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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程开霖原来不叫程开霖,家里穷,每天种地刨食才是正事,没工夫想什么名字不名字的,他前头有五个兄姐,所以大家都叫他小六。

原本程家还算殷实,不然他爹也娶不到村里远近闻名的美人,可惜好景不长,他大哥失手把乡绅的儿子推到河里淹死了,程家为此赔得倾家*产。

后来孩子越生越多,日子越过越穷,他二哥要说亲时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最后是靠他爹娘把三姐卖给别人做姨太太得来的八十块银元,给二哥娶了Xi妇盖了新_F_。

那年他三姐十四岁。

他八岁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个体面的中年男人,自称是戏班班主,指着他五姐问,这个丫头卖不卖。

拉锯半天,男人顶多肯出五十块银元,说唱戏都讲究童子功,他五姐过了年纪,要不上价。

他爹娘本来打算过两年把五姐卖个高价,好给四哥说亲,哪里能同意这个价格,可他们又舍不得眼看到手的钱,他爹眼睛一转,一把将他拽过去。

男人本不想买他,在他爹娘的极力游说和讨价还价之下,以三十五块银元成交。

他一直记得,他爹粗糙满是裂口的手抓得他生疼,眼中是迫不及待的欣喜目光,他娘也一样,在围裙上抹了好几遍手,就等着接钱了。

那天家里难得焖了白米饭还杀了只_chicken_,他没管他爹*沉的脸色,专挑好r下手,狼吞虎咽吃了个小肚溜圆,抹抹zhui,在他娘不情愿的目光里烧水_have a bath_。

晚上他睡不着,蹲在墙_geng听他爹娘说话,他娘嫌钱少,就够全家半年嚼用。他爹让她别没完没了地磨叽,还说反正家里儿子多,小六死倔死倔的不_fu管,白眼狼吃饭都不知道让着他老子,以后准是个搅家j,把他卖了正好减轻家里负担,还省心。

第二天一早,五姐趁他走之前悄悄把自己崭新舍不得用的手帕塞给他,同他讲了三姐被卖之前和她说的话。

被卖了就当自己是死了,永远别再想起这个家。

班主叫徐善,戏班子走南闯北居无定所,没多久班主又买回来几个面容清秀的小子丫头,还给他们换了新名字。

因为之前亏了太多,他长得骨瘦嶙峋面黄肌瘦,班主没把他当回事,师父也不上心教他,学唱戏之余他还得干杂活,他也还是叫小六。

很苦很累,但在这儿起码能吃饱,戏班子里最漂亮的旦角逢玉姐姐隔三差五还给他糖块吃,要知道糖块可是贵价东西,他长这么大也没吃过两回。

他看到逢玉的光鲜亮丽,心想只要有一技之长就会有出头之日,所以他拼了命地学,有朝一日他也可以给自己取个像样的名字。

后来路过一个村子时,村里的富户老爷请到他们家里去唱戏,晚上被安排歇在那。

他半夜练桩功回来,看到这家老爷从逢玉_F_里出来,理了理长衫领口,脸上每一丝皱纹都透露着舒爽。

他等人离开连忙跑Jin_qu,逢玉双眼空洞泪流了满脸,一丝不挂躺在_On the bed_,身上凌乱不堪。

他死死攥紧拳头,掏出五姐给他的手帕塞给逢玉,想去找班主给逢玉主持公道,却被逢玉死死抓住。

逢玉状若癫狂,大笑时眼泪夺眶而出。

“你以为他不知道吗?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吗?”

