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堵在巷口的一天,带头那人染一头黄发,就是那天在课上被他“羞辱”了的王姓同学,後头跟著十来个人,一个个奇装异服,他这身中规中矩的打扮往那群人跟前一站就显得格格不入,还有那箱红富士。
姓王的撕开纸箱封口掏了个红富士在手上咬了口:“呸,这种东西也是人吃的?”手一挥,一箱子红富士咕噜噜地滚了一地。
不害怕那是屁话,宁舒觉得今年有些犯太岁,先是无缘无故被人撞了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提前出院又被同一个人同一辆车再次撞进医院多待了三个月凑成半年,这之後满以为会万事太平,可偏偏无事不成三,洋文课上难得一次仗义执言也能让人记了仇堵在巷子里,不弄个二度残废似乎也不能平事端。
事实上,他差点就真要二度残废了,如果不是秦朗半路又折回来。
秦朗赶到的时候,那群家夥正围著宁舒拳打脚踢,王伟似乎还嫌不够解恨,扒开他衣服就要用强的。
宁舒这麽个保守家庭出来的无知青年连大姑娘的嘴都没亲过,怎麽知道城市的灯红酒绿下还有这样的龌龊事,别人扒他衣服,他愣是搞不清状况,外加那会儿被揍得还有些脑壳疼。
“不是嘲笑老子不懂洋文麽?干门干窗?老子现在就干你!”
宁舒整个人都是懵的,胳膊反拧著被压在墙上顶得骨头疼。
王伟有些兴奋,姓宁的小子身材不错脸也正,最大的乐趣就是他即将以实际行动证明do这个词的含义。如无意外,这将是他这辈子给别人上得最爽的课之一。
所有人都在猥亵地笑,王伟开始扯皮带, 然後就听到了秦朗的声音,秦朗那会儿嘴里叼著烟逆光站在昏黄路灯下,语气轻佻:“玩什麽呢?算我一个?”
“秦少?”
秦朗慢条斯理走过来,抬起宁舒的下巴看了看:“这不是那旁听的小子?”
“您也对他有兴趣?要不要一起玩?”
秦朗伸手搭住王伟的肩:“这小子之前跟我有点过节,是死是伤我可能都脱不了干系。要不这样,看我面子先放了他这回。”他从兜里掏出一叠大钞塞进王伟口袋里,“弟兄们三更半夜出来干事都不容易,去成风洗个澡捏捏脚,报我的名就行。”
成风就是他先前去的那家会所,门禁很严,一般人拿不到会员卡。王伟犹豫了下,有些不敢置信:“您这是要保他?”
秦朗放开他,神色一分分认真起来:“你说呢?”
王伟当然不甘心,姓宁的小子害他成了全校的笑柄已经是公开的事,但秦朗的面子他也不好不卖也不敢不卖。秦家是走偏门发家的,王伟在道上混了这些年听得多也见得多,秦少爷要保的人,谁能动一根汗毛试试?保准活不过今晚十二点。
“既然是秦少的人,刚才真是得罪了。”
“好说,以後有事可以开口,能帮的我一定会帮。当然,也让你手下认清楚,别动了不该动的人。”
“是,这个当然不用秦少吩咐。”
秦朗再次抱著宁舒在医院出现,李医师眉心都在跳,他是这麽跟秦朗说的:“你俩上辈子究竟结了什麽怨?”
说完无比沈痛地摇了摇头,直接让护士把宁舒推进了手术室,结果是断了两根肋骨外加严重内出血。
秦朗身上的钱都用来打发王伟了,信用卡也没带,李医师理所当然地让他去交住院费和手术费的时候,秦朗想也没想就是点头,拿起手机拨给杜宣让那家夥送钱来救急,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害杜宣以为出了多大的事,到了一看竟然是个跟他们年纪不相上下的陌生小子躺病床上,全身包得跟木乃伊似的。
确定跟女人没关杜宣就有些扫兴,干脆拨电话去骚扰荣奕,荣奕那会儿正跟佳人打得火热,一听说秦朗在医院就丢下佳人赶过去凑热闹,见了秦朗直嚷“禽兽你这回又搞大了哪个女人的肚子”,吵得病人家属连连投诉,说608的病人家属太不像话,秦朗气得拿起报纸就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