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抬起头,幽幽地说:“可是我恨你。你那样折磨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只是为了让你身败名裂而演戏罢了。”
圣骑士大受打击,当天夜里便悄悄启程,离开了神殿,避免被人看见他满脸的泪水。
同时,法师也在黑牢中暗自哭泣。当圣骑士绝望万分地离去时,他内心的某个角落也狠狠抽痛着。
关于如何处置法师,神殿上下争论不休。
一个神官说:“法师罪大恶极,理应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大主教摇摇头:“那样圣骑士岂不也同罪?不,我不能下令处死他那样优秀的年轻人。”
一个僧侣说:“那么就把他赶出神殿,以免他危害更多纯良的年轻人!”
大主教摇摇头:“那样他岂不是会危害外面的人?不,我不能把这个祸害放出神殿的大门。”
一个骑士说:“那么何不把他送回他来的地方?我听说所有法师都出身于一座学院,学成后才能自立门户。就让法师学院监管那个邪恶的男人吧!”
大主教沉思良久,觉得这个建议最为妥当。即使法师会危害他人,也只会危害他的同类而已。让他们自相残杀,岂不绝妙?
法师却激烈地反对这个处置方法。
“我不要回去!我宁可永远被君王监禁,或是遭魔鬼的纠缠,甚至一辈子待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也不要回去!”
他的反应正和大主教的心意。既然他如此不愿返回学院,说明那里正有他所害怕的东西。
大主教命令一队神官将法师五花大绑,装在囚车里运到法师学院。
学院位于一座湖泊中央的小岛上,地形易守难攻,倒是个做监狱的绝佳位置。他们乘船抵达湖中小岛,将法师扔在学院门口。
一名身材修长、风姿俊美的年长法师在门口等他们。
“辛苦了,诸位大人,我是这个年轻人的导师,他在外面闯了大祸,我也该负有一份责任,就把他jiāo给我监管吧。”
神官们叮嘱他一定要看好这个罪人,便自行离去了。
法师仍被绑着,蜷缩在导师脚下,看都不敢看导师一眼。
导师将法师拎起来,替他松绑,爱怜地摸了摸他清瘦的脸颊和手臂。
“外面的日子是不是很辛苦?瞧你瘦成这样。”
接着,一记耳光狠狠甩在法师脸上。
“挺给我长脸啊?竟然还有脸回来?”
(六)
法师非常敬畏自己的导师。
自幼父母双亡的他由导师亲手抚养长大,当他到了一定年纪,便进入学院求学,拜在导师门下。
导师是学院最为博学睿智的教授之一,也是当世仅存的几位大法师之一。
能够拜在他门下学习,是无数人的梦寐以求的事。可法师却觉得代价颇高。导师在学业上对他非常严厉,达到了苛刻的地步,哪怕他在书写实验报告时写错一个音标,导师都会勃然大怒。还曾屡次当着其他学生的面责骂羞rǔ他,让他颜面无存。
但在生活上,却对他关怀得无微不至,即使冬天他房间的温度稍微低了那么一些,导师都会连夜修正房间的恒温法术,让他过得舒适安心。
导师的严格要求让法师以第一名的优秀成绩毕业,也让法师迫不及待离开学院,离开那压抑的氛围。
如今他沦为阶下之囚,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到学院。他难过地想,导师一定失望透顶。又恐惧地想,导师会如何惩罚他呢?
法师被安置在从前的卧房,许多年过去,导师依然为他留着这个房间。
法师非常虚弱,几乎不能自理,导师便纡尊降贵亲自照顾他,为他擦身更衣。
当看到法师身上层层叠叠的旧伤疤时,导师本就不悦的脸色变得更加糟糕。
“这些年你都在外面闯了什么祸?”导师厉声问。
法师不敢有丝毫隐瞒,将他的遭遇和盘托出。
当他说到自己被君王欺骗利用时,导师毫不留情地嘲笑:“真是愚蠢!这么浅显的诡计都看不破!”
法师被他骂得抬不起头。当他说到自己被君王囚禁时用鲜血召唤魔鬼逃脱时,导师怒不可遏:“你竟然跟魔鬼做jiāo易!多么堕落!换作是我,宁可选择去死!”
法师羞愤得满脸通红。当他说到自己利用圣骑士赶走魔鬼时,导师大加嘲讽:“你只会用这般伎俩?那么多年的学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法师气得浑身发抖。当他说到自己引诱圣骑士再主动揭穿一切时,导师又甩了他一个耳光:“我没有你这么寡廉鲜耻的学生!”