在逢玉麻木的讲述中,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戏班子总有人离开,班主又为什么总是买漂亮的小孩子回来。

不是班主说的拿了钱各自嫁娶去了,而是他把他们卖掉了。徐善表面是戏班班主,其实做的是皮r生意,平时让他们唱戏赚钱,年纪差不多了就卖掉。

只有逢玉是例外,因为她实在太漂亮,戏也唱得最好,徐善舍不得这棵摇钱树,便把她变成一个物件儿。

一个只要银钱给得够多,谁都可以睡的物件儿。

戏班子众人早就习以为常,要么怯懦不敢多言,这是第一次有人给逢玉手帕让她擦眼泪,也让她打消了轻生的念头。

这一年他十岁,偶然窥得戏班子的肮脏和不堪,他和十八岁的逢玉结为姐弟,约定要忍要等,等一个将徐善一击毙命的机会。

春去秋来,他学会了逢玉的一身本事,可好运不曾眷顾,他逐渐长开,越来越像他那貌美闻名的娘,尤其是那双狐狸眼。

逢玉担心他,叫他藏拙,他即便上台扮的也是ca科打诨的丑角。

纸终究没能包住火,他十五岁时徐善发现了这块藏在他身边的璞玉,给他取名开霖。

好男风的毕竟是少数,他小小年纪就有娇媚之相,徐善一心想把他卖个好价钱,便决定北上去繁华的地方,他上了岁数,也想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戏班子一路北上,一边唱戏一边做腌臜生意,两年后到了四九城,很快,徐善便决定把他卖给一位姓郑的富商。

这位郑老爷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同洋人关系亲密。逢玉不知从哪里探听到他家的*私,据说他几年前遇到马匪被伤了命_geng子不能人道,自此便开始荤素不忌,人一个接一个往家里迎,尸体也一具接一具往乱葬岗扔。

逢玉把自己全部积蓄都给他,要他赶快走,越远越好,他却拒绝了,他告诉逢玉,他们等了多年的机会来了。

他对自己下得去狠手,以前干粗活落下满手的茧,不美观也不rou_ruan,他用刀全剃了,厚厚敷上草药。

药zhi蛰着创口,手上长出新皮钻心的疼,他咬牙忍下,临走前告诉逢玉,一定要忍。

郑老爷的确格外喜欢_N_待人,这样会让他那颗因为不能人道而扭曲的心,获得难以言喻的快_gan。

到郑家的第一天,他之前从没觉得夜能这样长,活着是件如此痛苦的事情。他有比nv人姣好的容貌,比nv人还柔neng的双手,最重要的是他耐打又会讨人欢心,郑老爷夜夜都会把他叫去。

没过多久,他便听说徐善把逢玉卖给一位军官做三姨太。

他脑子活泛,冷眼看了徐善这些年,对他心里的算盘一清二楚,徐善想在四九城扎_geng过安生的富贵日子,最要紧的还是和军政人士搭上关系。

因此他才叫逢玉忍,徐善如此迫不及待把逢玉卖了简直叫他欣喜若狂,他冷血薄情,为达目的连自己都可以当成筹码,戏班子里那么多人,他在乎的只有这个相依为命的姐姐。

生逢乱世想要一个人的命太容易了,他讨了郑老爷欢心,便也轻而易举地借郑老爷的手把徐善一干人送进大牢。

徐善被关Jin_qu那天他还去看了,面对目眦yu裂恨不得从里面冲出来把他撕碎的徐善,他高高在上,饶有兴致地看,最后摸出一个钱袋,慢条斯理地倒出里面的银元。

“徐班主,人间富贵花间露,您就在这慢慢享用吧。”

银元正好是三十五块,稀里哗啦掉在地上,又骨碌碌滚远,他踩在上面,头也不回地离开。

得知徐善的事,逢玉和他见了一面,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不明白,她难得掉泪,气他猜到了徐善的算盘却不说,明明是她就能做的事,他何苦把自己搭Jin_qu受罪。

苦吗?苦。

可逢玉给他糖块,教他识字教他本事,竭力藏了他几年才被徐善发现。

他活了十七年,逢玉是第一个如此护他的人。

所以后悔吗?

