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舟关上医务室的门,用钥匙锁起来,掌心挂着的塑料袋子一摇一晃。发出低沉的响声。
“小程下班啦?”路过的村民看见程舟,照例打了一个招呼。
听到问候声,程舟下意识地攥紧塑料袋,等到听到第二声,才回过首来,开朗地打回招呼,“嗯,下班了。老五还在家里。”
村民没疑惑程舟提的东西,他提着一个小马扎,在程舟面前放慢了脚步,说:“老五过来接你了。你别自个走回家。”
程舟的面色一僵,捏着的塑料袋像加重了几分,他面不改色地答应村民。提着塑料袋,往村民指回的方向走。
嘉兴村建在深山里,到处是弯弯沟沟。许多村民家前就是国道,各种牌子的车开过,就是很少见到本市的车牌。这里是出了名的扶贫县,国家的指标刚下达,村长和扶贫办公室的人急急忙忙招人,把程舟一个本科学医的人招回来,留在山村里驻守一辈子。
医务室西边的尽头是铁栅门,早上七点半开门,晚上八点下班。程舟的老公开着一辆遮棚电动车,停在门外,等程舟出来。
医务室留着程舟电话,程舟心事重重地提着塑料袋子,想提前回家,但没想到张老五收到消息,早点过来接他。
这个村子什么都差,连村民都通气,把他回家的事告诉张老五。
离着出口越近,程舟的脚步越慢,像能拖延出去的时间。可他走了没几步,门沿没摸上,劣臭味的铁栅门外响起电动车滴滴声,吆喝“倒车请注意”。程舟停住了脚,嫌弃地别过脸,而他停下一瞬,对面几乎同时跑进来震地声。不出两秒,他就闻到熟悉的汗腻味,还把他塞个满怀,全身干净的衣服腌进咸汗味坛子。
“老婆,早下班了不打电话给我嘞?”张老五低下头,跟脸一样大的手心摸进程舟脸颊。通黄的掌茧碰上白瓷般的脸颊,像搂着瓷娃娃,形成极大的反差。“我听到你出来,就放下地里的活过来了。”
程舟没看张老五眼睛,用另一只空着的手覆上张老五手背,拉下手。张老五顺势反过来,握住程舟白嫩嫩的手心。
他好像能自问自答,没有追究程舟不说的事实,主动道:“我骑车带你回去,午饭吃了再走。”
“怎么不早走?”程舟抬起眼,这时回答老公。
“送了我就回去吧。我一会给你送饭。”
“哪能呢?”张老五笑眯眯的,一边牵着程舟,一边走着道,“你回去躺会。睡过一觉后,再开着我的车出来。”
说罢,两人走到张老五车前。一辆通红的电动三轮,四周盖上透明遮雨帘,前座灰扑扑的,地上还放着几个扳手剪刀。而三轮后座,明显比前面精致不少,商场里买的软绒垫子,盖上一层凉席,靠背露着人工合成皮套,支着遮雨帘的框架垂下一个网购的小风扇。
张老五让程舟先上去,他自己钻进前座车空里,按一按隐藏的把手,打开储物盒,拿出最靠手边的冰镇饮料,递到坐在后面的程舟。
程舟接过饮料,看见瓶子外套上没撕下来的价格标签,“3块5”,抿了抿嘴。素日常喝的青梅绿茶也在此时失了味道,他抬起眼,看前面坐下的人。张老五二百多斤的体重压在前座一瞬,程舟能感受到三轮车颤了一下,然后慢慢稳住。
与程舟细腿细胳膊不同,宽阔结实的后背挡住程舟大部分前面,白背心贴身勾勒出肌肉走向,湿透的地方,漏出小麦色的肉色。程舟接过饮料一会,前面的车响声又响起,张老五扭到车把手,小车开向回家的方向。
矿场来的老板已经带给程舟奶茶,程舟看3块5的饮料没兴趣,扔到一边不喝了。
车开后,程舟一句话不说,张老五主动和程舟搭起话。他眼睛瞥向后视镜方向,看到程舟放在地上一袋不透明的白塑料袋,一块盒子沉甸甸压在下面。
“老婆,你从医务室出来,塑料袋里装的什么?”
老婆装着能药死你的药
Ps.攻虽然穷,但他对老婆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