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酒楼,雅间已经全满了,两人在角落找了张桌子,要了两壶酒后坐下来对酌。
白锦扶上次已经醉过一次,对自己这副body的酒量心里有了数,加上心头郁结,更容易醉,怕自己醉了后再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因此也不敢多喝,只看着景彧一杯杯地自斟自饮。
景彧好像看着酒量不错,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不仅话没比平时多两句,皮肤也还是冷白色,一点儿不见酒气上脸,目光也是如往常一般的清明,丝毫不见醉后的浑浊,看得白锦扶暗暗称奇,真没看出来,景彧的酒量居然这么好,简直shen不可测。
整整两壶烧刀子,白锦扶只象征x地喝了两小杯,其他都是景彧喝的,两壶烧刀子喝完,景彧脸色基本上都没怎么变,白锦扶甚至觉得再来两壶对景彧来说也是轻飘飘的事,不过酒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多了伤身,等第二壶酒见底后,阻止了景彧还想继续叫店小二送酒过来。
“好了,别喝了,今天已经喝的够多的了。”
景彧放下酒壶,脸色如常,只是以往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浮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淡淡地问:“什么时辰了?”
白锦扶刚才听到了外面经过的更夫打更的声音,道:“已经过了亥时了,我们回去吧?”
“都这么晚了,那是该回去了。”景彧慢吞吞地抬起手伸进袖子里掏钱,掏了一会儿才掏出来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随后蹭地站起来,朝白锦扶伸出手,“走吧,回府。”
白锦扶望着景彧眨了眨眼,仅仅从外表上看,景彧脸上完全看不出多少醉意,可要说没醉吧,他总_gan觉现在的景彧有些不一样,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结完账,两人出了酒楼,步行回宁安侯府。
一路上,白锦扶一直注意观察景彧的状态,可男人yao背挺直,步伐沉稳,一点儿异常都没有,若不是亲眼看到他把那两壶烧刀子喝完,白锦扶都要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喝过酒。
若非要说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那就是喝了酒的景彧比往常更加惜字如金。
路上有些安静,白锦扶搜肠刮肚地找话题:“行李我已经都收拾好了,明早开了城门我就坐马车走。”
景彧言简意赅:“保重。”
白锦扶侧头看他,“我要走了,你就只有这两个字要跟我说?”
景彧微微抬起头,望着远方好像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道:“多保重。”
白锦扶:“**”
景彧又道:“热了neng_yi,冷了添_yi。”
白锦扶:“**知道了。”说的很好,别再说了。
“还有,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景彧转头看他,认真地告诫道,“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
白锦扶失笑:“你这是在叮嘱三岁小孩儿呢?”
“知道了吗?”景彧忽然停下来直勾勾地盯着白锦扶,好像非要白锦扶答应他才肯罢休。
“**知道了。”白锦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歪着头审视着男人的脸色,不确定地问,“侯爷,你没醉吧?”
“没有。”景彧收回视线转过脸继续往前走,很自信地道,“才这点酒不至于,我很清醒。”
真的清醒吗?白锦扶看着男人挺得笔直的背后,眼皮忍不住跳了跳,他怎么觉得不太像呢。
终于回到了府里,白锦扶不放心景彧,便想先送景彧回他住的院子,可走到一半,景彧忽然停下脚步T转了个方向,说:“我要去书_F_。”
白锦扶忙上前拉住他,“都这么晚了,还去书_F_干什么?早点休息吧。”
景彧摇摇头,坚持地道:“去书_F_,我要看书。”
白锦扶苦口婆心地劝道:“太晚了,明天再看。”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景彧甩开白锦扶的手,大步流星地朝书_F_的方向走去,“今天的书还没看,我要去看书。”
白锦扶现在可以确定,景彧一定是醉了,不过醉的方式和一般人不同,一般人喝多了撒酒疯,景彧喝多了不吵也不闹,就是固执得不像话,大晚上的非要看什么书,也不知道他喝了这么多酒,能看得Jin_qu几个字。
一个醉酒之人的话自然是不能信的,白锦扶赶紧追上去拦住景彧,好声好气地哄他:“大晚上的就别看书了,对眼睛不好,你今日喝了那么多酒,我们早点休息好不好?”
景彧怔怔望着白锦扶看了会儿,垂下眼睫盯着脚下,低声道:“可我睡不着,不看书,不知道要做什么。”
白锦扶闻言心脏处一酸,回过神来又咬咬牙提醒自己不许心软,明明是景彧要送他走的,为了名声不受他的影响,为了能和别的nv人谈婚论嫁,明明他才是那个被舍弃的人,可为什么景彧却表现的好像他才是被遗弃的那个人?