从未。

他告诉逢玉,徐善已经关Jin_qu了,她以后只需要为自己考虑,钱比什么都重要,握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第二天,他就收到了逢玉的死讯。

逢玉是吞金自杀,脸上蒙着多年前他给她擦眼泪的手帕,走得干干净净。

死亡让她变得无法比拟,那位军官或许是对她新鲜劲儿还没过,也或许是动了真情,军官去了监狱,马刀起落,徐善身首异处死无全尸。

逢玉用死亡给了他最后的保障,他以D_D的身份将她下葬,墓碑上是她的本名杨月。

过去戛然而止,可他生活里的肮脏不堪仍然继续,他shen谙男人喜新厌旧的心理,于是他学会投其所好若即若离,他搬去外面,拿捏着郑老爷隔三差五才会去一趟,又哄郑老爷捧他唱戏。

他与三兴园的名角儿小顾仙一起唱牡丹亭六折戏,借人家的名声包揽了大头,他知道三兴园很多人不满,瞧不起他仗着有靠山来分他们的生意。

但他不在乎,因为他本来就是不择手段的人。

入秋之际,郑家来了个外国商人,当天他听到郑老爷和长子郑庆云谈事,那商人卖的也是大烟,但和以前的鸦片不一样,是新鲜货,也更便宜。

郑家本来私下就在做见不得光的生意,只是摊子铺得小,再加上孟少帅刚回四九城,怕撞上这位爷的枪口暂时偃旗息鼓,可这暴利就摆在眼前,值得他们铤而走险。

郑庆云说反正禁烟的事又不归孟少帅直接管,他们不如疏通一下负责的政府要员,听闻那人好男色,他家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只可惜那人不在四九城,年底才回来。

他在外头听着,心想他要尽快换一个靠山,一个连那位政府要员都不敢得罪的靠山。

2

柳桥笙不是头一回半夜看到程开霖踉踉跄跄地往家走了。

他和程开霖住同一条胡同,他家靠外,挨着街口,有棵大树遮挡,是一处不甚安静采光也一般的小院子。

程开霖家统共六间_F_,院子宽敞,有一个漂亮的花圃,连窗子都是昂贵的彩色玻璃窗,他还雇了个干活的婆子。

程开霖被人包养的事在三兴园不是秘密,有瞧不上他的人讥讽他,攀上高枝也没见住得多好,还不是和他们一样住在胡同破院子里。

他反唇相讥,我自个儿的院子住着舒坦,到三兴园也近,碍着你了么。

柳桥笙实在看不下去他扶着墙慢吞吞地走,恨不得挪一步就要歇三歇,照他这么磨蹭下去到家天都要亮了。

他出门去扶程开霖的胳膊,刚要说话,一阵超乎他想象的力道差点把他掀翻,他只得凭借练基本功的底子稳住下盘,yao向后仰得极低,然后一把抓住程开霖肘击他yao腹的手。

等他站直再看过去,程开霖面色苍白,眼神里的凶狠未退。

“放手。”程开霖用力抽出手,踉跄两步扶着墙,佝偻着背,眉头皱得死紧,像是在忍耐极大的痛苦。

柳桥笙也皱起眉,“我好心想扶你回家,你犯得上这么戒备吗?”

“不用你的好心。”程开霖慢慢挺直yao,“知道你瞧不起我,碰我脏的是你自个儿的手。”

前阵子柳桥笙得知他借别人寿宴想接近孟少帅的事,柳桥笙自然是站在朋友那边,对他好一通说教,说孟少帅身边已经有了顾梅清,他怎能去抢。

程开霖当时就嗤笑出声。

有什么不能的,他不争取一把年底就要被当成一件礼品送人了。

另寻靠山行不通,他还有别的法子,不过这之间种种他没必要和柳桥笙解释。柳桥笙说他冥顽不灵,他也讨厌柳桥笙的说教,两人除了台上再没有任何交流,恩爱的柳梦梅和杜丽娘都隐隐透露着貌He神离。

