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叹如雨落。如今它分裂成了蝴蝶的形体,声音比呢喃更幽微。
好冷。
她只留下这样的声音,一开炮就真的要从人世间消失了。她将会丢下西汀,从这世上消失。
西汀早已一无所有。
没有家人故乡。没有能继承的文化民族的历史曾经梦想过的将来,也没有现在能想望的未来。就跟其他许多八六一样。
即使如此,她原本以为船到桥头自然直。
以为就像至今在第八十六区或联邦存活下来那样,她会跟夏娜,还有布里希嘉曼战队的队友们,悠悠忽忽地就这么过完一辈子。
结果夏娜死了。
许多战友也都死在同一场战斗中,或是再也没有回来。
这下子,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原本以为能和夏娜还有战友们一起活下去,现在夏娜与战友们都不在了,那么她该怎么迎接明天?
既然这样,就算没有明天也没差。
你那不是同归于尽也无所谓,是想跟她同归于尽。
辛的声音重回脑海。
在圣教国,那座呈现陌生珍珠色的军事基地**明明是军事基地却好像排斥战争的烟硝味那般,弥漫着不食人间烟火的香料芬芳。
西汀自己都不愿去正视的*暗心愿,却被那个死神明确地看穿了。他过去也曾有过同样的心愿,如愿以偿却让他变得不知该如何呼xi。所以面对同样期望自灭的西汀**即使讨厌,仍不愿让她死。
我不能带着有这种心态的家伙去作战。
对啦,你说得对。所以,我不是已经舍弃这种念头了吗?
可是舍弃了之后,我又该怎么办?
我已经舍弃了同归于尽的念头,可是那家伙还有大家都不在了,那你要我今后怎么活下去?
她绝不会对辛讲出这种话来。
太难看了。这才真的叫做丢脸,死都不能让辛知道。
所以她问了个问题。对一个人在现场而并非八六,绝不会取笑她也不会觉得困惑,想必能给她答案的长辈问道:
「**我说**」
『我说**奥利维亚上尉。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在作战中像这样与单一对象连上知觉同步,着实不该。对于这个来得突然的问题,奥利维亚并未出言斥责,只是蹙起眉头。
那种像是在求助的语气,让他想到这个剽悍的少nv终究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假如换成是你,会怎么做?你如果在战场上,碰到你在寻找的人,而且必须赌上x命才能打倒她的话**如果同归于尽能跟她一起走的话**』
奥利维亚沉默了片刻。
寻觅的对象。以他的情况来说,就是在「军团」战争中战死,头颅遭到「军团」们夺去,至今仍作为「牧羊人」仿徨于战地某处的未婚Q。
「我当然会战斗了。就如你所言,我会赌上x命**只是即使如此,我还是不会陪她一起死。」
若能同归于尽,那将是多美好的一件事A。
若能就此结束,那将是多美妙甜美**诱人堕落的安乐A。
『**为什么不陪她一起死?』
「因为我得向她那在_yi冠冢前等着宝贝nv儿回家的父M_亲报告,说我终于让安娜安息了。」
奥利维亚没能保护好她,被责怪是应该的。但他们从未责怪他。每年他们都很高兴看到奥利维亚在忌日和冥诞时去扫墓,却也劝他忘了nv儿的事。
他必须给那两位温柔慈祥的人一个交代。
「况且我得守护她爱过的祖国直到『军团』全数消灭为止。我得收复她爱过的那片景色**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
「我必须报仇雪恨,才终于能够在她的坟前哭泣。」
在未婚Q安娜玛利亚的葬礼上,奥利维亚没有哭。
他很想哭,但没有哭。连一滴眼泪都没掉。
因为她不在那里因为她被那些可恨的臭铁罐占为己有,还没能让她真正安息。所以他不能以流泪结束这一切。
「这样每到她的生日和忌日,我都可以哭献花。在我断气之前,每年都能这么做**我连这个目标都还没达成,怎么能说死就死?」
而在那几十年之间,自己是否能像她的双亲所说,找到新的对象?
自己是否能跟另一位nvx结为连理?
奥利维亚目前还交不出答案。或许可以,也或许不行。
只是,他每年都会去献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安娜玛利亚。
目前有这个目的就够了。
西汀似乎稍微笑了一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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