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秋昙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听完那句话,他或许觉得我脏,又或许本来就对没什么姿色的我提不起兴致,松开对我手腕的桎梏,意兴阑珊地打发我去_have a bath_。
我逃也似地躲进卫生间,将水流声开到最大,潦草解决掉自己的生理需求,简单冲了个澡,再顺手拿起毛刷,勤勤恳恳地把踩踏过的地方仔细刷洗干净,不留任何痕迹。
走出浴池,对着盥洗镜,我反复编排接下来或许会用到的说辞,连要摆出什么表情都仔细斟酌了半天。
然而等我换好浴袍,推门出去的时候,江秋昙早已经不知所踪。
整间卧室空*寂静,好像从未有人来过。
也对。
炮友不需要满足情_gan需要,自然也没有同床共枕的必要。
至于那些不该怀有的期待,却逐渐凝聚成型,化作尖刀残忍凌迟我的心脏,嘲笑我又一次的自取其辱。
我走到床边。被单已经换掉,上面整齐叠着一tao睡_yi和便_fu,就连先前被江秋昙没收的眼镜都附在旁边。
拿起_yi_fu简单比划了一下,大小正好He适。
江秋昙比我高,这不可能是他的_yi_fu。难道,这栋_F_子里先前住过与我有着相同身量的人?
会是谁。
他原先的**炮友吗?
我知道我没有妒忌与生气的权利。只是心目中代表贞洁的象征被除我以外的人无情摧毁,我无法对此做到全然的无动于衷。
甚至,我还能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和逐渐变得颤抖急促的呼xi。
闭上眼,我试图说_fu自己,江秋昙有过炮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首先得是人类,其次才是我心目中高不可攀的月神。
既然是人类,那么就肯定会拥有生理需求,这无法避免。
况且,以江秋昙的个x,_geng本不会*费时间在谈恋爱这种无趣的事情上——所以说到底,从来没有人真正拥有过他。
我是失败者不假,但我只是众多失败者中的一员**罢了。
第二天早七点,我洗漱完毕,顶着彻夜未眠的黑眼圈走出_F_间,正好与晨跑结束的江秋昙打了个照面。
他双手拽着挂在脖子后面的毛巾两端,见到我,眉头挑了一挑:"这么早,有约?“
运动_yi的款式偏贴身,可以看得出江秋昙身材锻炼得相当不错,肌r线条恰到好处,属于低T不外露的那挂。
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为免犯花痴出洋相,我连忙移开视线:“没约。学长早餐想吃什么?我来准备。”
“老样子。”
他给我指了指厨_F_所在的方向,就与我擦肩而过,径直进屋冲澡。
我边走边打量周围环境。
江秋昙的新家相当气派,园nei花草树植长势喜人,修剪设计都分外别出心裁。最奢侈的是,他分明是单人独居,却竟然备有全tao的健身器材和私人泳池。
市区公寓没有条件给江秋昙这样折腾,这里应该是鲤城某处高档别墅群落。
有多高档呢?
哪怕我拼命工作,不吃不喝攒一辈子的钱,恐怕也只够购置这栋别墅的某处角落,连一张睡觉用的折叠床都摆不下。
再度shen刻意识到我与江秋昙之间的贫富差距,我心情登时由*转多雨,烦闷透顶。
冰箱里储藏食材丰盛,足以令人眼花缭乱。
我目的x明确,先拿出_chicken_蛋水煮,再榨蔬果zhi,最后用酸*冲泡麦片,捻汤匙搅拌两下,便算大功告成。
倒不是我偷懒,这些都是以前谭姨教我的。
她那时说:“我们家秋昙A,鱼头有刺就不会碰,_chicken_蛋能煮就不要煎。他最怕麻烦,所以早餐要做得越简单越好。”
想起往事,我有片刻的走神。
江秋昙最怕麻烦,偏偏我成天就只会给他制造麻烦。
究竟是怎样神奇的力量支撑着他忍耐我至今?
