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简安不说话了,我忽然有些难过。
在前几年,如果有人告诉我,我有一天会对苏简安冷言冷语,并且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男朋友,我肯定觉得这种事是天方夜谭。但这就是现在正发生的。
“我已经把门换密码了,你怎么知道密码的?”我不再跟他闲聊,直接jin_ru正题。
“上次喝醉的时候,看见你输密码了。”
我笑了一声:“原来你之前说自己喝醉酒就什么都不记得,都是骗我的。那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一边*我一边说自己喜欢挽挽的事吗?”
苏简安的脸色苍白了许多。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他艰涩地开口:“我只记得你换了密码。因为之前密码是我的生日,你突然换了其他的,我有点惊讶,所以才记得这么清楚。”
“都分手了,当然不会用你的生日当密码,有什么惊讶的。”
他的眼神黯淡起来。
“对,都分手了,早就分手了。”
“我今晚还会再换一个密码,我不想知道你之前为什么要过来,又来过几次,但你以后不要来了。”我四下扫了一眼,画室锁了,倒不担心他能Jin_qu,只是其他地方还有一些不能让他看见的东西。“你在这里没有乱翻什么吧?”
“没有,我只是过来看看,什么都没有碰。”
是,他上次送花被我公开在朋友圈处刑,所以这次干脆连花都不送了,孤孤单单一个人过来,又孤孤单单一个人走。
我在地毯上一点一点挪,挪到了他的tui边,靠在沙发上继续吃芒果干。
然后漫不经心道:“有什么好看的,之前我们谈恋爱的时候,让你过来一趟你就推三阻四,现在分手了,你倒是一天比一天来得勤。你说人是不是都那么贱A?”
他缓缓说:“是挺贱的。”
我从下面去看苏简安的脸,他低头看着我,眼神沉静。
我刚想问他看我干什么,他就也跪在了地毯上,俯身吻上我的唇,我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却被他扣住按在沙发上继续吻。我睁着眼被他吻着,Xiong腔里的怒火几乎烧到肺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可苏简安却只是闭着眼睛吻我,那种虔诚的表情,好像我是他梦寐以求的宝贝。
我的怒火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紧绷的body也放松了下来。
不知道吻了多久,苏简安才放开我,有银丝黏连唇边,我下意识地tian掉了,怔怔道:“你刚才是不是把我zhui里的芒果干吃掉了。”
苏简安跟我一起坐在地毯上,还握着我的手,十指相扣。
他很温柔地说:“不知道,也许是我吃了吧。”
然后我们又陷入了沉默。
我后知后觉地,忽然甩开了他的手,嚯的站起身:“滚出去。”
苏简安慢慢站起来,看了我几眼,眼底满是晦涩的情绪,没有解释,只说:“那我走了。”
我下方的肋骨忽然有点疼,我以为是被苏简安气的,但那痛越来越剧烈,我弓着yao坐到沙发上,仔细_gan受了一下,才发现疼的不是肋骨,是胃。我有点恶心,扒着垃圾桶吐了一会儿,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苏简安听到动静,连忙返回来,却没敢过来,低声问:“你怎么了?”
天呐,刚被苏简安吻完我就吐,他该不会以为我是恶心他吧?这也太伤他自尊了。
我勉强解释:“应该是胃病突然犯了,你去卧室的抽屉里帮我找一下药。”
他连忙进卧室开始翻找,可听到抽屉被拉开的声响之后,却迟迟不见他出来。我有些奇怪,捂着胃往卧室里走,扶着门框虚弱地说:“你找到没有?”
苏简安让开了body,我看见他拉开了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面有一摞纸条,被夹子夹起来,最上面的纸条还晕着泪痕,揉得皱巴巴的。
上面的留言是:“希希,是我的错,抱歉。我们都忘了昨晚的事吧,我会补偿你。”
这是上一次苏简安喝醉酒睡了我之后留的纸条,被我扔进垃圾桶里又捡了回来,同这十年来苏简安给我留的纸条一起存着。这个可耻的习惯,让我当初卑微的心思,现在完全剖白在了苏简安的面前。
“你别误会,”我说:“收拾得这么好,是因为我准备扔了,要不然你待会儿走的时候顺便帮我处理了吧。”
苏简安的背绷得像_geng快要断的琴弦,他没有听我的辩白,只是沉默着拉开了下面的第三个抽屉,里面都是苏简安这些年送给我的东西,甚至连高中考试时候借我的一块橡皮,都被我封在小盒子里,标注了日期。
我_gan觉胃更疼了。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一线微亮的光远远地横在楼_F_上,月亮还未完全隐下去,剩下团模糊的影子。秋季,天亮得不早不迟。
手背传来了凉丝丝的*润_gan,然后血管处传来一阵蚂蚁叮咬般的疼痛,已经扎上了针。
紧接着是吊瓶碰到一起的清脆声音,我睁开眼,正看到护士收拾好托盘离开的背影。苏简安站在旁边看着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还是怕扎针吗?眼睛都不敢睁。”
我没接他的话,他就在刚才护士坐的那个小板凳上坐下了,继续问我:“吃过止疼药了,现在怎么样?还难受吗?”
“还行。”我说:“我还以为是胃病呢,原来是因为吃了过期的芒果干,但你吃了怎么没事?”
“我就吃了一点。”
答得很谨慎。
他之前强吻我的时候很大胆,现在竟然才后知后觉,紧张起来。他紧张的时候其实别人也看不出来,只有我能凭借多年相处的经验,一眼窥破。
都是我收藏的那些物件惹的祸,曾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想过,等有一天他自己发现了这些,该多_gan动我这么爱他,到时候肯定不知道怎么疼我才好,想到那个场景,我自己都要_gan动得痛哭流涕。可那是以前,现在我已经不再有这么幼稚的念头了。
我只把那些物件当成还未分拣的垃圾,可苏简安倒替我在意起来,在意到不知道该怎么对我,对我好,觉得不太忍心不对我好,更不忍心。
其实既然不能在一起,想这些都是多余。
我跟苏简安正相对沉默,一个年轻的医生从走廊走过,边走边neng白大褂,目光无意中朝我这里掠了一眼,动作就顿住了。
他走进来,看见了苏简安,过去打招呼:“简安,怎么在这里?”
我认出这名医生是之前给褚泽上药的那个,他们都互相认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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