“我几时瞧不起你?”柳桥笙想这人确实冥顽不灵,对谁都很防备,还有张刻薄的zhui。

“谁讨生活容易,你自轻自贱做什么。”柳桥笙努力心平气和,“等你磨蹭到家天都亮了,我背你回去。”

程开霖看都没看他,“不用。”

柳桥笙没再商量,一言不发直接将人横抱起来大步往前走,仲秋夜里冷得很,怀里人只裹着一件风_yi,柳桥笙触手一片冰凉,下意识把人搂得更紧。

被抱起来的那一刻程开霖没忍住,吃痛地叫了声,他身上有伤,一路回来已经是强忍,被碰到更是冷汗涔涔。

婆子回家之前添了煤炭,屋里尚有余温,柳桥笙又去添了炭,回来正好撞见程开霖neng掉风_yi,里面穿的竟然是件nv士洋装!

柳桥笙一时愣在原地。

程开霖听到声音,回头看他时一脸不虞。

“你怎么还没走?”

“你这**”

见他看自个儿这身装扮面露惊讶,程开霖嘲讽地笑了,伸手将_yi柜打开。

“洋装么?这算什么,我还有一柜子旗袍,谁让包养我的人是个变态呢?”

_yi柜里挂满了华美的旗袍,一水儿的高开衩紧收yao,若是在一个nv人的_yi柜里定会让人Yan羡。

可此时柳桥笙只觉满目荒唐。

程开霖想解开洋装拉链,胳膊一向后就牵动背上伤口,压_geng抬不起来,他没打算为难自个儿,淡声道:“不是愿意做好人么,那就别在那杵着了,你要愿意看,帮我把拉链解开再慢慢看。”

“我并未**”柳桥笙主动噤声,讲歪理他永远讲不过程开霖,索x直接闭zhui。

洋装拉链从后颈一直到yao,柳桥笙捏着锁头往下拉,呲啦声响起,包裹在洋装中纤瘦骨_gan的body逐渐露出,*背上触目惊心的红痕交错,拉链已经到底,那些伤痕还在继续向下蔓延。

柳桥笙捏着锁头的手一时忘了松,他一眨不眨地盯着程开霖伤痕累累的背,他想不到要多用力才能一下子就显出伤痕来。

“这是那个人做的?”

程开霖抖抖肩膀,洋装滑落到手臂上,他回身瞥了眼柳桥笙的神情,答非所问:“你还要看到几时?”

他身前的伤痕更多,水墨莲花好像都染了颜色,比瓣尖的薄红还要鲜Yanyu滴。

担心皮肤溃烂,纹身刚纹好那几天程开霖长衫扣子都是解开两颗的。那条横亘在_Suo_Gu_上游弋的鱼,柳桥笙不止一次见过,甚至还暗叹连鱼鳞都栩栩如生。

可他到此时才看清,没有什么鱼鳞,那条鱼之所以活色生香,因为它纹在一道新鲜粉neng的伤疤上面。

纵使在市井浸*多年,学会说粗鄙的话也学会平头百姓的麻木冷漠,但柳桥笙那把君子骨却在此时蠢蠢yu动起来。

他想说教,也想斥责,他想管这个人。

“那个人作践你,你为何非要依附他?”

程开霖神情淡漠,摆正镜子拿起一个瓷罐。

瓷罐中的药膏异香扑鼻,已经用去大半,程开霖挖出一大块,对镜厚厚涂抹在身前的伤痕上。

“谁让我相中的金枝已经被你朋友先一步抢走了,我不依附他依附谁?”

程开霖一点点把药膏推开,说话时的吐息很重,大概是疼的。

柳桥笙恨铁不成钢,“为什么一定要依附别人?已经有人慕名来听你唱戏,你早晚也会是名角儿,如今不说大富大贵,起码你吃穿不愁,你又何苦再去做那档子事?你若真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又何必去三兴园唱戏?”

