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正刚把头一摇,祁He就将刀尖一送,对着贺正中指指甲直推Jin_qu,就那么一拨一挑,贺正的指甲就落了地。
都说十指连心,指甲被生拔的瞬间,钻心的痛便席卷而来,疼得贺正险些咆哮出声。
“现在知道了吗?”祁He又笑,表情诚挚且关切,话却尖锐得似开了锋:“别怕,开胃小菜而已。等我拔完了你的指甲,就开始切你的指头,等我把你削成人棍,你要是还能闭着zhui不说话,我就算你厉害。”
人鬼情未了(22)
贺正忍痛回答:“不知道。”
于是,第二片指甲也落了地。
鲜血自指尖创口处淌出来,在空气中渐渐变作暗红。
贺正痛得有些恍惚,眼前的祁He也变得不再清晰,脑海中浮现出很久以前的事。
他记得,祁He的枪法是他亲自教的。
字也是他带着练的。
他不算什么好人,对nei却着实是个慈父。
每次去见儿子们的时候,不管他前一刻是在杀敌,还是在慑nei,都会换上一身新_yi裳,确保身上的硝烟和血味都散了,才会露面。
是以,在祁适祁He晓事之前,他们都只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个有钱的老板,不知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狂徒。
以前他主事的时候,手头总有做不完的事。
可就算再忙,他也会抽出时间来,陪伴他的儿子们。
但后来,孩子们都大了,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学会了叛逆,学会了明争暗斗。
争名夺利,血腥搏杀,这是他们祁家的传统。
祁正恒对此,素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认为,儿子们再怎么斗,也不会翻了天去,反正祁家有的是资本,有的是为他们效力的人。
连这样的斗争都挺不住,又怎么能成为掌控黑道的龙头老大。
就连祁正恒自己,以前也没少经历这样的纷争。
或许**是教育出了问题吧。
到了他这一辈,neng了节。
儿子们学到了他的凶狠,却没学到他的仁慈,学会了厮杀,却没学会给对方留条后路。
最终,大儿子变成了一只口是心非的豺狼,二儿子也跟他生了龃龉。
他以为自己是个慈父,却原来两个孩子都恨上了他。
恨不得他死。
他成了个失败的父亲,也为他的错误付出了代价。
冲突的导火索来源于何处呢?
是祁愿找上他,想让他把祁家洗白。
这些年来,黑道势力*的*,减的减,有些机敏的,洗白产业,翻身变名流有些胆大的,黄赌毒全沾,最后落了个吃枪子的下场。
祁愿那一支neng离得早,都在政.府里混了个响当当的名头,吃着公家饭,捧着铁饭碗,与腥风血雨背道而驰,在岁月静好中享尽鲜花与掌声。
祁正恒不是没考虑过洗白的问题。
若是能平安到老,没有人想戎马一生。
可祁家,不是只说洗白就洗白的狗,而是棵盘_geng错节的树。
纷争不断,利益掺杂。
谁都不肯放下手中的权柄,谁都不想抛弃这做了半辈子的营生。
有人习惯了刀尖tian血,便对所谓的安稳生活嗤之以鼻。
有人背负了生死债,便担心被秋后算账。
反抗必然会有,可要是继续一条路走到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上头拿来开了刀。
祁正恒大权在握,也不是没有与之一抗的魄力,只是当他想起,那为了家业斗得你死我活的两兄弟时,还是下定了决心。
洗白吧。他这样想。
与那些峥嵘岁月说再见,在成为历史车轮下的一粒尘埃前,留存住这些年的基业。
就算以后道上再无祁家的声名,也无所谓,只要人都在这里,平平安安的,就足够了。
以后随他们怎么斗,总归闹不出人命,也饿不死。
祁正恒信鬼神,也信报应,他驰骋了半生,直接间接害过的人数不胜数。他不想儿子们变成他报应的承受者,想要趁早放下这把屠刀,给他们谋一个未来。
他这样想,可儿子们显然不会有同样的考虑。
祁适想继续当他的黑道太子爷,祁He则联He家族里的一些元老,当面跟他叫板。
水面下,更是暗潮汹涌,寻着空子牵绊他的手脚。
许是他真的挡了那些人的路吧,他们于威势上斗不过他,便动了杀心。
在他驱车出城的那天,祁适派人守在匝道口处,伺机撞了过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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