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_yi卫所,秦予醒来后就看到贺阑站在床边表情*冷的看着他。
秦予没有说话,而是急速起身,想要下床,却被贺阑抓住肩膀按倒回去。
“做什么!”秦予怒斥道。
“我倒想要问问你在做什么!你就这么听你义父的话,竟然在暗中对战渊动手,你还当战渊是兄弟吗?你忘记当年你的小命是他救得了吗?秦子川,我真的是看错你了。”贺阑怒声道。
秦予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贺阑误会了。
毕竟他当时的确是假装绊住霍风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想到这里秦予表情瞬间*冷的看向贺阑。
贺阑被秦予的眼神B得暴怒,一把擒住秦予的下巴道:“我他娘的还对你动了真心,我就是傻子!”
秦予表情一空,原本*冷的气氛骤然凝住,“你**不过是动了下半身罢了,少装情圣。”
贺阑真的是差点被气疯了,刚想说话,却被秦予直接怼了回去。
“锦_yi卫和东厂,到底是谁想要对战渊不利,我看你是压_geng没有搞清楚吧。还是说你的堂叔办事防备着你?”秦予说完,表情再度*冷,道:“滚开,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别在这里碍事!”
秦予不顾伤势,直接跃起想出去,却被贺阑拦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予直接道:“我义父是追随太后的,从始至终都是要护着战渊,而你的堂叔是听从皇命的,那时候真正想要战渊命的人是你堂叔的手下!”
贺阑表情直接僵住,他没有怀疑秦予,而是问道:“为**为何?皇上跟战渊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A!而且战渊是最不可能功高震主的**”
“帝王心难测,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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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枕清看着面前熟悉的环境,心不由的泛着寒意。
这里是元珏的书_F_,也是以前柳枕清最常带着元珏商议处理政务的地方。
柳枕清闭了闭眼,shenxi一口气,直接朝着书案走去,就看到书案上有一本册子。册子是记录大周元氏历史上传奇帝王帝后逸闻趣事。
待看清楚上面的nei容之后,柳枕清已经毫不意外了,元珏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他知道自己回来了。
柳枕清并未作停留,而是朝着后面的书架快步走去。
目前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柳枕清不可能坐以待毙。
他记得这里也有一个暗道。
柳枕清很快找到了机关,随着咔咔声作响,一道暗门在柳枕清面前打开,但是打开的角度十分的小,就如同一个壁橱一般的存在,跟当初完全不同了,似乎被人改造过,_geng本不容人从这里逃走。
而现在的柳枕清却没有失望的情绪,而是震惊的看着那壁橱上悬挂着的东西。
稀有冷色系玉石打造而成的*三阶魔方,下方还垂挂着蓝白色流苏。
那是霍家的玉石,是霍风冽给他的定情信物,是他死后遗失之物,竟然在此?!
柳枕清立马拿了下来,入手的暖玉,暖着柳枕清的心,就跟霍风冽一样,表面是一个坚硬的玉石,nei里却是暖暖的。
来不及_gan受失而复得的欣喜,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看到玉石就让你失去判断了?那暗格后面还有机关,是原本的暗道。”
柳枕清眼神没有多少惊讶,而是慢条斯理的将玉石魔方重新系在yao间,转身。
“反正跑不掉。”柳枕清回头看着出现在身后的元珏道。
元珏看到柳枕清转过身,玉石魔方缓缓*了一下,依旧是长身玉立,风姿卓越。
元珏目光一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竟然开口道:“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柳枕清目光冷冷的看着元珏。
元珏面对这样的神色,心绪不由的翻滚起来。
“没有吗?你可以说你劳苦功高,可以说你蒙冤受屈,甚至可以说天下人都对不起你。”
柳枕清目光幽幽,其实死后的那七日,他的魂魄一直飘在上空,他是亲眼看着他用尽心血守护的大周如何把他的名字刻上盘龙玉石柱的罪人栏,看着满朝文武黎民百姓如何痛斥的他的罪名,他原本也以为自己会悲痛万分。可是当时他的情绪却掀不起任何波澜,只_gan觉无尽的疲惫,想要赶紧投胎,遗忘这里的记忆,远离这里的一切。
他本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遇到痛苦只想逃避罢了。
现在元珏嘲讽着让他说,他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心念念只有一个问题,“霍风冽呢?我知道他现在没有出现一定是出事了,所以你做了什么?”
元珏大概没有想到柳枕清什么都没有质问他,而是问起了霍风冽,元珏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我派了锦_yi卫去暗杀他,就算不死,也不可能安然无恙,你见不到他了。”元珏直白的说道。
柳枕清神情终于出现怒气,“为什么要对付霍风冽?他是你的镇国大将军,你疯了吗?没有他,你的江山**”
“是老师您教我别把_chicken_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的,这些年霍风冽表面是我的镇国大将军,我只能依仗他,但事实上我已经培养了许多武将,这次南下,我就是想要看看没有他在军营,我这大周的兵力是不是就废了?事实上他虽然是战神,但是没了他,最多敌人的胆子大一点,边境不稳一些,而我的江山也不会完。”
“退而求其次?这可不是一个英明的帝王该做的事情,你可以做防备,但是这么多年都依仗他不就因为你知道他绝对会忠于你吗?”柳枕清质问道:“这次造反的事情,也是他一直在忙碌!”