“嗤,你话说得轻巧。”程开霖轻嗤,苍白的zhui唇勾起。

“前头是你说谁讨生活都不容易,怎的我的事在你口中就那么容易?你看不上我依附别人对我说教,顾梅清不也和我一样,你怎么不去说教他?”

“梅清是走投无路,他想保全自个儿只有这一个办法。”

“那你怎知我有没有其他路可以选!”

程开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满目讥诮。

“行了,板子不挨在自个儿身上不知道疼。你好人做了,热闹看完也说教过了,我冥顽不灵油盐不进,慢走不送。”

程开霖在镜中看到柳桥笙铁青的脸色,也毫不意外柳桥笙听了他的话之后转身就走,他笑了笑,扭身背对镜子,开始给后背上药。

开门声迟迟未响,远去的脚步声又折返,柳桥笙无视了程开霖的不耐,不由分说夺过瓷罐。

“后背我帮你上药。”

药膏奇香无比,闻多了甚至有点晕,柳桥笙已经尽力把力道放轻,掌下这具躯体还是克制不住地细微颤抖。

柳桥笙下意识放慢动作,程开霖却不领他的情。

“别磨磨蹭蹭。”程开霖拿出烟,两次才顺利点燃,“动作麻利点。”

细细的烟夹在他指间,被苍白干燥的唇含住吮xi,烟雾又从那两片薄唇间呼出逸散。

柳桥笙不赞同地道:“身上有伤就不要抽烟。”

“你废话真多**嘶——”被碰到最狰狞的一道伤,程开霖额角冒出冷汗,猛xi了口烟把痛呼压了下去。

他身上这些伤痕是郑老爷用烤热的竹篾抽出来的,一指宽的竹篾抽下来甚至能听到破风声,又被烤热,打在皮r上火辣辣的疼。

郑老爷_N_待人的花样多的是,他喜欢人奉承讨好,不喜欢人哭。

把他哭烦了他就会下死手——这是程开霖从郑家佣人那打听来的,之前很多个被抬出去的人都是这么没的。

程开霖闭上眼睛敛去眸中情绪,靠吞云吐雾忍耐疼痛,背上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清凉,他猛地睁开眼睛。

“你干什么!”

柳桥笙攥住程开霖直冲他面庞而来的手,一本正经道:“吹一吹再上药不会那么疼,你不要强忍,疼就说出来,这没什么的。”

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neng滑细腻,还泛着浅浅的粉,和坏脾气又zhui硬的程开霖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柳桥笙不自觉放软了语气。

“你真的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你才多大?十八都没有,你是铁做的吗body受得住吗?你的难处也未必只有依附他人才能解决,你若是信得过我,我帮你一起想办法。”

程开霖定定看了他几秒,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他把烟摁灭,抓起洋装裙摆露出同样伤痕累累的大tuinei侧。

“我这里也疼得很,你要吹一吹再给我上药吗?”

柳桥笙眉心直跳,“程开霖我在同你说正经事!”

“我也在说正经事,不是你说疼就说,我这里确实疼得厉害。柳桥笙,咱俩井水不犯河水只在台上才有交流不是挺好的吗?你看不上我被人包养,又恼怒我觊觎顾梅清的高枝,又是什么让你那颗君子之心作祟了?是今儿看到我被打得体无完肤,压_geng没有白天的光鲜亮丽,让你心生怜悯了吗?所以你那颗高高在上的心也生出了救赎的念头,自认可以救我neng离苦海,想让我对你_gan恩D德是吗?”

程开霖这回轻巧地抽出手,满面薄情。

“得了吧柳桥笙,收起你那颗君子之心,我自个儿怎么活是我的选择,用不着你来救风尘。”

3

自那日不欢而散,程开霖和柳桥笙在台上都透着gu别扭劲儿,没了眼波流转间的期盼和情意,柳梦梅和杜丽娘好似沦为平庸变成至疏的怨侣。

东家急得zhui里长了好几个燎泡,看客未必能察觉,他心里可跟明镜似的!

