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冷哼了一声:“活该!叫他肖想不该肖想的人!看吧,现在丢脸丢大发了!”
阮知宁没有打算跟周时讲自己的决定,他说了之后周时肯定会准备借钱给他。但是周时自己也有很多地方要用钱,况且**的病很有可能是个无底洞。周时已经帮了阮知宁那么多,阮知宁不想再承这个人情。
“对了宁宁,”周时话锋一转,转头去问阮知宁,“现在你还跟贺少每天聊天吗?”
阮知宁眨了眨眼睛,诚实地回答:“没有,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聊天了。”
“哦。”听到阮知宁这么说周时以为自己判断出现了失误,面上怔松,“那他那天晚上不是来找你的咯**”
徐凤英的手术非常成功,术后一周医生停掉了所有的药物,然后告诉阮知宁再这样观察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阮知宁陪了**一星期,后来还是徐凤英赶阮知宁回去上班的。有护工阿姨陪着,阮知宁看徐凤英气色一天比一天好,也终于放下心回会所上班了。
回去上班的第一个晚上就碰上了周六,Land来了特别多的客人。阮知宁送完这个包间送那个包间,中间还出了好些差错,和搭档两个人弄得特别狼狈。
大概到了晚上十二点,阮知宁送完四楼包间的酒终于可以松口气。他独自推着送酒的小推车走到四楼走廊的尽头,然后把小推车放在原地去上了一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阮知宁愣了一下,有一个人背对着他正推着他送酒的小推车来回玩。阮知宁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正好与那个喝醉的客人撞了个脸对脸。
小推车是分上下两层的,现在上层还剩下十几瓶瓶装的啤酒,是阮知宁刚才多拿的。两人视线相撞,这个客人很年轻,估摸着也是大学生长相平平,三角眼,脸型很长,不过比阮知宁高了不少。
阮知宁望着眼前这个喝得迷迷瞪瞪的客人,生怕他手下没个轻重把小推车推翻了,连忙走到他身边。
两人靠得近了阮知宁一下子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阮知宁没有面对酒鬼的经验,不过一直记着来Land的客人都不好惹,于是忐忑不安地询问:“客人**您是哪个包间的?我送您回去?”
阮知宁一边说一边悄无声息地夺走了小推车,失去了小推车后这个喝醉的客人压_geng就站不稳,阮知宁见状赶紧扶住了他。于是这个客人便顺理成章倒在了阮知宁身上,阮知宁也没觉察出异样,艰难扶着他又问了一遍:“客**客人,您是哪个包间的!”
虽然喝醉了但并不影响这个酒鬼判断阮知宁是一个很漂亮的小男生,阮知宁一抬眼就看见了客人*鸷的眼神。接着脸上一热,他的脸颊立刻被人用力捏了两下。
“**你是这里的_fu务生吗?”手下的触_gan细腻光滑,这个客人满意地眯了眯眼,凑上前不怀好意地问道,“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阮知宁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推了他一下。然而喝醉酒的人本来力气就大,阮知宁不仅没有推开客人,反而被他直接抓住了手腕。
拉扯间小推车受了力,往前滑了一点距离。眼见着这个酒鬼j虫上脑,阮知宁险险偏开头,带着酒味的zhui唇擦过脸颊,阮知宁吓得脸都白了。
这下阮知宁也顾不得自己的小推车了,拼命挣扎起来:“客人!我**我还要送酒!您先放开我!”
跟喝醉的人反抗是最容易引起不满的,这个客人狠狠抓着阮知宁往前走了两步。阮知宁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酒鬼随手拿起了小推车里的一瓶啤酒。
其实会所里时常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喝醉酒的客人纠缠_fu务生,不过大多数_fu务生都会逢场作戏顺利摆neng难缠的客人。但也有运气不好的,比如阮知宁。
四楼包间的数量本来就少,此刻这片区域只有他们两个人。
下一秒耳畔响起玻璃碎裂的响声,这个色yu熏心又心狠手辣的客人直接敲碎了手里的啤酒瓶,*沉着脸去威胁阮知宁:“你他_M给我老实点!”
