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
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还不如想法子知晓那暗日殿究竟是要来此杀何人。
江绪想着,脚下刚迈出两步,身后却传来顾沉的声音:“江少侠还请暂且留步。”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重新望向他们:“何事?”
顾沉眼神明灭地跟他对视了会,道:“顾某有一笔生意,不知江少侠可会_gan兴趣?”
他说这话时下意识地侧了侧头,沈长风懒散地倚在他身上,沉默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江绪心下飞快揣摩了番,才问他:“不知顾先生的这笔生意,是哪方面的?”
顾沉不假思索道:“保我二人平安,顾某会给江少侠满意的报酬。”
江绪难免想到了今日进城的那些人,难不成目标便是眼前这二人?
他思忖了会,还是歉然地摇了摇头:“我不会长久待于此处,况且——”
况且还有个如此不安生,大半夜还乱跑的人,简直麻烦得很。
他看了眼沈长风,换了个说辞:“暗日殿在云州势大,我保得了你们一时,保不了一世。”
“并非是暗日殿,”顾沉的话有条有理,应是早就有这想法,“我们在江湖上另有仇家,来着黄粱城本是不愿再涉江湖事,奈何我前两日得了消息,他们不知为何寻到了此处,江少侠只需护我二人十日,顾某会为你提供下榻之处。”
一旁的沈长风咦了声:“还有谁知道我没死的?”
顾沉没理他,执着地跟江绪对视着:“江少侠神通广大,至于报酬,我们可以私下细谈。”
江绪维持着面上的冷静之色,有些为难——此事一看便是个大麻烦,不说顾沉同修者有什么关联,单一个病到快死的沈长风,估计就藏着不少的秘密,棘手的很。
谁知暗日殿来此是不是为了他们!
但此事也颇为简单,江绪想,十日眨眼便过,再者,这二人虽古怪,身上气息却清正坦*,让人难免心生好_gan,若是不帮,这世上又得少两个好人。
他思及此,终于开口:“顾先生不如先同我说说报酬。”
顾沉侧头对上沈长风饶有兴致的神情,缓缓吐了口气,重新看向江绪。
“Jin_qu再说。”
沈长风靠在他身上踉踉跄跄往里走,口中半真半假抱怨道:“好A顾沉,你居然瞒了我如此多的事,我们俩八年的生死交情还不值得让我也听听么!”
顾沉目不斜视地托着他往里走去:“沈长风,注意仪态。”
“哎你真是比我爹还烦人**”
江绪安静地站在屋nei,忽地有些羡慕。
照顾一个半死之人何其费力,即便医者仁心,也不可能如此任由沈长风乱折腾,江绪还记得初见顾沉时,那位在门口的壮汉便是因着不信顾沉的话而被拒之门外的。
可顾沉从未对沈长风有过任何不耐之意,甚至能在半夜时注意到沈长风不见人影,果断地出门寻人。
不过是八年的交情罢了。
八年于他,与身边之人来说都太过短暂,有时眼睛一闭一睁便是几十年光*,在无极宗里,拜在同一峰下朝夕相处百余年还是不生不熟的弟子多了去,鲜少能看见顾沉和沈长风这种相处方式。
修道一途注定孤独,所有人都在拼命朝天上而去,哪会注意到凡间万千风景?
可成仙之后呢?
江绪忽地一愣,这才惊觉过往的岁月中自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生在中州的人都会想去搏一搏长生,寻个好宗门,拜师,修炼,最后去证道,去飞升,好似这便是所有人有机会便该去走的路。
可飞升是为了什么?
仅是为了长生?
可长生也不过是换个地界枯燥无味地过日子。
那是为了证道么?
似乎也不是,道无穷尽,怎可能证得完。
江绪想,我又是为何想飞升呢?
脑中又自觉浮出了严绥的脸,所有人都知那飞升之人必然是他,但说不定,又不止他一人呢?
所以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原因,他想,我只是想同严绥待在一块。
木阶上传来点微弱的脚步声,江绪这才回过神,瞧见顾沉立在阶上,对他略一颔首:“久等了,还请江少侠随我来。”
江绪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些什么。
“从明早开始罢,”他不太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我还需回去拿些东西。”
原先住的地方还有个阵法没撤,若是被凡人看见了可不太好。
接着又在顾沉有些犹豫的神色中补充道:“我自有办法让你们安心过了今晚。”
顾沉思索了片刻,道:“顾某这间医馆虽有些B仄,但三楼一直都是闲置的,也正好趁着今晚再为江少侠打扫一番。”
反倒让江绪有些不好意思,摆手道:“不必一直称呼我少侠,直接唤我名便可,对了,我希望先知晓顾先生所说的报酬是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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