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古斯特停在地下车库。
俞山丁殷勤地给霍念生打开车门。
然后他绕到另一边,上了车,捋了把光溜溜的脑袋。
前座司机敬业,安静得仿佛全不存在。
霍念生心不在焉地玩手机:“说,什么事?”
俞山丁往这边凑了凑,神秘兮兮压低声音:“有人拿到一段对何家骏不利的视频。就今晚上的事,他在一家餐厅欺负_fu务员,被拍到了,是_fu务员的同事拍的。他们联系了一个记者,想提供线索爆料,正好这记者是和咱们熟的,所以先来问,这新闻要不要发?”
“我看看。”
俞山丁按下播放键。
拍摄背景是本地一家会员制的高档餐厅。画面角度很隐蔽,拍到何家骏张扬跋扈的样子,他刁难一个_fu务员,_fu务员不得不蹲在地上,光着手把满地碎玻璃片一块块捡干净。
录像持续了大概五分钟。
还有两张照片,是事后怼着手拍的特写。那个_fu务员的手被扎得鲜血淋漓。
看完霍念生无动于衷:“你敢不敢信,姓何的居然还是这么蠢。”
他和何家向来有龃龉。俞山丁附和:“可不是?最近这个何家骏,他以前有件肇事逃逸的案子被翻出来,网上很多人在骂他呢,真是不知收敛。要是我儿子,我先打断他一条tui。”
然后他给霍念生讲了来龙去脉——
这_fu务员甚至也没招惹何家骏,纯属倒霉。
何家骏是先和另一桌吃饭的客人起了争执。两桌人吵得凶,情绪激动,那桌客人摔了瓶子,撒了满地玻璃珠,导致何家骏一脚踩滑摔了脑袋。何家骏人摔懵了,缓过来发现始作俑者已经溜之大吉,他满肚子邪火没处发,于是指责餐厅有安全隐患,抓了个出气筒捡玻璃片。
据记者说,事情就是这么件事情。
俞山丁代为转达,等霍念生决定。
霍念生却点了点他手机上的照片:“就这些?”
不等回答,他又笑了,冷嗤一声:“遮遮掩掩,给我看一半。想让我说什么?”
相熟的记者不属于严肃媒体,不过是娱乐小报。俞山丁也熟悉他们tao路,报道务以抓人眼球为要,最喜欢抓着有钱人的恩怨大做文章。记者其实连拟好的标题都发给俞山丁看过了。
两个公子哥抢nv人,阎王打架小鬼遭殃,连累无辜_fu务人士遭受牵连,听起来够惨。
现在俞山丁却不敢原样复述,干笑两声:“还是瞒不过您。我已经让他们发更早的监控过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这东西店里肯定有的,大概他们是擅自爆料,不方便弄到手。我再去催催。”
过了十分钟,还没动静,俞山丁挥挥手,嘱咐司机开车上路。
又过半小时,目的地都快到了,对方终于补了段监控录像过来。
和记者zhui巴里果有出入,上一桌的客人明显不堪*扰,并未跟他大打出手,更看不出争风吃醋。
俞山丁当机立断:“我看这两个小_fu务员是想博一把。摊上这么件事,他们也聪明,要是能闹出舆论,迫使何家赔点钱,这委屈也不算白受了,没准比干个几年挣得都多。以后在店里虽然没可能再干,不过钱都拿了,谁还需要留下伺候人?”
把风声先捅到霍念生处,大约记者给他们指的明路。若找到人愿意yinJ着,就什么话都敢说了。
霍念生眼神淡淡地,霸占着俞山丁的手机,在某一帧暂停了细看。
俞山丁不知道他在研究什么。监控挂得高,视角广,画面糊,在手机屏幕上播放,上面的人一个一个格外地小,面容都是模糊的。俞山丁只能认出哪个是何家骏。
霍念生却问:“俞老板,眼熟不眼熟?”
俞山丁凑上去,眯着眼看了半天,才隐约猜出霍念生指的是谁。
俞山丁吃惊,他对陈文港还有印象。画面里,他还带了个漂亮的nv孩子。
“何家这些孝子贤孙的丑事,发就发吧。”霍念生皮笑r不笑,“我爱看。但是不要乱写。”
俞山丁意会,当着他的面给记者拨电话。
霍念生支着脑袋,听他们讨价还价——
“你们做媒体的,应该讲究一个还原事实,是不是?”
“原来的稿子不要了,标题也不要,重新写。怎么不乱写还要我教?”
“什么捂zhui?你丢他老M_!可以A,他们可以去别家爆料,爱去哪去哪,急慌慌找霍生干什么?你转告他们,饭可以乱吃,话不好乱说。多讲一个字,未必能指望霍生还乐意管这些闲事。”
俞山丁大获全胜,挂了电话,骂了句娘:“还敢跟老子讲起条件。”
霍念生眯着桃花眼,不置可否地笑笑,却又说:“查查陈文港。”
俞山丁愣了愣:“您还是担心他出现得蹊跷,来路不正?”
“不,正,当然正。”霍念生道,“郑家养了十多年,怎么可能来路不正?”
“嗨我这zhui,说法不恰当。我原想说,您是怕他心术不正?别有目的?”
霍念生又开始按手机,唇边噙着一抹近乎轻佻的微笑:“我也没有这么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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