名角儿哪是那么容易成的,东家心里苦,本来就走了一个小顾仙,东家心想那就顺水推舟捧程开霖,反正人家本事不差,身后也有靠山。

谁想又给他闹这一出,真是愁死人了!

程开霖回家换了_yi裳,出门叫了辆黄包车往郑家去。

他想跳出郑家这个火坑,一开始就不止另寻靠山这一个法子,只是很快就到年底,两相对比这个办法更直接不易生罗乱,得知行不通时,他便选择铤而走险。

郑老爷最在意的就是他不能人道,家里遍寻名方偏方都不顶用,但他还是不死心,每每得了方子必要尝试一番,郑家的几个庶子想出头也都投其所好。

程开霖做了个局,借烂泥扶不上墙的四少爷的手献了个方子。

大烟。

郑老爷有数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程开霖shen知这一点,于是一开始便教那个骗子对四少爷说,洋人有种神水能克制大烟的瘾。

程开霖哪知道那么多,全是从那个外国商人口中听来的,那什么神水,就是一个注j的药剂。郑老爷挣扎之后还是禁不住诱惑试了,竟有点见好,郑老爷大喜,把大烟当作良药,一日三次的xi食。

这种事开了口子就一发不可收拾,外头大烟贵还难买,郑老爷很快用上外国商人带来的新鲜货,成日里醉生梦死,妄想用了药再过不久就能一展雄风。

可是怎么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呢?

程开霖收了灿然的笑,从郑家侧门Jin_qu,还没穿过花园,就叫人捂住zhui拦yao拖进了假山里。

他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可很快就闻到捂住他口鼻的手上的香味,便知道来人是谁。

郑家只有郑庆云一人用古龙水,程开霖不喜欢古龙水,也顶顶讨厌郑庆云这个人。

郑庆云成日里打扮得_yi冠楚楚,虚伪的公子皮相下是头肮脏的_Q_S_,被他贪婪黏稠的目光刮过,程开霖只觉得恶心。

“真香。”郑庆云shen嗅他的颈窝,掀开他的大_yi顺着旗袍开衩摸Jin_qu。

“玻璃si_wa,怪不得我爹爱你,你可真会讨他欢心。”

程开霖几yu作呕,挣neng开甩去一巴掌,很快换上一副泫然yu滴的模样。

“大少爷您做什么!”

“哟,这点小劲儿,你是怎么受得了我爹打你的,A?”

那一巴掌他故意没用力,郑庆云会错了意,越发放肆起来,抓着他的手往脸上贴,“这么neng的手,还香,你再多打几下,我让你打。别跟我爹了,他天天打你有什么好,跟我吧,我对你好。”

“大少爷您自重。”在假山的*影里,程开霖目光泛着森然冷意,楚楚可怜的求饶在郑庆云耳里听来更像是引诱,“您怎能这样,叫老爷知道了要出事的。”

“那就不让他知道,你不说我不说,我爹怎么可能知道。”郑庆云一听有戏,顿时心旌摇曳,“我爹不中用,你跟他能享到什么福,对了你不知道吧,我爹说年底要把你送人,你乖乖听话,我找人替你,不叫你受苦。”

程开霖心中冷笑,面上确实一番惊恐,他难以置信地摇头后退,“不可能的,老爷不可能这么对我,大少爷莫要胡说,也莫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他说完就转身跑出去,只留给郑庆云羞怯又惊惧的一眼。

一路跑到正_F_才停下来,程开霖胃里抽痛不止,扶着墙干呕起来。半晌,他听到_F_中郑老爷问下人他怎么还没来,又命人备“药”,他挺直身板,狠狠抹掉呕出来的眼泪,推门Jin_qu时换了乖巧的笑容。

饶是程开霖手口并用,被郑老爷视若珍宝的大烟至多也只能维持个半刻钟的假象,还不及郑老爷自得的功夫,就又变成一滩死r,每到这时,便是郑老爷脾气最暴戾的时候。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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