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方祇给甜姐打电话,甜姐很狐疑,说你把他怎么的了?本来都走了,结果又跟撞鬼了似的跑回来问也不说话,就*起来自个儿发呆,跟个小傻子似的。老这样哪能行呢,我也是做生意的,实在怕他耽误事儿。
岳方祇赶紧赔礼道歉,说他就是慢半拍儿,不是真傻。刚换了地方,总得让他适应适应。
放下电话,岳方祇稍微安心了点儿,紧接着就开始用大手拼命揉搓着自己的脸,一面搓一面唉声叹气。
怎么就偏叫白墨撞上了呢。
当晚白墨没回来,第二天也没回来。甜姐店里管饭,也有睡觉的地方,似乎是不用岳方祇担心的。退一步,就算他不放心,那家店离干粮铺子都没两百米,又是个玻璃门脸儿,在街口抻头瞅一眼就行了。
岳方祇心里有鬼,觉得还是不瞅为好。只是有些事儿由不得他,他的脖子就跟被什么玩意儿拽着似的,经过街口时非往那头扭。可惜任凭他把自己抻成了个丹顶鹤,也没瞧见白墨的影子。
最后实在是按耐不住,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关店,他跟做贼似地溜边儿往理发店走。
岳方祇也说不明白自己是抱着怎么个心思。人吧,是他自己送过去的。当初想得挺好——白墨不在身边儿,慢慢那些污糟念头就淡了,没了。大家以后能好好相处,就当彼此多了个兄弟。
再往后呢,白墨或许就能像个真正的正常人一样,有份儿手艺,能自食其力,可以独立生活。有一天他离开了岳方祇,也能一个人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不管他是打哪儿来的,既然岳方祇捡着了他,肯定是希望他能好好的。
早先岳方祇刚捡到白墨那会儿,和医生问过白墨的j神状况。医生猜白墨可能是受过什么j神_C_J_,本身又是过于敏_gan脆弱的x格,就很容易发生这种情况。这和岳方祇想得差不多。
别的岳方祇管不了,他只能管住自己,让自己不要变成那个“_C_J_”。
其实有时候仔细想想也有点儿憋屈。
岳方祇不是没琢磨过,万一白墨能接受呢。好好哄一哄,磨一磨,他说不定也就应了——十有是拒绝不了的。岳方祇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知道白墨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还有shenshen的_gan激。
可是往后呢?白墨年纪尚轻,又总是浑浑噩噩的。很多事他大概不知道也不明白。但是岳方祇是明白的。
人是很会给同类找麻烦的动物。你和周围的人差不多,随大流,日子就好过一点你要是和别人不一样,那就坏了,哪怕是没碍着旁人,旁人也要排斥你。轻的嚼两句*头,重的就什么样的都有了。
岳方祇自己是不在乎那个的,他受得住。白墨呢,白墨不见得能受得住。
假如有一天白墨阅历到了,明白过来,他对岳方祇可能就不再是_gan激了。
没人会_gan激把自己引上歪路的人。岳方祇可太知道这个了。一想到这儿,他心里是真的难受。
白墨在理发店的角落洗毛巾,整个人藏在*影里,看上去似乎比平时更单薄了。他其实已经比最初来这里时好多了,面颊也*了不少。但岳方祇觉得他还是太瘦了。
肯定是店里忙,累的。毕竟当初大病刚好,也没有休息太久。
岳方祇觉得愧疚。那时候该让白墨多休养一阵子的。他隔着玻璃望着店里,白墨似有所觉,从大盆的毛巾里抬起头来。
岳方祇赶紧低头往回走。
却没回铺子,而是去了老富那里。
火锅店里人声鼎沸,一张空桌都没有。老富健步如飞,端着老大的餐盘给客人上菜。看见岳方祇,他有点儿意外。
岳方祇冲他点点头,轻车熟路地上二楼去了。
小隔间的门一关,外头的声音就被挡住了。老富过了好一阵子才上来,提着两瓶格瓦斯——他知道岳方祇把酒戒了。
结果岳方祇看了格瓦斯一会儿,突然道:“有酒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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