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尼禄一路上罕见地安静,他偶尔查看一下工作邮件,其余时间都在发呆。
赫尔格也没多说话,和道奇见了这一面之后,说不上对老头的观_gan是更好还是更坏了——一方面,那人是个彻头彻尾自私自利的功利主义人渣,这毋庸置疑。另一方面,因为得知了太多有关于他的私事,赫尔格发现自己已无法将他当成一个纯然的反派来看待。
赫尔格有时候有些讨厌自己x格中的这一部分——说好听些,是“人x”的部分。他很珍惜亲情和友情带给他的一切,即使是那些痛苦的部分,也丝毫不羡慕智人之间疏离冷淡的关系。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样的自己时而多愁善_gan,优柔寡断,很没意思。
从这点上来说,尼禄表面上看起来是最智人的智人,但近距离和他接触之后,对方似乎又只是一个和自己没什么两样的人。只除了对方在不同的环境受不同的教育长大。
小时候,哥哥对他说过一句话,叫做个x大于共x,说的大概就是这个吧。
想到哥哥,赫尔格又忍不住畅想——自己的哥哥当时是如何看待尼禄呢?
在研究所的时候,两人有过何种交集,出逃的时候,哥哥又为什么选择绑走了尼禄。他怎么确定尼禄会帮他,还是说两人之前就说好了?
一个备受折磨的实验体,是如何同一个研究所的实习生建立联系的呢?
后来到了东湖垃圾场,哥哥似乎最开始是想赶尼禄回去的,还给他喂了血,希望他不要死,虽然他的血当时已没什么用了。可尼禄没有离开,又陪着他走了七天,直到哥哥力竭倒下,尼禄也一步也再无法向前,被搜救队找到给带了回来。
尼禄究竟在自己身上看到了多少哥哥的影子,他们还像吗?他们真的有那么像吗?这些影子如今是否已经完全和自己重He成为一体。
两人抵达一区,面对面坐在厨_F_里吃了晚餐,赫尔格站到玻璃走廊边朝下看——三区似乎相较往日是要黯淡一些,整个城市都是,不知道是不是宵禁的原因。或许也只是因为城市的夜景他已经看惯,已不再如第一次见般震撼。
“我死了之后,你会因为什么而想起我呢?”尼禄忽然自背后出声道。
“什么?”赫尔格不明所以地回过头。
尼禄一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用叉子滚着餐盘里剩下的半截胡萝卜玩,语气淡淡地说:“如果你未来忘记我该怎么办呢?”
“你说什么呢。”赫尔格匪夷所思,“以你的奇怪程度,要忘记你还是有点困难。”
“你的寿命肯定比我长,我死了之后,你还会有很长的一生。渐渐的,你的生活会归于平静,也许会娶Q生子,然后,就会忘记城市和我的一切了吧。”尼禄说。
“你到底在说什么呢,”赫尔格走回来坐下,皱着眉说:“你知道的吧,兽人的平均寿命只有40岁,而智人有55岁。”
“那个数据是有偏差的,智人是在现如今最好的医疗保障体系下,平均寿命也只有55岁。而兽人则是算上了在猎人猎杀和城市交易中各种意外死亡之后的平均值,实际上兽人的自然寿命要长得多。”
“所以呢,等等**”赫尔格问,“你body出什么问题了?”
“什么?”尼禄茫然道,“没有A。”
“别糊弄我,你最近老是咳嗽,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赫尔格警惕起来,“你刚才看了个邮件就不太对劲,是什么?体检报告?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尼禄哭笑不得,“你想哪儿去了。”
赫尔格沉着脸,还是不信:“那你在这悲春伤秋的干什么呢。”
尼禄愣了一下,释放出一个安抚x质的微笑:“没有,我body没问题,我的意思是,按照智人的标准来说。”
他轻轻摩挲食中二指,赫尔格知道那是他思考的小动作,或者说——是在盘算使坏时候的无意识举动。赫尔格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不料尼禄开口问:“那你愿不愿意**在身上留下一个永久的关于我的印记?”
“哦,”赫尔格闻言却终于放下心来——在这等着我是吧。他状似好奇地问:“像什么样的印记A?”
果然,尼禄立刻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消音手枪一样的东西,飞快说:“比如,把我的名字纹在你身上?”
赫尔格干巴巴道:“哦,我知道,是脑子出毛病了。”
尼禄献宝道:“你看,就用这个,不会_gan染,我会好好消毒的,也不会很痛。”
赫尔格zhui角抽搐了一下,说:“什么东西,会代谢掉的。”
“不会,这是特殊墨水。”尼禄满眼期待。
赫尔格想也没想,一秒拒绝:“不行。”
尼禄又凑近了些,眼睛睁得圆溜溜:“求你了,就小小的一个名字,要不然首字M_也行,就一个N。”
“不!行!要纹你自己先纹一个H在身上吧。”赫尔格没好气道。
尼禄闻言却面露惊喜:“真的?那你答应了?那我先纹自己,我好像有点不好*作,要不你来**”
“我没有答应!”赫尔格_fu了,他差点都忘了自己曾经想用一个吻痕来羞辱尼禄,结果对方喜出望外的糗事,“你你你**你这肤白rneng的,可别搞这种会_gan染的事情。”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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