冒着气泡的澄黄酒ye立刻弄脏了干净的瓷砖地板,锋利的酒瓶碎片虚虚抵住了阮知宁的脸颊。
很近的距离,似乎只要阮知宁一有动作酒瓶碎片就会割伤他的脸颊。
阮知宁苍白着脸抬起眸,而他惊恐的姿态似乎很好取悦到了面前这个客人。抵在脸颊上的酒瓶碎片很快被拿开,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险不善的面容。
铺天盖地的酒味令人作呕,这个酒鬼近距离地看着阮知宁,很得意地笑了两声:“今晚你陪哥哥吧**”
就在这个瞬间,阮知宁趁客人分神一把推开了他。然而他的手腕还被他抓着,阮知宁随着这个酒鬼一起踉跄了几步,撞上了一旁的小推车。
冰冷的酒瓶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此时阮知宁只剩下了直线思考的能力——他摸到了酒瓶,而酒瓶能帮他摆neng如今的困境。
shen色酒瓶突然在客人的脑袋上碎开,禁锢在手腕上的力道终于消失了。阮知宁颤抖着手丢掉手里的碎酒瓶,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一路从四楼跑到大厅,前台姐姐看见阮知宁正想跟他打招呼:“宁宁**欸!你去哪儿A!”
阮知宁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他整个脑子都是懵的。西边的小巷昏暗安静,阮知宁跑到小巷里,tui一软直接摔在了地上。
接到阮知宁的微信电话时贺斯扬并没有立即选择接听,两人又是一周没有联系。虽然贺斯扬一直在等阮知宁的消息,可真正等到的时候又开始迟疑了。
不过他只迟疑了几秒钟,还是按下了那个绿色的接听键。
电话接通后两边皆是沉默,手机里只传来几声慌乱的呼xi。贺斯扬立即察觉出了不对劲,皱着眉喊道:“宁宁?”
阮知宁蹲在黑漆漆的小巷里,其实他发出的声音很小很小,反而更是极度恐惧下产生的短暂哽咽。
“哥哥**”阮知宁睁大眼,定定地盯着漆黑的脚下。他开口时是一个字一个往外蹦的,听得人心都揪起来了:“你**你能不能来一下?”
“好。”其实不用阮知宁说贺斯扬就已经拿着车钥匙出门了,他心里焦急但开口的语T非常温柔,“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好像做错事了**”巷子里的穿堂风吹得阮知宁控制不住地发抖,阮知宁狠狠咬着_Cun_B_,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客人,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
贺斯扬随即反问他:“宁宁自己受伤了吗?”
“没有**”因为太害怕,现在阮知宁脑子里的记忆也跟玻璃酒瓶一样,碎成一片一片的。他颠三倒四地陈述:“他要亲我,还要我陪他**我,我拿了酒瓶**”
“好,没关系。”贺斯扬下楼坐进了车里,抬头时眼神有点冷。他开了手机免提,想到什么给卢秉哲发了几条微信,然后平静开口:“我现在过来了,是在Land吗?宁宁不要挂电话,我会不放心。”
“没关系的,不要紧。”贺斯扬不停安慰他,“以前卢秉哲也经常拿酒瓶砸别人的脑袋,没关系的。”
他甚至还夸奖阮知宁:“宁宁做得很好。”
巷子里又黑又冷,阮知宁蹲得太久tui早就麻了。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被冷风吹得冰冷的脸颊,发现手心也是冰凉的。
“哥哥,我在**我在那个小巷里。”只有耳畔的手机因为通话而微微发烫,阮知宁紧紧捧着手机,小声又惊惶地说道,“我一直等你**”
“要去我家吗?”
shen夜马路上车辆稀少,在阮知宁断断续续的叙述中贺斯扬大概也理清了来龙去脉。本来贺斯扬还在恼火明明跟邱昱沟通过不让阮知宁去陪客人,现在才知晓阮知宁是被强行拦下的。
说是不要挂断电话,但实际上两人的通话已经中断过好几次了。阮知宁闯的祸很快被发现,邱昱立马叫了保安把人往医院送。客人的朋友们也找了过来,嚷嚷着要查监控找凶手,这人总不可能是自己摔到脑袋开花的吧。
高清无码的监控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记录得清清楚楚,走廊尽头有两人发生争执,进而酿成这样的惨剧。邱昱一看到那个人是阮知宁也惊讶得不得了,而监控里也显示出来是那个喝醉的客人先去*扰阮知宁的,拿酒瓶威胁人也是他先动手的。如今的状况只能说兔子急了也咬人,但有钱人哪管你是谁先做错,只要他们吃亏了那就是你的错。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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