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仲春,惊蛰那日轰轰烈烈下了场大雨,之后天气一日胜过一日地暖和起来。走街串巷的小贩吆喝得更有劲儿了,没有要紧事的人便到茶楼点一壶茶,不拘大家认不认识,凑在一起扯闲篇。
茶客甲抓了把瓜子,对另一桌的人说道:“哎,你听说了吗?孟少帅在外面有人啦!”
茶客乙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这话隔三差五就能听到,可连那人是谁什么模样是男是nv都没人知道,我看A这事八成又是谣言。”
茶客甲:“这你就想错了。以前那些姑且当成是谣言,这次可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一听就真真的!”
一旁的茶客丙凑过来:“怎么个有鼻子有眼,您给我们讲讲呗?”
周围不少人都来了兴趣,大家默契地往一块凑,茶客甲清清嗓子,道:“据说孟少帅身边有个貌美nv子,宠她宠得没边儿,别人看一眼都不成。”
他压低声音:“而且A,那nv子就被少帅藏在司令部里,都有人亲眼瞧见了!”
“司令部?把人藏在司令部?那里可都是大老爷们A!”
“不能够吧?把人藏在司令部多不方便A。”
“但是安全A!你想想,谁有那个胆子往里闯A?”
茶客丙拿着茶杯,咂了咂zhui:“我一早就说孟少帅和小顾仙长不了,古往今来也没有两个男人成亲的道理,这不是有违人伦吗?”
茶客丁:“是极,男nv结He才是正道,从前有南风馆有相姑,不过都是图个新鲜玩玩而已。去年他们成亲时那么热闹,如今到了这般田地,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茶客乙却不太赞同:“我却觉得是各位杞人忧天了,依照孟家的权势,莫说是少帅纳个妾,就算真想另娶也没必要避着顾老板。我前日去孟家玉石行,可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二位情缘已尽的样子。”
茶客甲摆摆手,“这种事情谁碰上了不都是藏着掖着,更何况他一个男人?强颜欢笑罢了,哪有让你我看出来的道理?”
茶客丁:“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小顾仙是个男的,又不能生,孟少帅早晚都要找个nv人传承香火的,有违人伦没有纽带的_gan情能维系多久?我认为此事是真的。”
茶客乙:“若说香火,已故的那位少帅已经留下一儿一nv,孟家已经有了下一代的延续。”
茶客丙:“嗐!你这人怎如此天真?侄子和儿子哪个更亲?他和侄子关系再好也抵不过有自个儿一半血脉的亲儿子呀!”
茶客乙抿抿zhui唇不yu再说,没再参与其他茶客扯闲篇,一壶茶喝完就离开了。
孟衔章和顾梅清成亲一年半,除了新婚伊始那俩月,四九城里这样的流言就没断过。
头一回孟衔章还正儿八经澄清了,后来发现没用,因为大家压_geng不听他说什么,纯粹是借他们的传闻T剂枯燥生活,传的次数多了两人就放任自流了,权当乐子听。
顾梅清相信孟衔章,孟衔章也相信顾梅清相信他。
故而这次的流言,两人都没往心上去,甚至连听都没细听。
今年军中招了一批新兵蛋子,司令部里也进了几个刚从军校毕业的青年,人来人往,多了些年轻的面庞。
顾梅清停好车子,“到了。”
他开车是孟衔章教的,自打学会之后,他就十分热衷亲自开车送孟衔章来司令部。
雨雪天孟衔章不让他开车,夜里被折腾狠了他早上起不来,其实仔细数起来他也没送过孟衔章几次。
“一会儿做什么去?”孟衔章问他。
顾梅清道:“去玉石铺子,望嘉从小D的平安扣昨儿个碎了,大嫂说这是帮望嘉挡了灾,让我带去问问师傅能否修补。”
孟衔章随意点点头,又叮嘱了句:“那你自个儿小心,要是去城外工厂就让别人开车。”
“嗯知道了,你快Jin_qu吧。”
孟衔章不为所动,反而又靠近一点,“亲一下。”
车玻璃擦得干干净净,从外面能看得一清二楚,顾梅清扫了眼司令部外面站岗的巡逻兵,一指头把人推开。
“别闹,外面能看到。”
“我闹什么了?”孟衔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上去,在他脸颊亲了一口,“他们爱看就看,看咱俩恩爱,还能少编点闲话。走了。”
他推开车门下车,目光从附近几个巡逻兵身上一一看过去,直把那几个新兵蛋子看得浑身发毛,昂首挺Xiong站直,大气儿也不敢出,他才正了正军帽,大步流星地进了司令部。
孟少帅Jin_qu之后,巡逻兵才松了口气,看西洋景似的瞧着重新发动车子的顾梅清。
不是说少帅在司令部里藏娇了吗?可是明明少帅夫人还亲自开车来送,这不是_gan情挺好的吗?
到玉石行,大师傅正带着几个徒弟在工_F_里赶工,掌柜的看见顾梅清,问他可要把大师傅叫来。
“让大师傅先忙,我不着急。”顾梅清坐下,随手翻了翻成品册子,问道:“听说城里来了个卖毛料的商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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