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应琢握着他的手,看着泛着金属光泽的指环,说:“我给过你机会。既然你要恨我,不如就让你留在我身边恨我。”
沈宜琛_gan到一种强烈的痛苦占据了他的心,他只能问出三个字:“为什么?”
他问得含糊,但闻应琢却似乎很明白他在问什么,回答得很笃定:“你不一样。”
沈宜琛觉得自己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又像是没听懂,他迷惑地凝视着闻应琢。
闻应琢却没有解释更多,抓起他的手,吻了一下他D着戒指的无名指,沈宜琛就像被烫了一下似的,心脏都蜷起来了。
闻应琢扣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又拨开他挡住眼睛的几缕头发,帮他掖好被子,手心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脸颊,他做这些动作如此自然,他的手很轻柔,一点都不像从前。
他温柔地注视着沈宜琛:“睡吧。”
沈宜琛呆呆地看着他,闻应琢关了灯,_F_间里一片漆黑,但他能_gan觉到闻应琢还扣着他的手,好像不打算松开似的。
他的眼皮逐渐变得沉重,在不知不觉中,他闭上了眼睛。
你是不是很怕我死掉?
第二天沈宜琛一清醒过来,想起昨晚的事,才反应过来他又被闻应琢牵着鼻子走了。
他从_On the bed_跳下来,怒气冲冲地走向他的书_F_,一副要跟他算账的样子,看也不看推开书_F_的门,却又忽然僵立在门口。
书_F_里不仅有闻应琢,还有他的下属,他们显然正在谈论公事,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沈宜琛,十分惊诧。沈宜琛自己也惊了一下,他才刚起床,还穿着睡_yi,他顿了一下,又退出去了。
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闻应琢平静地把公事交代完,下属们鱼贯走出书_F_,看见走廊里的沈宜琛,微微向他颔首致意,但谁也不敢说什么,他们静静地下了楼。
被这一意外情况打断,沈宜琛的气势也就消减了大半,他重新走进闻应琢的书_F_,脚步稳了很多,他冷静地对闻应琢说:“我要回学校。”
闻应琢淡淡地说:“过几天。”
沈宜琛脸色一变:“你又想关着我?”
闻应琢说:“下个星期是叶蓊然和曾露薇的婚礼。”
沈宜琛愣了一下,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但如果是真的,他一时半会就走不得了。
过了一会,他说:“我去看看他们。”
闻应琢也没反对,好像这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随你。”
沈宜琛就这样走出闻应琢的书_F_,心里很莫名其妙,情况跟他想的很不一样,就像他本来是想打架,但面前却没有敌人,他很茫然,连带着心情也有些烦躁。
管家对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按照他的喜好给他准备饮食,沈宜琛后来才发现,这里的摆设跟他搬出去之前一模一样,什么都没变,而这更加清晰地提醒着他,他从来没有从这座牢笼里逃出去过。
他不想再待在这里,开了车去找叶蓊然和曾露薇。
他是突然被闻应琢带回来的,谁都不知道他回国的消息,叶蓊然和曾露薇看见他,又惊又喜的同时,也不免_gan到担忧和疑惑。
叶蓊然连珠炮似的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闻应琢知道吗?”
沈宜琛苦笑,就算他逃到这里来了,也还是摆neng不了闻应琢的*影。但他也知道叶蓊然是关心自己的缘故,所以说:“我从他那里过来。”
叶蓊然和曾露薇都面面相觑,在他们再度询问之前,沈宜琛就先开口了:“别问。”
虽然他们都满腹疑虑,但都很尊重他,就硬生生地把这个话题放下了。
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但在通知沈宜琛这件事上,犹豫了很久。
沈宜琛好不容易才从闻应琢身边离开,姑且不说他是不是想回来,如果贸然叫他回来,就意味着他要重新面对闻应琢,可能会引起新的波澜,多半会对他不利,所以给沈宜琛的请柬他们一直没有寄出去。
沈宜琛说正好,现在他回来了,绝对不会缺席他们的婚礼。
他们连请柬都没有发出去,也都清楚沈宜琛肯定不是因为要参加他们的婚礼才回来的,这就很令人疑心,闻应琢是不是又对他做了什么?
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沈宜琛很正常。
曾露薇问他:“你还走吗?”
沈宜琛自然而然地回答:“等参加完你们的婚礼。”
曾露薇和叶蓊然交换了一个眼神,yu言又止,他们都担心的一个问题是,沈宜琛回来了还能不能走得了。
但沈宜琛不想谈论这些事,他们就暂时抛开了这些问题。他们有很长一段日子没见,要说的话很多,叶蓊然和曾露薇说了很多沈宜琛不在国nei时发生的事情,沈宜琛还看到了叶蓊然向曾露薇求婚时的录像,当时叶蓊然紧张得差点在她面前摔跤,虽然是结结巴巴地求完了婚,但依旧很_gan人。
沈宜琛有些遗憾自己不在现场,但又想到他们就要结婚了,心里也很为他们_gan到高兴。
沈宜琛在叶蓊然家里待到很晚,他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带手机,所以很安心地待到现在,他不得不起身离开了。
曾露薇一晚上都带着些忧郁的神色,在他离开之前,抱了抱他的肩膀,对他说:“想好了之后,再跟我们谈谈。”
沈宜琛当然知道她要谈的是什么,他点了点头。
夜晚的街道很安静,没有人影也没有车,前方的道路仿佛笼yinJ在一团迷雾之中,他只是凭本能走过一个个路口,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是要回闻应琢身边的,但一想到他,整颗心就被揪紧了似的,他不想见到他,这时他才想到,他也可以不用回去,毕竟闻应琢没有关着他,也没有限制他,他要去哪里都是他的自由。
可是他想了很久,想得脑袋都疼了,他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他痛苦地用一只手捂住了额头。
沈宜琛shen夜都还没回家,也联系不上他,管家打电话去叶家问过,得知他早就离开了,但按照时间算,他这时候也应该回来了。
闻应琢没说什么,但管家看见他又穿上了外tao,就知道是要去接沈宜琛的意思了,所以马上叫司机备好了车。
往叶家的方向开了一段时间之后,司机忽然说前面好像出车祸了,闻应琢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那车子很像是沈宜琛今天开出去的那辆,等再离近一点,已经完全确认是那辆车。车子冲出了主干道,撞到了旁边的树篱,从外观来看,车子受损不是很严重,但车里毫无声息,隐约可以看见驾驶座有个人影,一动不动的。
闻应琢匆匆地朝那辆车奔过去,打开车门,沈宜琛还好,他看起来没有受伤,只是呆呆地坐在车里,失了魂似的。
闻应琢neng下自己的西装外tao,裹在沈宜琛身上,把他从车里抱出来,沈宜琛完全失去了对外界的反应,他像是把自己封闭了在另一个世界,神情呆滞,眼神涣散,闻应琢的脸就在他眼前晃,他也没意识到似的。闻应琢仔细地查看他的情况,只摸到他浑身僵硬,手指冰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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