。”
燕怀瑾:......为何这话听着*阳怪气的。
现下尚猜不准小青梅醉到何种程度,燕怀瑾凑近,轻声询问:“你喝了多少?”
裴筠庭闻言,慢悠悠朝自己脚边的坛子望去一眼,粗略道:“大概......大概比这些多一点点罢。”
得,言下之意就是没少喝。
燕怀瑾_gan到自己太阳*处正突突地跳,接着不死心般追问:“醉了没。”
“没。”
“我是谁?”他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裴筠庭表情嫌弃地撇撇zhui,“狗东西。”
燕怀瑾已经数不清这一晚上他究竟叹了多少口气,秉持着良好的认错态度,侧身拥她入怀,动作很轻很慢,小心翼翼的,生怕裴筠庭一个不满推开他。
然而裴筠庭没有,因着醉意,rou_ruan无骨般,安静又乖巧的任由他动作。
燕怀瑾用下巴摩挲她的发顶:“我错了,裴绾绾,这回任君处置。”
裴筠庭一声不吭。
没等到回答,燕怀瑾也未急,继续说道:“绝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
她冷哼一声:“随便你,我才不在乎,三殿下是何等人物,岂是旁人能左右的。再说你来不来,又与我何干。”
裴筠庭从小到大喝过的酒不多,一是对这个味道无甚兴趣,二是兄长们以及燕怀瑾都不许她贪杯,故而今夜算得上是她头一回喝醉。
看得出来,她酒品不错,虽比平日任x娇纵了些,却口齿清晰,瞧着不知比外面那些醉汉好上多少倍。
虽知道她是因为赌气才说出这样的话,燕怀瑾心中仍不由自主地一悸,放在她背上的手攥成拳又松开,低低道:“是我不对,过后我任劳任怨随你处置,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可好?”
“那你陪我喝酒。”
他闻言皱起眉头,认真劝阻:“不行,不能再喝了,明日你该闹头疼。”
“......明日就让周思年替我收拾收拾你,他今天在宴上可说得信誓旦旦。”
燕怀瑾哑然失笑,顺着她的长发拂下去,能闻到她发间梳头水的清香。
好像自认识她以来,就一直是这个味道,未曾变过。
他不He时宜的想起,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时的情形。彼时他满身是伤,动弹不得,被比他小那么多的姑娘抱在怀中,一声又声哄着。
与此刻颇为相似。
“周思年?你是觉得他打得过我,还是他敢动我?”
“燕怀瑾,你知不知道自己很烦!”
......
裴瑶笙白日时便看出裴筠庭情绪不高,姐妹同心,她猜到裴筠庭是因为重要的时刻某个人不在而闷闷不乐。
心下一直记挂着,待帮M_亲将院中事情处理完,便提着裙子找到琉璃院来。
却不想在门边见到了对着一只大烧_chicken_,吃得正开心的展昭与展元。
她脚步一顿,随即狐疑地朝裴筠庭_F_间的方向看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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