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绿植是清一色的多r,各种形状的都有,是刚搬新家那会儿两人去花鸟市场买回来的。选中多r是因为当时游亦旬说它们胖嘟嘟很可爱,加上这类植物平时不怎么需要养护,偶尔浇浇水就行,不像其他绿植经常需要修剪施肥,就算是兰花韭菜傻傻分不清的花盲游亦旬平常自己在家也照顾得来,于是时至今日,阳台已经有了十多盆多r,多r有小有大,小的比_chicken_蛋小,大的比皮球大。
梁明桉走前在阳台帮游亦旬把他的多r都浇过一遍水,又一盆盆检查过去,把变质的叶片拿刀片切除,处理完了顺手扫了阳台地板才进的客厅。进了客厅看见游亦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_F_间出来了,现在正盘tui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梁明桉听着手机发出的声音听出这人在玩一个什么农场的游戏。
有段时间游亦旬沉迷这个游戏,玩到半夜不睡觉,虽然把手机静音,但被窝里亮如白昼,几次梁明桉把被子掀开发现这人在熬夜看M__chicken_下蛋。
在客厅,梁明桉从餐桌旁的柜子里找了个干净的袋子把早上换下来的_yi_fu从阳台脏_yi篓里拿出来装Jin_qu,再进卧室拿上平日熨西装的熨斗,跟着_yi_fu一起放进袋子然后装进行李箱。
之前他已经跑过两趟,这一趟过后家里就几乎不剩什么他的私人物品了。
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把箱子He上,扣锁扣的时候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又把箱子重新打开,翻了两下行李,回忆起来现在放熨斗的位置原本放着个相框。
“你拿我东西了?”梁明桉蹲在行李箱前,转头问游亦旬。
然后看游亦旬头也不抬,只回一句“没拿你照片”。
但梁明桉还没说是什么东西。
梁明桉起身走过去,近了才看见游亦旬只是捧着手机对着农场画面发呆,手指并没有在上头*作。
“发什么呆?”梁明桉站沙发前,抬手搓搓这人脑壳,盯了会儿他头顶的发旋,然后说,“说几件事儿。一是多r我浇过水了,你这个月不用再浇了二是我这一趟收拾得差不多了,后面就不再特地过来整理了,但你的_yi_fu过两天我还是会拿过来,到时提前微信联系你。”
梁明桉顿了顿:“三是照片还我。”
话说完他见游亦旬整个人无意识往后稍了稍、后背更贴近沙发了,便俯身在游亦旬背部和沙发中间摸了一把,果然摸到一个四四方方硬实的框架,拿出一看就是他们那张He照。
“不给。”游亦旬伸手把相框夺回去抱在怀里不放,嗫嚅道,“就洗了这一张出来,你拿走我就没了。”
洗一张照片不是什么难事,愿意的话游亦旬把他手头现有的照片都洗出来可以摆满整个客厅。
梁明桉沉默了一下,最后摸摸游亦旬脑袋,没再说什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这天游亦旬没让梁明桉把照片带走,因为他猛然意识到也许梁明桉已经做好告别的准备,可是他没有。
他害怕梁明桉把照片带走后心里就再没什么牵挂了,所以他留不下梁明桉的人也要自欺欺人在梁明桉心里最后挠上那么一下。
梁明桉拉着行李箱离开的时候,虽然知道两人也许两天后就会再见面——梁明桉要拿_yi_fu来还他,游亦旬还是很难过地躲进自己的工作间哭了,不愿意看到梁明桉离开的背影。
梁明桉没有像往常那样看他情绪不对跟着过来哄他,只是这么走了,游亦旬听见家门被从外关起来的闷响。
在工作间哭了一会儿,游亦旬又跑客厅沙发去躺着哭,外头有点儿风吹草动他都以为是梁明桉又回来了。
梁明桉在的时候他还没什么_gan觉,现在梁明桉走了,他一个人待在这个属于他和梁明桉的小家里,开始有点儿明白为什么梁明桉想要搬出去。
