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扶通过车窗眺望出去,目光来回逡巡,好像在宫门口的广场上在找什么东西,忽然问景彧:“你宁安侯府的马车呢?”
景彧心领神会,刻意提高了声量,“过来的时候车轮坏在了半道儿上,现在还没过来,不知有没有修好。”
白锦扶装模作样地沉吟道:“既如此,宁安侯就上车吧,本王顺路送你一程。”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殿下。”景彧从善如流地应下,松开白锦扶的手,_yi摆往后一撩,踩着脚凳上车,利落地钻进了车厢里,在白锦扶旁边坐下。
车夫关上马车门,鞭子扬了一下,马车开始缓缓起步,往大街的方向驶去。
从皇宫到宁安侯府,马车大约要走上一炷香的时间,时间并不是很长,但对打个情骂个俏的功夫来说却是绰绰有余。
白锦扶双手撑着膝盖,body朝前倾,双眸盯着景彧关心地问:“你快跟我仔细讲讲,你到底是怎么跟皇上说的?皇上有没有说打算让谁去百越?”
景彧没有卖关子,将今日面圣的情形原原本本和白锦扶讲了一遍,白锦扶边听边点头,等景彧说完,拍了一下景彧的手臂,赞许地道:“你这番话是一语中的,以往段无忌和烈王怎么斗怎么争,皇上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二人相争如果动摇到他的统治,大鎏的江山社稷,他就断不能容忍了。你从前不涉党争,这话从你zhui里说出来也最He适,皇上不会认为你有私心,才会采纳你的建议,但他哪里会想得到,素来刚正不阿的宁安侯,其实暗中早就已经投向我了呢?”
说完,脸上难掩喜色,眉眼都弯了起来,要不是顾忌马车的隔音效果不好,街上来来往往又都是人,他真想畅快地笑出声,终于就要看到结果了,也不枉他这些日子的费心筹谋。
景彧见白锦扶弯眉笑眼,zhui角也跟着不自觉地翘起了弧度,“皇上已经召集了大臣重议质子人选,等到圣旨颁布,你也可以安心了,我瞧着你最近好像又瘦了些,是不是一直牵挂着这件事,都没好好休息?”
“哪有瘦,可能是最近天气回暖,穿得少了你才觉得我瘦了。”白锦扶笑着说完,忽然又想起件事,笑意变淡,“对了,我听说韩玉成去內狱找了你?你俩没闹什么矛盾吧?”
谈到韩玉成,景彧脸上更是没了笑,淡淡道:“我和他的矛盾不是今日才有的,只是从前彼此心照不宣没有戳破而已,不过我今日已经和他挑明了,若是他以后再敢要挟你,我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白锦扶没想到景彧会直接和韩玉成摊牌,诧异地扬起眉梢,“那他怎么说?”
景彧轻描淡写地道:“他的把柄握在我手里,他能说什么。”
白锦扶眉头轻蹙,双眸隐含担忧,景彧这下和韩玉成撕破了脸,他担心事情会变得和原剧情里一样,韩玉成这人两面三刀,虽然目前是和他们站在统一战线,但白锦扶却从来没有完全信任过这个人。
韩玉成知道景彧手里握有他的把柄,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若是他对景彧下毒手,那对景彧的处境会是大大不利。
白锦扶垂眸忧心忡忡地道:“韩玉成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x子,你不该和他直接挑明的,万一他对你不利怎么办,你不屑玩的那些*谋诡计,恰恰却是韩玉成最擅长的东西,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没等白锦扶把话说完,景彧出言打断了他,严肃地看着白锦扶的眼睛,道:“阿扶,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比不上韩玉成有能耐?”
白锦扶怔了怔,立即摇头,“不是,当然不是。”
景彧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黑眸沉沉,语气冷肃,“你之前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瞒着我去找了韩玉成江叔衡他们,说是不想牵连我,好,这件事我选择相信你,但是之后每当我与韩玉成起了冲突,你都要我隐忍顾全大局,你如果不是觉得我比不上他,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我**”白锦扶心思转了转,想着该如何向景彧解释,犹犹豫豫地道,“如果说**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在梦里**你因为帮我出头,结果被韩玉成陷害**下场凄凉,我是因为担心梦境成真,所以才不想你和韩玉成起冲突,你会信吗?”
景彧听完,眉头拧的越shen,似乎觉得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荒诞,只是因为一个梦?
“你就当我是关心则乱好了,”白锦扶知道景彧肯定不会相信这种拙劣的借口,低下头讪讪地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我身处险境。”
“别担心,梦和现实是相反的。”景彧释然地松开了眉头,伸手握住了白锦扶的手,用温暖的掌心包裹住白锦扶的手背,像在传递一种力量,“为了你,我可以奋不顾身,但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相信我。”
白锦扶怔怔望着景彧,男人英俊的面庞轮廓坚毅,他向来不是一个张扬的人,但从景彧漆黑的双眸中,白锦扶仿佛看见里潜藏在沉静目光下的自负不羁。
在原剧情里,景彧对原主只是兄弟之情,一时不察才会中了*计,但现在景彧喜欢上了他,或许,他应该对景彧有信心。
他喜欢的男人,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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