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去握住风,是阿崇独处时乐此不疲的小游戏。
他喜欢在洗过澡后坐到风扇前,闭上眼,或者用什么东西盖住眼脸,然后张开手,去_gan受机器制造出来的微风拂面。
那是他跟自己对话的时间,他会在那阵风里允许自己不切实际地想象、或是为某些不堪的东西忏悔自省。等头发gān了,脸也被chuī得冷了,阿崇会关掉风扇,重新让热气包裹自己,思绪也同时回到现实。
对于阿崇而言,body对炎热的记忆才是真实的,要是太凉快太舒_fu了,反而会不太适应。师父也常用类似的话警醒他,大概是说人不能让自己过得太舒_fu了云云,毕竟忍耐炎热本身就是一种修行,可以静心。
喜欢旧风扇或许是奇怪的喜好?反正阿崇喜欢留有记忆的东西,比如复古车,比如老式唱片机,也比如这台旧风扇。
这台旧风扇是那年他把那33万给三姐以后得到的礼物,也是三姐第一次买东西给他。坏过三四次,阿崇固执地把它留了下来,自己把它修好,每次把自己洗gān净就来chuī一chuī,chuī个心静。
这个城市仿佛永远都是夏天,有人因为炎热懒散,有人因为炎热躁动,阿崇觉得自己应该处于懒散和躁动的平衡里,也类似他的生活,动静夹杂,是变换的状态。
他往日会在风里回忆过往。风把他带到从前。从前,从前他在蒲团上读经,在陌生人的皮肤上刺符,为来往停留的人按摩,划破有钱人的口袋,在夜晚给陌生的流làng汉递出一_geng烟。
想从前思绪就容易散,阿崇想得有点困。
耳边除了风扇单T转动的声音还有些细碎的声响,大概是宁宇在收拾什么。其实宁宇做家务很安静,拿东西也习惯轻拿轻放,像是怕打扰到什么一样。这段日子阿崇开始习惯家里有这种声音,有存在_gan,但是不吵,而且怪的是这种声响很容易就会让阿崇松懈下来。
宁宇会把他的家收拾得很整齐,无论弄乱多少次最后也会被收拾好,而且他还不会有抱怨。阿崇还想过,要不要雇宁宇来帮他看家?他现在的工作一出班就十天半个月不能回家,如果把家jiāo给这个人,好像可以放心。
想这些就越来越困。tui上的公主时不时蹭他一下,阿崇闻到甜味,应该是宁宇又在烤蛋糕。
他喜欢吃甜食。理由也很简单,小时候想吃但没人给买,长大后就自己给自己买。也不是经常吃,师父让他自我约束,所以大概两三天吃一次。但宁宇来了以后天天做甜点,他的自制力很自然地没了,会告诉自己吃吧吃吧,反正我生病了我受伤了,我要休息。
坐着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时候**阿崇_gan觉zhui似乎被什么碰了一下,脸有点痒。
他慢慢睁开眼。
其实看不清东西,他在脸上盖了条丝巾。但能_gan觉到似乎有一只手指在摸自己脸的轮廓。
动作真的很轻,所以阿崇觉得脸很痒,这人像是在用手指描画他的五官,是很珍惜的那种力度,空气都能跟着静下来。
那此刻这个人脸上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阿崇觉得自己大概能想象,但他不想看。
下一秒那条丝巾被轻轻地掀开了。
避无可避,他们只能把目光撞到一起,
宁宇的眼睛很黑,和他的头发一样。他看人的时候很静,尤其这样专注地盯着一个人看,会看得人有点受不了,反正是把阿崇看清醒了。
视线里的宁宇晃了晃手里的丝巾,说:“在中国古代,这叫掀盖头,是成亲的礼数。我刚刚不小心掀了你一次,你说怎么办?”
哦,长进了。
阿崇把三姐那条丝巾抢回来,笑着回:“不是吧,我记得掀盖头之前应该还要什么三书六礼,四聘五金,你这直接就掀盖头,有点不He适吧?”
“你说这种话的时候不仅中文变好,还变成了国学通?薛定谔的中国话A。”宁宇直接跪上了沙发,岔开tui把阿崇圈在下方,脸又压进了点,“我觉得很He适,没什么不He适。”
阿崇心想宁宇大概这两天憋坏了。共处一室,又还要帮自己_have a bath_什么的,有个擦枪走火那是再正常不过,但由于两人都因为一些奇怪的理由都在装作无事发生,每次开两句玩笑就过了,但今天这是**
也不知道_C_J_这人的点是什么,奇奇怪怪的。
阿崇把脸靠近宁宇一些,作势要亲的时候又停住,然后头又往后退了些。
短短一两秒,宁宇的神情变了好几次,阿崇觉得很好玩。
他刻意把声音放得很轻,问这_geng逢chūn的木头:“那你教教我,要是我们成了亲,你要怎么叫我?”
宁宇愣了大半天,阿崇等得不耐烦,伸手拍了他屁gu一下。
“问你呢。”
宁宇上一秒还有些qiáng硬的气势像是被阿崇这轻轻一巴掌拍散了。这个姿势很容易让他想起一些旖旎的回忆,就算只是想想,那种被支配的_gan觉也还是记忆犹新。
他目光低了些,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了句:“好像是叫**相公**还是官人什么的**吧。”
阿崇哦一声,又靠近去看宁宇的脸:“为什么有一个‘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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