两人分手后梁明桉还在这儿住了一个月,游亦旬才自己待了一小会儿就已经开始难受了,他想现在就走,去哪儿都好,就是别一个人留在这里。
可是这里是他们的_F_子、他们的家,要是他也搬走了,_F_子就该被梁明桉卖了。
zhui里念着不能卖_F_不能卖_F_,他就这么躺沙发上哭着睡着了。
醒来后看到天还没亮,此时是凌晨四点可他已经完全清醒。
于是他进工作间开始录“游小游”的视频。
录到早上八点,然后去卧室洗漱,洗漱完回工作间把折叠床架起来,又去主卧抱来被子枕头,就这么在工作间睡了,一觉睡到天黑,天黑后接着录视频。
那个原本放在卧室置物架上的相框被他收进了梁明桉书桌的底层抽屉里。
他每天除了吃饭_have a bath_上厕所其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工作间,连续几天昼夜颠倒,白天在折叠_On the bed_睡觉,晚上录视频和剪辑。
受情绪影响,他近期的解说状态不太理想,于是这段时间的视频后期都使用了声音特效,为了配He声音上的风格,画面上需要比以前更多的花字,如此工作量就上来了,没日没夜窝在电脑前,经常一坐就是一整天。
中间梁明桉过来还了他_yi_fu,梁明桉早上九点发的微信他晚上六点才看到,因为害怕看见梁明桉自己会再度情绪崩溃,便撒谎说自己不在家,让梁明桉把_yi_fu放门口。
两个小时后,晚上八点过五分,游亦旬在客厅听见门外的声响——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和熟悉的皮鞋声,这次还多了咳嗽声。
听见楼道里几声熟悉的咳嗽,游亦旬几乎要立刻跑去给梁明桉开门,让人进来喝杯热水,再问怎么咳嗽了。
游亦旬脑子里瞬间冒出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是不是前几天升温这两天又急剧降温出门在外没做好保暖?还是上次梁明桉喝多了睡沙发结果毯子被他抢了?又或者是那天早上他拿走梁明桉浴巾导致梁明桉没能马上把_yi_fu穿上着凉了?游亦旬越想越自责。
梁明桉很少生病,但要是生一场病,好几天都好不了。
因为跟梁明桉说自己出门了,所以今晚游亦旬连客厅的灯都没开,现在只有工作间是亮着的,而他还把工作间的门虚掩起来了,所以整个_F_子从门外看就是暗的、没有灯的。
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手机的游亦旬整个人陷进黑暗里,只有脸部被手机屏幕打亮,看见梁明桉给他发微信说_yi_fu已经放门口了。
约莫一分钟后,他听见电梯再度到达他们这个楼层的声音,不一会儿又听见电梯的关门声,知道梁明桉已经走了。
在沙发上又坐了一会儿,游亦旬才僵硬着身子起身,开门把门口地板上的一个袋子提进来。
抱着袋子走向主卧的时候,他忘记要把客厅灯重新打开,好在有从工作间门缝渗出的一丝光线,让他不至于看不见脚下的路。
把_yi_fu从袋子里拿出来塞进_yi柜,他匆匆关灯出来,一秒钟都不想在他和梁明桉的主卧里多待。
不知道该说是浑浑噩噩还是亢奋,他用一个礼拜时间就把这一个多月以来欠甲方的“债”都还清了。
跟微信朋友圈很不一样,游亦旬从不在“游小游”的视频底下一个个翻看有没有梁明桉的赞,因为他每次发出去的视频都有至少上万的点赞,除非他登梁明桉账号查看或者直接问梁明桉本人,否则很难看出梁明桉有没有给他点赞。但如果还像刚分手那会儿一样纠结,他说不定真会把自己视频底下几万的赞一一查过去,但现在他不纠结这个了,他已经知道自己跟梁明桉之间并不缺这一个两个赞的联结——他早该知道的。
说当初不跟梁明桉闹情绪就不会闹到分手地步的话是自欺欺人,如果不在乎恋爱质量,憋屈和逃避自然也是一种活法。
可未来他们会怎么样,游亦旬每次想起手机和微信黑名单里的温惠洁,就不敢去想这件事。
他有时也想起梁明桉关于“棍儿”的那些话。
连梁明桉都说自己是_geng“棍儿”,那他游亦旬也当当“棍儿”怎么了?
