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这个人,你永远没办法用一个词来形容他。说他懒散吧,教导凌柔他哪日都没落下,说他勤快吧,整天窝在_On the bed_像没骨头似的。平日里*在_F_间里不出来,去个议事厅都得抱着暖炉沏着热茶,比谁都不爱动弹。可偏偏这次说要主动出击的,也是他。
“凭什么总是他们追我们逃,这次我倒是想看看,他狼族是有多大的能耐,敢把虎狐两族围困后山。”他说这话的时候,旁人是看不见他的表情的,只有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透着寒光。
此时距离月末还有些日子,宁洛把话放了出去,要族中兽人自己抉择谁去谁留。用他的原话说就是,“我都不能保证他们死活,又怎么替他们做决定?”
可族中上上下下最吃的就是宁洛这一tao。他从不天真的给你一个美好的期许,他只会把现实摆在你面前,然你直视它,看清它。
然后你就会发现,不过如此。
去又如何?不过如此。
索克尔无疑是要去的。程远很清楚这一点,而这也不是索克尔第一次以身犯险,在曾经的无数次,不论是他来之前还是来之后,索克尔一定都经历过了各种各样的危险,并最终以胜利者的姿态活了下来。但这一次,程远格外的害怕。
那次月夜的战斗,至今还留存在他的脑海中。他没有亲眼见证战斗的过程,却目睹了战斗的结果。
只要战争,必有伤亡。也许对于虎族来说,如果这一次shen入敌后能够杀尽狼族,哪怕是损失一两个兽人,也是大获全胜。
然而如果那个人是索克尔,那么对于程远而言,就是满盘皆输。
程远不知道宁洛的计划,甚至不知道宁洛到底有没有计划。他没有问,并且他也清楚,问了宁洛也不回答他,即使回答了他也不敢确定答案的真假。这个“老乡”有时的言行实在让人捉摸不清,包括对他的态度都是若即若离,一面有着非同一般的亲近和青睐,一面又保持距离,从不谈论关于他自己的事情。
直到现在,程远都不知道,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宁洛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所以,程远有点慌。
他知道索克尔很厉害,非常厉害,但他也只是“厉害”而已,不是刀枪不入,也不是长生不死。如果真的有什么不测,那他**
程远的心猛地一颤,掩饰似的展开床边的一卷书,哪怕他的身边并没有人
他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如果索克尔死了,他怎么办。
程远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冷血。他难道不应该悲伤么?不应该难过么?这些也是有的,然而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却还是他自己。一种自我唾弃和鄙夷充斥了他的nei心,他想给自己找些理由,来给自己“neng罪”,然而他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无从下手。
索克尔_gan觉到程远最近不对劲,就从那天告诉他,自己要参加行动开始。
索克尔并不明白程远这种不对劲的原因是什么,他也不是那种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人,但是程远的反应真的太大了,他这几天都不爱吃东西,平日里温和如水的人如今也偶尔会不耐烦,甚至拒绝了所有自己想要和他独处一会儿的请求,这在以前都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索克尔很担心程远是不是生病了,他偷偷找过凌柔,拜托他带程远去巫医那里看看。
“看什么?”凌柔平日里对索克尔都很尊敬,只有在有关程远的问题上时,总是要蹦起来和他用同辈人的语气说话。
“我担心他生病。”索克尔皱着眉头道。
“生什么病?”凌柔叹了口气,竟有gu子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里面,“他不是生病,他那是担心你。”
“担心?我?”索克尔那两条眉毛几乎都要拧在一起。他从来没想到这个词能个他连在一起。
“不然呢?担心我么?我又不去行动。”凌柔摇摇头径直走了。
于是这夜,索克尔推开了程远的门,果不其然看见程远的身子抖了一下,然后装作没看见他似的接着看书。
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不说话,就只看着程远的侧脸。
好一会儿,程远才像是从书中如梦方醒般看了他一眼,“哦,你来了,有什么事么?”
好像发现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于是程远又向他露了一个笑。
那个笑容不是发自nei心的,索克尔分辨的出来。
因为他见过程远真心笑起来的样子。
“嗯。”
“什么事,说吧。”程远说着,目光取又落回了书上。
“你这页已经看很久了。”索克尔道。
“咳,”程远咳了一下,面色有些泛红。“嗯,有点难懂,多看几遍。”
“你在担心我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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