答案我实在无从得知。
江秋昙很快梳洗完毕,穿D齐整地从屋nei走出来。
听见动静,我就像闻见r味的狗,立刻站起身,小跑到餐桌旁,替他拉出椅子。
神态殷切,动作自然。
这种shen刻在骨血里对江秋昙下意识的谄媚逢迎,有时候连我都忍不住自我厌弃。
他整理袖扣悠然入座,并不抬眼看我,淡淡道:“方一粟,你不必连佣人的活都要抢。”
我小声地指出:“周围也没佣人A。”
江秋昙像是被我噎住,好半天没再说话。
他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谈论些什么话题才算He适,与他对面而坐,沉默地吃完早餐。
到底是隔了五年的空白。
这五年来,我虽旁敲侧击地从文殊兰口中得知许多关于江秋昙的消息,但毕竟并非亲眼所见,也很难判断其中虚实。
“东西带好,我送你回家。”
江秋昙轻放餐具,拿出手帕,优雅地擦了擦zhui边并不存在的污渍。
他既然已替我做出决定,那我只有点头答应的份,没有质疑推拒的权利。
出门前,江秋昙披好西装外tao,看了我一眼,稍抬起挂着领带的臂弯:“会吗?”
“嗯**”
不仅是声音在发抖,我接过领带的手也轻微地颤抖个不停。
因为要伺候的人是江秋昙,于是所有那些原本随手就能做成的事情都通通变得不顺手起来。
在第三次失误过后,江秋昙终于开口:“那天你帮殊兰,不是做的很好吗?”
我急得满头大汗:“你跟兰兰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自然不能对他剖析心迹,避重就轻地一笔带过:“以前兰兰上台演出,都是让我帮他系领带,我早就习惯了。但是学长不一样。”
江秋昙静默。
第四次总算没再出错,温莎结系得漂亮又完美。
我想听江秋昙夸我几句,谁知他连低头看一下领结的样式都不乐意,扬手将别墅钥匙扔给我,就率先迈步离开。
是我哪里又惹他不快了吗?
我望着他的背影,很是泄气。
回到家,蒋瑶和方非池已经去公司打卡上班。
我试探地唤文殊兰的名字,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反而柿饼闻声赶来,翘着尾巴不停蹭我小tui。
我懒得搭理它,走进_F_间,把那些撒娇的、温软的猫叫尽数阻隔在门外。
给没电的手机接好数据线,拿起晾_yi杆,跪在地面去够床底的木箱——为了保护隐私,我特意将这个木箱顶到最里面的角落。
如今再想要取出来,反倒费去我许多功夫。
我捂着zhui,挥舞_chicken_毛掸子清扫木箱表面灰尘,用指腹推动密码锁。
0615。
啪嗒一声,锁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摞蓝色封皮的日记本。
写日记是我从小培养的习惯。
为了维持在外老好人的形象,我那些搬不上台面的恶毒心思无法与他人倾诉,因此纸和笔就成了我最忠诚的朋友。
无论我作出什么表情,写出什么文字,他们都不会用有色眼镜来看待我。
这不,我随手拿起本日记一翻,里面的nei容就足以使我多年来努力维持的完美人设崩塌得连渣都不剩。
【二零一三年二月六日雨
晚餐的时候,文殊兰说,他下周末被邀请去棉城进行舞蹈表演。所有人都在拍手恭喜他,只有我看着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反胃到想吐。
碍于秋昙哥哥在场,我才假惺惺地朝这贱人笑了一下。他也是蠢,还真以为我在为他骄傲,握住我的手就不肯放。
我祝他一路顺风,心里却希望他下周乘坐的那趟航班,飞机飞到一半,引擎忽然出现事故。而他在那场事故中,或是葬身大海,落入鱼腹或是被烈火烧成一团灰烬,就此尸骨无存。
怎样都好。
反正不要回来,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哥哥实在是**太讨厌兰兰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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