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觉得,沈筠斋在打压旧臣这件事上也不能和他一心,屡屡在廷议上公然驳他的面子。
“*既然如此,沈爱卿就呆在家里,等着看我朝士兵凯旋吧。”
退朝后,一向主动与他攀谈的nei阁中人唯恐对他避之不及,沈筠斋并未有丝毫上心。
为人臣子,当进忠言。
只是良药苦口,忠言逆耳。
换做世上任何一个人,他都可以掰开他的zhui,把药硬灌下去,唯独那个人是天子。偏生那个人是一国之君,一言一行,都关乎着长城以南几十万老百姓和士兵们的生死。
皇上不愿听,沈筠斋自认贪生,学不来死谏。
只是心头放不下,总是牵挂,一回来,又看舆图,又翻兵书。
思来想去,提笔写奏章,写了几份,自嘲一声,怕是送不出去,就算真呈到圣上跟前,年轻气盛的君主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罢了。
沈筠斋无奈地放下笔,揉了揉额角,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百风。”
沈筠斋遣散了侍从,门口只留自己的心腹。百风打开门进来,关上门之前,沈筠斋看见门外一抹青色的身影,旋即皱眉:“夫人还没回去?”
这都*几个时辰了。从他刚动笔写第一份奏章时百风就进来通传。
百风有苦难言,分明是主子冷着一张阎王似的脸,问什么话都不答,还不许人进来。
难道夫人不算在这个范畴?
百风冷汗直冒,小心地揣摩着主子的语气:“那*奴才现在请夫人进来?”
38
元卿自己提着食盒Jin_qu,让小桃留在门外。
“大人。”他福了福身子,神色如常,声音轻柔,动作和缓,“婉意吵着要吃莲子羹,煮多了,大人也用一碗?”
沈筠斋哑了哑嗓子,张口只觉得理亏,说不出话来。他冷落了他这么久,天这么晚了,他又怀着孕,还一直等自己。只能站起身,有些手忙脚乱地将桌案上的东西胡乱地收起,给他腾出位置。
元卿拿出帕子给他垫着,一只云蝠纹镶银碗,碗来盛着莲子百He汤。
“不太冰了。”元卿略有歉意地朝他笑笑。
好似就是一个平常的夜晚,他未曾被当庭贬斥,只是伏案晚了,而元卿怕他饿着。
等太久所以不冰了。
沈筠斋叹了口气,把人拉到tui上抱着,额头抵着额头,轻轻地磨蹭。
“以后不让你等。”
元卿眼眶又泛红,外面如何他都不怕,他只怕他心里不好受,知道沈筠斋这是没事了。元卿怕自己zhui巴笨触他的霉头,想安慰又怕自己不懂说错话,干脆转移话题,端着碗要喂他。
“我还放了桃胶Jin_qu煮。”
炖得烂烂的,很养人的。
“你吃了没有?”沈筠斋不让他喂,自己接过碗来吃。
“没胃口。”元卿手上一下子空了,他偏头,瞧见他没收好的一份奏本,没盖印,纸也皱了,一看就是不要了。
沈筠斋的字写得比他好,他们上过考场的人,字都跟刻出来的一样,标准的馆阁体,但沈筠斋的有些不同,格外苍劲有力,多了几分味道和风骨。
元卿看他顾着吃羹没空管他,捡了他的毛笔描他的字玩。
“怎么样?像不像?”元卿笑眼弯弯,给他看自己写的“圣上明察秋毫”几个字,沈筠斋睨了他一眼,训他:“大胆。”
但语气懒洋洋的,一点也不吓人。
元卿又埋首写了几个字。
“沈——筠——斋——”
沈筠斋真的饿极了,喝到这羹才觉出来,三两下便空了碗,碗放一旁,握着他的手,胳膊贴着胳膊,教他。
“这样才像。”
他亲手教的,怎会不像。
39
沈筠斋用墨将他们刚才胡闹的全部掩住,专心抱着元卿。气氛比一个时辰前好上不知道多少,元卿现在才觉出累来,开始拿乔。
“我yao酸。”他说着这话配He着yao就软了,无力地伏在沈筠斋Xiong前,玉指纤纤,抓着他的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朝_fu。
元卿觉得,朝_fu格外养人气色,那肥头大耳的穿上都多了几分j气神。何况他家大人本就生得好看。一这样想,就看得越发仔细了,抚着Xiong前的孔雀补子,yao更软了。
沈筠斋挑眉。
“怎么了?”
“站久了,累的。”
元卿半搂住他脖子,贴着他领口撒娇。男人在外头受了气,元卿今晚格外想让他尝尝Q子温柔小意的甜头。“大人给揉揉吧。”
“好。”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