每次游亦旬躺_On the bed_这么想着,最后总是又哭又笑地睡着。
睡着后梦见他和梁明桉都变成了光秃秃的雪糕棍儿并排挨在一起,又梦见梁明桉对他说自己不是非谈恋爱不可,可如果要谈恋爱只会选择他。
其实他已经不担心梁明桉以后会找其他人谈恋爱,只担心梁明桉决定再不谈恋爱。来一_yi0旧6吧尔1
连续宅家一个星期后游亦旬终于出家门了,因为钟小洋给他发来微信,说这两天轮休,碰上男朋友出差自己一个人在家好无聊,约他出门喝*茶。
一般情况下钟小洋说出来喝*茶不是特指喝*茶,重点在“出门”,是约他出来的这么一个说法。
游亦旬应约了。因为当他剪完视频从电脑前起身发现自己全身关节都在响的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日没夜整整七天,再这么下去body零件要不行了。
除此之外,有些事他也想跟钟小洋取取经。
钟小洋跟他一个小区的。他和梁明桉刚搬来秋叶公寓那会儿,梁明桉工作还不太忙,每晚都回家吃饭,他们吃完饭下楼散步经常能碰见两个一起遛狗的男生,一个男生人高马大的一身腱子r,另一个瘦小一些的白皮肤男生被旁边的大高个儿衬托得很小只,看起来像一对——总之跟他们情况很像,于是彼此路上碰见了会互相点头问好,一开始只是点头之交,后来是碰了件事儿才熟络起来。
事情的起因是那两个男生养的博美太活泼,有一次直接把游亦旬吓哭了。
虽然游亦旬对狗毛也有轻度过敏,但平时正常距离接触是没问题的,那一次被吓哭主要原因是狗neng离了牵引绳的掌控直直跳上他的膝盖。
博美暴躁,博美的主人比博美更暴躁,当时游亦旬就看那个白皮肤男生直接一巴掌扇在另一个大高个儿背上,跳脚尖叫:“遛狗不牵绳等于狗遛狗!让你看一分钟狗你都看不好,你气死老子撒!”
下一秒大高个儿就被白皮肤押着向游亦旬道歉了。
后来白皮肤让大高个儿先把狗牵回家,自己请游亦旬和梁明桉去小区附近的*茶店喝*茶。
梁明桉不喝*茶,于是游亦旬一个人喝了两杯。
白皮肤便是钟小洋——一个在宠物店上班的小受,大高个儿是他男朋友,比他小几岁,去年刚从体育学院毕业出来,现在在中学当体育老师。
那天在*茶店,两个小受脸贴脸地唠家常,钟小洋x格非常大大咧咧,当他跟游亦旬说到自己跟男朋友一周几次的时候,一旁的直男梁明桉就起身说自己还有事儿先回家了。
游亦旬其实很害羞钟小洋跟他讲这些,但因为都是0,所以他对钟小洋没有排斥心理,也不会觉得不舒_fu。
甚至那天晚上他跟梁明桉*的时候,脑子里还莫名跳出白天钟小洋跟他说的话:“你男朋友好帅A,要是我在_On the bed_看见这么帅的脸要不了一分钟就得j。”
当然钟小洋也解释道:“我先说清楚A,说你男朋友帅不代表我对你男朋友有什么心思A,我还是比较喜欢我家那位糙汉肌r男~”
用钟小洋的话说,梁明桉属于看起来就是正人君子或斯文败类的类型——不管哪种都不好驾驭。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