说罢拂袖而去。
法师被导师羞rǔ一通,难受得夜不能寐。天明时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快点养好身体,然后永远离开学院。
但导师不是疏忽大意的君王,不是色令智昏的魔鬼,更不是天真良善的圣骑士。导师老谋深算,虽然放他在学院内自由活动,却给他戴上魔法镣铐,他根本找不到逃跑的机会。
于是法师决定求助外界。他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道歉信给君王,希望导师能替他寄出。其实信中用了只有他和君王才懂的暗语,过去他们时常这样通信。
法师自以为导师看不出暗语,可导师只扫了一眼便解出暗号,将信撕得粉碎。
于是法师决定从内部突破。学院中有许多少不更事的学徒,常被导师使唤来打扫房间。他向其中一人许诺,教他许多禁忌的魔法知识。学徒果然动心,答应替他找来钥匙,放他自由。
法师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可第二天学徒就被导师赶出学院,理由是“意志不坚”。
法师孤注一掷,打算赌一赌导师的定力和自己的魅力。他特意挑了一个节日夜晚,以师徒叙旧的名义来到导师的房间,还带来一瓶酒。
他一边给导师灌酒,一边说起自己年少时是多么崇拜导师。他说得情真意切,因为他的确曾对导师尊敬有加,所以表演起来毫不费力。
当一瓶酒见底时,他声泪俱下地哭诉自己是多么悔恨。
“我做了很多错事,根本不期盼您的谅解。我只求您不要嫌弃我,不要抛下我,就让我一辈子都待在学院——在您身边侍奉您,好不好?”
说完,他扑进导师怀中,深情地亲吻导师,并且退去自己的衣衫。他赤身luǒ体贴在导师身上,呢喃着哀求和撒娇的话语。
没有人能抵抗他主动投怀送抱,哪怕是虔诚庄重的圣徒,都会屈服于他的诱惑。
然而导师只是冷冷地推开他。
“你以为凭姿色就能打动我,让我放松警惕?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是个yíndàng的娼jì!不,就连娼jì都比你更有羞耻之心!”
导师默念咒语,无形的锁链束缚住法师的四肢,将他吊在空中。
眼见计划失败,法师绝望地闭上双眼。以导师冷酷的个性,说不定会直接杀了他这个不肖弟子。
可锁链却吊起他的身体,将他摆成双腿大张的yíndàng姿势。
导师拿起一柄法杖,走向法师。
“是不是离开男人你就饥渴得不行?那就让这个来满足你吧。”
导师念了一句咒语,法杖顶端闪现出青紫的电光。
然后他将法杖捅进法师的后xué中。
(七)
导师的惩罚毫不留情,甚至到了残忍的地步。
就连圣骑士的刑罚,与之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
导师将电光闪烁的法杖捅进法师后xué,密处被刺穿、被电击的剧痛让他失声惨叫。
他哭泣,求饶,忏悔,恳请导师放过他,导师却不为所动。他游刃有余地用法杖折磨学生的下体,甚至逐步加大法术的威力,使电击更加剧烈。
法师在疼痛中昏了过去,又在极度的冰冷中醒来。他依旧被吊在半空中,被法杖贯穿,但却是另一柄法杖。
导师换了一柄寒冰法杖,顶端镶嵌着一枚寒冷如冰的宝石,将彻骨的寒气灌进他体内。
他被冻得几乎没有知觉了,接着导师又换上第三柄法杖,它镶嵌着一枚内部燃烧着火焰的宝石。
炽烈的温度几乎烧穿法师的身体,他知道自己并不会真的被灼伤,但冰火二重天的折磨令他苦不堪言。
起初他还能哀求讨饶,不久之后就只能呻吟,最后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了。
他记不得自己被凌nüè了多久,只觉得痛到昏迷是最高的奖励。
当他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卧房中,身上疼得厉害,后xué却清清凉凉,抹上了药膏。
chuáng头叠着一套gān净衣物,最上面压着一枚古铜钥匙。
错不了,这是他身上魔法镣铐的钥匙。
难道是导师不小心落下的?不,没这么简单。导师是何等心思缜密的人物,怎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法师思前想后,认定这是导师故意考验他,假如他用钥匙逃跑,定会招来更严厉的惩罚。
他于是在chuáng上缩了一整天。傍晚时,导师穿过魔法之门来到他的房间。
“你为什么还待在这儿?”导师不悦地问。
法师不解其意。
“我给了你钥匙,你自由了。从今往后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只要别出现在我眼前给我添堵就行。”
法师大为震惊。“您肯放我走?”
“我没有你这种不肖的徒弟。赶紧滚出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