离了个大谱。
白锦扶勒令自己狠下心,推着景彧转过身回卧_F_,“不知道做什么就躺_On the bed_闭上眼,闭一会儿就会想睡觉了,快给我回去。”
“阿扶。”景彧忽然唤了一声,又抓住了白锦扶的一只手腕让两人停下来,不管白锦扶怎么推也不肯往前走。
白锦扶无力地垂下肩膀,耷拉着眼皮看着男人问:“又怎么了?”
景彧抓着白锦扶的手按在自己Xiong膛上心脏的位置,“你要走了这里会难受吗?”
白锦扶低头咬了咬下唇,嗓音涩然道:“**多少肯定会有点的,毕竟相处了这么久,肯定会有点儿舍不得。”
“只有舍不得?可我这里为什么会_gan觉如此之沉,都有点透不过气。”景彧抬眸望着前方shen沉的黑夜自顾自地道,也不知道是在问白锦扶还是在问自己,少顷松开白锦扶的手腕,“原来只有我一人这样。”
说完便木着一张脸,自己一个人闷头朝前走,都把白锦扶给弄不会了。
白锦扶呆呆地看着男人孤僻的背影,无辜地皱了皱眉头,不是,好好的,他在生哪门子气呢?怎么酒喝多了,脾气还变得喜怒无常了起来。
不过好歹景彧没再闹着要去书_F_看书,乖乖地回到了卧_F_。
陆棠闻声赶来,白锦扶便打算把景彧交给陆棠照顾,看着景彧进了_F_门后在外面叮嘱陆棠道:“侯爷喝多了酒,你好生照料,若是他闹起来,你派人来告诉我。”
陆棠笑道:“公子放心,我会照顾好侯爷的,您明日还要早起赶路,快早些回去歇息吧。”
白锦扶点点头,最后不放心地看了眼紧闭的_F_门,转身离开了景彧的住处。
今晚,对景彧或许意味着是离别,但对白锦扶来说,却是另一段新的人生的开启,比起明日的离别,他更担心的是不久之后的重逢,到那时,便是物是人非。
但愿景彧可以谅解他的隐瞒和欺骗。
不原谅也没事,从此划清界限,桥归桥,路归路,这样也挺好,起码不会像原剧情里那样被他连累。
白锦扶满腹心事地回到自己的住所,先让一直在等他的言瑞言寿回去休息,然后关上_F_门,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屋子里。
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不过就是他刚进宁安侯府带来的那些_yi物和散碎银子,景彧送给他的金银珠宝,他一样都没带走。
眼角余光瞥到桌子上的鱼缸,想起来今天还没喂金鱼,于是站起来寻来鱼食,用手抓了点扔进鱼缸里,本来沉在缸底的两条金鱼,立刻争先恐后地浮上来抢食。
白锦扶百无聊赖地看着缸里的金鱼,心里暗想,要是景彧的记忆和金鱼一样只有七秒就好了,这样明天一觉醒来就会把他这个人给忘了,他也不用为日后该以什么面目和景彧相见而头疼。
喂完了鱼,白锦扶坐回炕上,手随便一摆,却不小心在一个金丝软枕下面摸到一块冰凉的硬物,拿出来一看,竟是那块他买回来想送给景彧,却一直没有送出手的金鱼玉雕。
想着明日就要离开宁安侯府,今晚若是再不送,以后怕是就没机会了,算了算时间,景彧说不定已经睡下了,那不如就趁今晚景彧喝多了神志不清的时候,悄悄把这块玉雕送过去好了。
白锦扶打定了主意,于是开门走出去重新返回景彧的住处。
然而还没等走近景彧的院子外面,白锦扶便远远地发现守在院子外面的人并非景彧这里原来的小厮,而是换成了两个身材粗短的仆妇,那两个仆妇好像很警惕,不停地东张西望像是怕有人过来,白锦扶一下子便_gan觉到了事情有蹊跷。
景彧院子里从来不用nv人伺候,这两个仆妇是谁的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好,景彧要出事!
白锦扶赶紧加快脚步朝门口跑过去,那两个仆妇一见到白锦扶,神色顿显慌张,但还是挡在白锦扶面前,陪着笑脸央求道:“公子,侯爷歇下了,您请明日再来吧。”
白锦扶神色冷若冰霜,沉声质问:“你们是谁的人?谁让你们在这儿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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