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我听您打听祁鸾堂弟,以为您想起来了。发现是场乌龙时,本想迟点再来找您,却又放心不下,只好借这个机会来拜访。”
他试探道:“是谁找过您了么?您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抱歉,我无意窥探您的隐私,只是担心您的安危。如果我想,我有很多办法查清您接触过的人员,不需要用这种当面问的笨办法。”
被他掐中“祁鸾”这条软肋,贺正不动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垂死挣扎般问了一句:“祁鸾,他**是我儿子?”
“不是。”
青年这一句话,就像甘霖入了旱土,日光撒进永夜。
贺正跟打了_chicken_血似地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青年。
青年笑笑:“有些事,算是家丑。我觉得没必要经陈警官的口告知于您,所以没透露得很详细。如果给您造成了困扰的话,我很抱歉。”
他拿出张鉴定单来,递到贺正面前:“这是我从您私人医生那里T过来的记录,您在五年前就已查探过您和祁鸾堂弟的亲子关系。可惜的是,他并不是祁家子弟,他的身份只是他M_亲给您开的一个玩笑,用来骗您钱的。”
“真**真的么?”贺正活像中了几百万大奖一样,又惊又喜地看着对面的青年。
青年苦笑了一下,说:“您这么高兴,倒让我有些看不懂了。不过,您突然打听起祁鸾来,是想做什么**他不是因为犯错,被您赶出家门了么?”
人鬼情未了(19)
贺正不解:“我赶他?不是,祁正恒赶他走,为什么?”
青年:“这个问题**您问自己会比问我更快。似乎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再也没有见过祁鸾堂弟。”
贺正隐约能猜到,祁鸾被赶走后,恐怕是凶多吉少。
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是意外,还是人祸?尸体在哪?是烧了,还是埋了?
贺正一无所知。
如果**如果当初不把他赶走,是不是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呢?
祁鸾不是那种爱惹祸的人。就算他不是祁家子弟,也不该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外头。
贺正陷入shenshen的nei疚之中,为祁鸾所遭受的苦难,也为当年祁正恒的残忍。
他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得解neng。青年连唤了他几声,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青年坦诚道:“叔父,我本不想在这个时候来打扰您。您的记忆还未恢复,现在就拉您蹚进这趟浑水里,并不是明智之举。但祁适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这个城市,难保他们不会听到什么风声,再次对您下毒手。”
他微微吐声,道:“于公于私,我都不想让您出事。我将这一切告知于您,也是为了让您早做防范。”
贺正沉默了。
一方面,他并没有完全信任眼前这个青年,不清楚他帮自己的目的。
另一方面,他也得考量祁鸾对这件事的接受程度。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就是赶他出门的祁正恒,他会怎么想?还会愿意接纳自己吗?
往轻了说,是他抛弃了祁鸾。
往重了说,他是将祁鸾推往死亡的其中一只手。
贺正不敢冒一丁点失去祁鸾的风险,便只能按捺下来,隐忍不发。
青年补充道:“当然,最好的办法是,我带您一起离开,jin_ru政.府羽翼之下,直到您恢复记忆为止。”
贺正从石化状态中苏醒,简单回道:“再说吧。”
从字句中都能透出的敷衍,显然并不想遵循青年的安排。
“叔父。”青年喊住他,正色道:“祁适祁He他们,尽管nei斗无数,却都只想一条路走到黑。再让他们胡作非为下去的话,祁家的百年基业,就要断送在他们手里了。”
他急得从座位上站起来,挽留贺正:“无论是对祁家,还是对公司而言,您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只有您回去主持大局,这场纷争才能结束。”
贺正看他将这沉甸甸的担子转移到自己手中,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有些疯魔了。
突然之间,他就变成救世主了。
又突然之间,他就变成牵系全族命脉的大人物了。
荒诞得像出闹剧。
又像颗惊天巨石,将他平静的生活摧毁得一干二净。
许是看出贺正的退意,青年思量再三后,还是放出了最后一枚筹码:“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突然找起祁鸾堂弟来,但如果您愿意跟我走,我可以动用手中的力量,帮你找出他的下落。”
贺正怔在那里,看着对面孤注一掷的青年。
不可否认,青年抛出的这个条件,让他心动了。
就算他想远离纷争,他也不能弃祁鸾于不顾。
祁正恒或许牵系着无数的利益纠葛,背负着黑白两道的未来,换成祁正恒站在这里,或许真的会为所谓的大义家国而舍身。
可他是贺正,他只想做贺正。
他只想跟他的小不点儿过着平静又温馨的日子,再一起变成一对鬼夫Q,从此天涯海角共逍遥。
当一个自私的人,多好A。
为什么硬是要给他加那么多负担与枷锁,让他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我考虑考虑吧。”他说。
青年看他要走,忙给贺正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说一旦遇到什么困难,立刻找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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