元珏冷声道:“没有一个帝王可以容忍武将功劳太多,你去了南方一趟应该明白吧,那些人眼中只有霍风冽没有朕,朕起初接受一切,那是因为霍风冽不想活,很安全,可是现在他想活,他不受控了,那就有危险,更何况,他一定会杀了我,不是吗?”
柳枕清一愣,“你在胡说什么?他怎么可能**”
“可能的,尤其是你回到了他的身边后。若是他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他会放过我吗?”
柳枕清瞳孔一*,心口无形的痛了一下。
元珏表情漠然,慢慢的朝着柳枕清抬起一只手臂,_yi袖中仿佛有银光闪过。
柳枕清几乎是body本能的想要闪躲,可是他却僵住了,这一刻,柳枕清脸色瞬间煞白。苦笑一声,缓缓抬眸凝视元珏。
元珏表情微僵,只_gan觉手臂上的东西无比沉重,他缓缓放下手。
_yi袖中有袖箭暗器,是柳枕清找人打造,送给元珏护身用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知道这暗器的存在,算是在关键的时候留一手。
而当年,j中柳枕清Xiong口那一箭,正是混在乱箭之中,元珏手中的袖箭。因为袖箭的破坏力不同,痛_gan自然也不同,试验过的柳枕清,哪怕没有看见,也在中箭的那一刻,什么都明白了。
纵观历史经验教训,柳枕清的确预想过,有一天会鸟尽弓藏,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元珏会那么早就对他动杀心。
毕竟是全心全意的付出,他以为元珏会懂他的一片*诚,就算随着帝王心的逐渐坚硬,日后会忌惮,那也会是很多年后的事情。那时候,他或者早逝,或者回归乡野,元珏也未必会想下狠手,毕竟是他教导出来的孩子,他以为元珏会有这样的仁慈之心。
可是终究还是错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走偏的,他不知道,只知道那一刻,心灰意冷。
心灰意冷到不屑再提起。
“我从未告诉过霍风冽,这辈子也没打算说。”柳枕清淡淡道。
听到柳枕清说从未打算说出去的时候,元珏脸上竟克制不住闪过一丝怒意。“不打算说,是你心太软了,还是不想挑起天下大乱,又是为了这天下,为了我父皇?到现在为止,你竟然都不骂我一句,我可是动手杀了你,欺师灭祖,背信弃义,狼心狗肺A。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恨我当初那么对你,一点都不怨我之后的所作所为!”
元珏说道这里竟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听着无比怪异。
柳枕清微微蹙眉,他也看不懂元珏的反应,不确定道:“你**后悔了?”
“不,朕为什么要后悔,你的确是权倾天下,处处管制我,朕是天子,你越了权,跑到天子头上,就注定要摔死!”元珏冷声道:“你在所有人眼中是众恶之首,那时_geng本洗不清,若是不处置你,朕如何执掌天下,给天下人交代!”
“那现在呢?你还觉得我该死?”柳枕清冷声问道。
元珏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的盯着柳枕清。
“你仍旧疑心,所以先杀霍风冽,然后呢**还想再杀我一次?”柳枕清幽幽道:“你不该这么做的,霍风冽是霍家人,他不可能对你刀剑相向,这有违他的信仰,而我也已经不是柳枕清了,对你构不成任何伤害,若是聪明,你该装聋作哑。”
元珏听到这里,却笑了,“你去到他身边,竟然还不知道你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霍风冽从来不是He格的霍家人,在他的心中霍家的铁律永远排第二位。他是你的人,你一句话,别说杀我,灭了我大周王朝,他也敢做。”
柳枕清一愣,他没想到元珏会这样理解二狗对他的_gan情,二狗的_gan情不是从来不外露吗?知道的人也只知道个大概而已,就连柳枕清都不敢这样断言。
看着柳枕清皱眉,元珏笑了,“你知道你的骨灰在哪里吗?”
柳枕清想到了纹身,想着元珏大概是觉得霍风冽纹了那纹身,所以霍风冽对他的_gan情在元珏的心中才形成了那种印象。
可是下一刻,元珏的话却让柳枕清愣住了。
“那是他第一次明确跟我冲突,他火葬了你,骨灰也不给下葬,他带走了,将其埋在将军府庭院的柳树下,除了公务外出,只要在京城,几乎是日日夜夜守在那棵树边,谁都不给靠近,就连我都不行。”
柳枕清呆住了,彻底傻了,不是纹身吗?
不对,药水掺入骨灰不可能用到那么多,所以是剩余的骨灰都在那棵树下,被自己折断柳条的那棵树?
柳枕清蓦然想起被霍风冽带回将军府的那yi_ye,他出来就看到霍风冽抱着酒坛待在那个树下。
霍家人说,他从来不会回屋睡,只要在将军府,都是睡在那棵树下的。
树下有他的骨灰,那棵树也是霍风冽种的**
柳枕清的手不自觉的去够玉石魔方,心跟着痛了起来,竟然比跟元珏对峙后所有的情绪加起来都要折磨他。
自然他的表情也落在了元珏的眼中,元珏眼眸闪出锐利的光芒。
“很在意?你当初不是风流天下,处处红颜吗?就连太后都为你痴心不悔,怎么如今一回来,就真的跟了他?”元珏讽刺道:“你明明一回来就想要离开京城的,你甚至都成功离开了,你可以不回来的,你两世都想走,却偏偏为了他还是回来,他就这么重要?
柳枕清回过神来道:“他很重要,最重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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