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还温着。”程舟试了一下碗壁，跟刚回家的张老五说。

张老五一到家，就看到堂屋桌子上摆着一碗抄手。程舟面前的已经空了，碗筷也收拾下去，只有张老五一碗留着。张老五像干了半天活汉子，一屁gu坐到自己椅子上，二话不说，舀了一口汤尝尝。

程舟看到张老五如此信任的模样，下毒的恐慌少一半，如果张老五问他发什么脾气，他还要装得没止境。

“好吃吗？”程舟盯着张老五咽下一口汤，喉咙发紧。声音像从夹缝里钻出来，不敢大声。

张老五放回勺子，ca进汤里，抬起头，看向程舟。

程舟在张老五眼睛里看到自己倒影，像一潭明镜映着人。山里男人的眼睛没有冗杂别的颜色，经常看shen山里的地和水，底下都是最漆黑的纯色。程舟像回到最开始下毒时候，不是在张大武眼睛里看自己，是在倒出的“农药”看自己。

他该有愧疚吗？

张老五喝了他两次毒药。

程舟快速地闪开张老五目光，低下头看自己手，两只手的手指绞在一起，拧成难看的麻花。张老五在一旁捧着碗，嘶溜嘶溜地吃着抄手，像没有在意今天的口味。程舟自己看着手指，猜想那加了安眠药的抄手汤，会不会变苦。里面有辣椒油，苦味又可能被掩盖掉。

张老五xi溜了半碗，放下碗勺。程舟听到碰到桌子清脆声，脑袋一震，心跳声跳得更快，咚咚传到嗓子眼。

“今天做得有点苦，你又加什么了？”张老五问。

交扣的双手从桌子下面伸出，倚在桌子边上。程舟后颈渗出汗，浸入紧贴的布料，强装镇定回答：“我加了辣椒油。”程舟抬起目光，瞄向张老五，发现对方在看自己，又渗出一点汗，立马转过来看自己指尖上，指甲因为太用力扣白。

“r馅的抄手，我包的。”程舟道。

张老五拾起碗里的勺子，舀起一个抄手，按在碗壁上沥zhi，像在给自己Q子开neng，解释道：“可能辣椒油过期了。和上次折耳_geng一样，对吧？”

程舟的手心一下子被扎疼，指甲过度地嵌入r里，把里面的血管掐爆，不出意外，那一块立马热乎乎起来，泛着疼。

两个人沉默无言。

张老五把沥干净的抄手掉回汤里，勺子也甩到桌子上，一米八多的汉子在吃饭面前，终于叹了口轻气，“程舟，你帮我拿个筷子。勺子舀着不方便。”

“那辣椒油可能没过期。”程舟开口道。张老五看向程舟，像不解程舟的话。

程舟望向张老五，绷紧手攥住，放在桌子下面*影。“我也吃了一碗，没有苦味。怎么可能过期？”程舟对视起张老五目光，看不见自己说话的样子，咬住心狠，反而质问张大武，“你是不是尝错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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