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前门大街上一家门面前鞭炮声噼啪作响,匾额上写着几个大字:华安剧院。
柳桥笙和程开霖穿着簇新的_yi裳,要进戏院的人都会称一声柳老板程老板,再贺上一句开张添吉庆,启步肇昌隆。
两人也喜气洋洋地回了吉祥话,闲话两句又忙着去接待其他客人。
因着今儿是中秋,故而华安戏院排的都是承应戏。跑堂伙计这桌端茶,那桌送果儿,每人还要送上一份j致的月饼,跑得脚下生风。
孟衔章和顾梅清家中有事耽搁了一会,他们到的时候,台上的戏已经开场了。
柳桥笙早就给他们留了包厢,本来两人想悄悄上去,却被眼尖的程开霖瞧见了。
“少帅,梅清。”两人过来打了个招呼,孟衔章眉眼瞧着有些凌厉,柳桥笙只礼貌地和他点了点头,对顾梅清道:“阿霖刚才还往外面瞧了好几次,以为你和少帅今儿不来了呢。”
程开霖一如既往地zhui硬,“哎,你着急就着急,可别捎带我A,我那是忙着招呼客人呢。”
“临时有点事耽搁了,哪能不来?我好歹也算是华安剧院的老板之一呢。”顾梅清玩笑了句,“祝柳老板和程老板生意如春意,新行胜旧行。”
时间一晃已经五年过去了,柳桥笙和程开霖的名气在越来越大,这两年还时不时被上海江浙的戏院请去。两人在台上默契极高,不少地方都开出了更好的条件想将两人一块挖走。
柳桥笙和程开霖一He计,他们都各自收了徒弟,与其一直在别人手下,不如自个儿翻身当老板。
这几年攒下不少积蓄,j打细算开个剧院不成问题。
要说四九城最热闹的地界,那就是前门大街,那的_F_价贵得吓人,地段好地方也足够大,两人虽然一眼相中这里但确实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钱,顾梅清知道这事后帮他们拍板定下了这里。
“就当我是入gu,你们占大头,剧院的一切事务我都不参与,按期给我分两成利就好,多出来的部分是我送你们的贺礼。大家都是从艰难时候过来的。”
忙碌了几个月之后,华安剧院正式在八月十五开张了。
柳桥笙和程开霖把两人送到包厢,“底下还有事要忙,我和阿霖就不作陪了,有事就差伙计叫我们。”
“嗯你们去忙吧,别因为我们耽误了正事。”
包厢门重新He上,顾梅清转身一看,孟衔章已经倚在松软的榻上,手指分开揉了揉太阳*,眼下两片淡淡的乌青。
昨儿个南边霍家来人,一聊就聊到后半夜,孟衔章没睡一会又去忙了,此时看他如此疲惫,顾梅清自然是止不住的心疼。
“都说了你在家好好休息,不用陪我过来,你非不听。”顾梅清坐在他旁边,伸手帮他揉按额角,“躺我tui上,我给你好好按一会。”
孟衔章低低嗯了一声,躺在他tui上,懒懒地道:“今儿是中秋,我想和你一块儿。”
楼下咿呀的戏腔传上来,孟衔章听了勾起zhui角,“听见没,底下唱的长生殿。”
一句话勾起了几年前在金陵那一场飞醋,顾梅清也没忍住笑了,手上动作都停了,“那你说是我唱得好还是他唱得好?”
“_On the bed_床下都是你唱得好。”疲惫也不妨碍孟衔章耍流氓,他闭着眼睛,j准地握住顾梅清的手腕送到唇边亲了一口。
“你不知羞。”两人在一起几年,顾梅清到底没有以前那么容易害羞了,只笑着说了句就继续帮孟衔章揉按了。
他没按一会孟衔章就叫了停,“稍微按一按就行,我就是缺觉,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那你得说到做到才行,本来最近就忙,好不容易得闲了你还要闹我,body哪里吃得消?”顾梅清点点他的额头。
孟衔章眉头微拧,“看来我是哪次让你不满意了?”
“你又瞎说!”顾梅清从桌上揪了个沾着水珠的葡萄塞进他zhui里,“我说让你好好休息,你跟我扯什么呢?”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今儿不兴生气。”孟衔章睁开眼睛,喉结滚动把葡萄咽了下去,“哎哟,这葡萄皮儿好酸。”
他摸了一粒葡萄,仔细剥了皮递到顾梅清zhui边,“对了,你喜欢的临猗石榴我又让人送了,说不定回家就能吃上。”
顾梅清吃了葡萄,心里也甜丝丝的,“嗯,谢谢先生。”
他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了,两人对视一眼,顾梅清问:“什么事?”
警卫员:“小先生,外头有人想见您。”
“见我做什么A?居然不是找你的。”顾梅清对孟衔章低声说道。
“四九城谁不知道顾老板生意做得好,有人想见你很正常。”孟衔章拍拍他的手,问外面:“外头是哪位?没有要紧事今儿就不见了。”
过了几秒,警卫员回道:“他自称姓张,是小先生的故人。”
顾梅清握着孟衔章的手倏然抓紧,神色有些无措。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