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让决心与觉悟给覆蔽而显得暗淡,并说假如发生了什么事,都是自己造成的。所以无论如何,都希望*娜不要处罚辛。
虽然*娜认为不会发生什么事。
因为身为八六的辛有着自己的骄傲,想必不会允许自己做出跟共和国白猪一样的行为,况且他恐怕_geng本不记得了。
在日暮时分,明明即将熄灯却没开灯的昏暗_F_间里。
只有瘫坐在地板上的影子,受到走廊上的光线衬托而朦胧浮现。
「**阿涅塔。」
「他**不记得了。」
「****」
果然**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呢。不记得我们每天一起玩,不记得他住过的第一区的家,不记得我们玩过探险游戏的庭院。被送到强制收容所之前的事情**他真的全忘了。」
经过十年以上的时光重逢的辛在第八十六区长年战斗到获得「死神」别名的八六少年,在战场的惨烈下日削月朘到了这个地步。
所谓的磨削,就是削除多余的部分。辛被磨利成斩杀「军团」的一把利剑,战斗上多余的部分,都已经被刮削掉了。
事到如今,阿涅塔才似乎能够明白,所谓在第八十六区的那种没有支援与指挥的战斗之中,长达五年与「军团」进行无穷无尽的死斗并存活下来,是怎么样的一回事。
若维持正常的心智,绝不可能活着。
原来竟是那样的地狱。
阿涅塔双手掩面。
「**那我该怎么做?」
她就像迷失方向的小孩,声音虚弱又细微。
「我早就知道他绝不会原谅我,不原谅我也没关系,我必须道歉。但他_geng本就不记得我,我连想道歉都没办法。这样的话,我是要怎么做才能补偿他**!」
经过压抑,有如惨叫的哀号,让*娜悄悄垂眸。
以前*娜想过,遭人彻底遗忘,对阿涅塔而言也许是种诅咒。
正是如此。
罪过需要惩罚,纵然不受宽恕,对罪人而言,仍然需要谢罪并做出补偿。
一旦遭到遗忘,就连这点事也办不到了。被抹灭的罪过,再也无法谢罪或补偿。
阿涅塔的罪过永远不得消除。
即使这也是站在加害者的立场,单方面的,令人浑身发抖的自私心态。
虽说不记得了,但辛似乎也有他的_gan触。
不同于总部基地提供军官以上阶级的个人_F_间,邻近前线的这座屯驻基地是多名处理终端共用一个_F_间,因此很难有机会独处。
*娜到处找辛,最后来到了机库,看到辛靠着自己座机的装甲,翻开了书却似乎没在看,_gan觉好像在shen思某些事情。
可能是注意到鞋跟的声响,辛视线朝向*娜,继而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
「**希望你别太生气。」
「我不会生气啦。」
不记得阿涅塔的事**也不记得过去在第一区生活时的事,并不是辛的过错。
「可是,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吗?那个**就算不记得了,只要讲讲话,应该能稍微回想起一部分**」
「说我小时候有个玩伴,我只能说或许有**但无论是长相还是名字,都已经不记得了。」
当然。
更不用说跟那孩子吵架后,不欢而散的记忆。
「**压制第一区之后**」
辛自言自语般说话的侧脸,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般落寞寡欢。
「有人跟我说查出了我跟家人住过的_F_子,所以我就去看了一下。对方说理应已遭销毁的处理终端人事纪录不知为何留了下来,我家就是从那些纪录追溯到的。」
「****」
*娜知道。那是保存在国军本部地下仓库shen处的战死者纪录。
其实是*娜告诉联邦军那里应该有些资料,请他们做确认的。只是在开封之前,她并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
自大规模攻势起,持续两个月的战斗正如火如荼进行时,某位士兵透过无线电将这件事告诉了*娜。那人说他接手了前任的工作,本身也参与其中,将战死者的纪录隐藏并保存起来。
他说他原本是管制官。
在战争中失去工作,为了图个温饱而从军。
一直看着少年兵担任「无人机」的处理终端而死,最后他再也承受不住。
在他连管制工作都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才十岁出头的少年兵担任战队长的战队全军覆没后,他选择结束,向人事处申请T职通过。
但是,米利杰上尉。到头来,人终究无法逃避自己犯下的罪行。
通讯另一头的士兵这样说时,似乎在哭泣。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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