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世界里的jī不是普通的jī,它们平时咯咯哒,一到了下班就会来酒馆在小板凳上坐着声音嘹亮的来一句“来一把谷糠”,能把整个酒馆的酒鬼都给叫清醒。
他猜测是不是哪个人喝多了踩了jī一脚。
美好的时间总是坐上了火箭,嗖的一下麻将没打几圈就迎来了尾声。维护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大家散漫的过了一天都不愿意隔天上班。
苏合香拉着鬼卿过来吃宵夜,听说明天照常上班忍不住哭唧唧,拉着鬼卿袖子撒娇让她算一卦还能不能有这样的假。鬼卿非常配合而随意的掐指一算,意味深长道:“那新boss再多犯点错我们就有长假了。”
苏合香喜笑颜开,还不等她笑出声鬼卿又说:“然后说不定新boss会被撤掉,时间线继续推动,看似没问题但对游戏的人气肯定会有非常大的影响。人气骤减我们就会变成过气游戏里的NPC,在垂死挣扎一番后还没有作用的话这个游戏就会停止运行,紧接着我们就消失了,从此有了永久的假期。”
苏合香捂住耳朵连声说不听不听。
白降想了想,觉得鬼卿说的挺对的。他们不想工作,但也不想消失。
心里对新boss有几分怨怼,但也无可奈何,人家是个新人,连面都没见过想让前辈给他指导都没办法。
他顿了一下:“你们有谁见过新boss吗?”
全场寂静。
他看向路路通,路路通恨不得把手都摆断:“别看我!我连门都没进去过!”
望月砂嘴唇泛着些油光,手里拿着只铁签子,上头的肉被啃gān净了,她惊讶道:“难道没人给他入职培训吗?”
珍宝楼楼主拿着一片丝巾擦着他huáng澄澄的金子,他也算个老人了,素来看不起望月砂,不由冷哼一声:“你当是人人都这么好命入职就碰到老人给科普一下的呢?穿的那么骚,一天到晚搔首弄姿的勾引谁呢?”
这话嘲讽了两个人。一个是好命被照顾的白降,另一个是恰好碰上新人入职顺手科普了一下穿衣风格妩媚长相妩媚的望月砂。
望月砂抬眼看他,楼主虎躯一震,她拿丝帕擦去手指上的油脂,揉着指关节站起来,楼主蹭的一下站起来,迈开小短腿就要跑,被望月砂一把攥住领子,掰着他转过身来朝着面门扎扎实实的来了一拳。
楼主捂着鼻子蹲下去,肥胖的身躯团成了个球。望月砂拿丝帕擦擦手扔楼主头上,又揉着指关节笑眯眯的坐回去:“我们喝点什么,然后来谈谈关于新boss的事吧?”
众人齐齐将瓶瓶罐罐献了出来:“大哥,喝什么自己选!”
白降默默的将手里的小石子放下。
记仇。
×年×月×日,被楼主嘲讽和造谣了。月姨没有勾引他,是楼主内心龌龊,套麻袋打一顿提上计划表。
他本来是这么想的,见望月砂自己打了又把这个念头放下了。
楼主挣扎着爬起来,鄙夷道:“贱女人!老子是说中你心中怎么想的了吧!”话音未落迈着小短腿跑远了,肥臀颤抖频率之快宛如装了电动小马达。
白降心想果然还是得打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人看吗?
好吧ヽ(  ̄д ̄;)ノ
☆、你可识得这只咚你的大雕?
这定了主题的谈话好比开了个帖子。楼主望月砂定了个谈论入职培训的事当主题,话题一开始也围绕着中心展开,稍有句话不在点上,或者点歪了那么一歪,整个走向就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话题从入职培训谈到七星教,从七星教谈到白降老爹,从白降老爹谈到老爹和武林盟主吃串串,从吃串串谈到哎呀今天的串串有点油,从串串有点油又谈到这个每日烤串的习惯是何时开始的,又从习惯谈到了新boss还没露过面一同吃个串,从没露面又谈回了入职培训。
白降从他们谈七星教开始就开始犯困,倚在小竹椅上浑浑噩噩的听,一半清醒着抓关键字,一半已经舒舒服服的睡着。
当话题又拐回到入职培训时,白降脚一蹬,突然清醒,环顾四周人已经走得不剩几个了,余下的人还qiáng撑着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句句都是牛头不对马嘴和上句话搭不上边的偏生的不知道在为什么争一口气就是不去睡。
他将小竹椅放回原处,chuī熄烛光,闩了门,打算洗洗睡了。
一转身黑影将他笼罩,刚上来的那点睡意登时被驱赶gān净了。
他自认为自己还是挺高的,还真没想到会有被别人压一头的一天,面前这带着飞行坐骑悄悄摸进他房间里还板着张脸高的跟铁塔似的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月光洒进来,他站的背光,黑漆漆一片,边缘勾了银边,眼珠子跟会放光似的,那点幽光跟烛光似的晃了又晃。
白降被铁塔和比铁塔更铁塔的雕堵着,眼前一抹黑,努力适应着黑暗,心里盘算着是大叫好汉饶命呢还是一声不吭先发制人。
他眨眨眼渐渐适应了黑暗,面前的人还杵在原地盯着他,旁边那只雕倒是左摇右摆摇头晃脑的四处打量起来了。
目光从雕上收了回来转到铁塔上,铁塔背光之下黑的宛如黑dòng那能将光线吸得一gān二净的脸居然透出了些许薄红。有些面生,皮囊不错,从比他更加jīng细的建模里看得出美工和建模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pyjiāo易,却透着古怪。
“你……”他突然怀疑这人该不是来劫色的吧。
那只雕突然一喙啄穿了门板,木屑木块落了他一肩,白降顿时噤声。
那铁塔伸出手按在门板上堵住他另一边去路,面上薄红蔓延至耳朵,光看他脸还以为白降要对他gān什么。
实际上□□什么的白降看着一人一雕将他来了个壁咚扎扎实实的困住逃脱不得无语凝噎,好像大喊好汉饶命也来不及了。他将成为史上第一个被陌生人仇杀的游戏前boss。
他闭眼等死,希望程序员或者玩家发现他不见了能将他从小黑屋里救回来。
那只雕把喙从门板里□□,一开口是非常低沉而撩人的低音pào:“白兄,好久不见。”
白降猛地睁眼,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雕兄!”他握住了雕的翅尖,“你没有被关进小黑屋啊!还长这么大了!”
这只雕可不就是他那只雕嘛,只不过没想到官方那么懒,熟悉的字符串熟悉的main函数,连代码都不带换的,将模型放大一下,加点装饰和羽毛,换个名字又是只新鸟了。
雕说:“轻点,我的羽毛要被你抓下来了。”
“哦。”他的手松了松,捏住雕兄的小翅尖……上的一片羽毛。
雕兄:“……”
雕兄瞬间有一种怒发冲冠恨不得一喙啄爆他狗头的冲动。它又想起来和这人搭档时,这人睡前例行要来的一套自创大雕专用大保健,每保健一次它的羽毛就要薄一层,它辛辛苦苦工作挣的来的钱全拿去买防脱生毛的东西了偏偏这人眼神不好到了极点愣是没看出异常来。好心办坏事着实烦人!
碍于它和新搭档才工作几天不能留下坏印象,还得给旧搭档几分面子,它抽回翅尖,那根被捏在白降手里的毛被拔了下来。雕兄疼得一肚子脏话技能条满点,眼下情形不好爆粗口,它又跟被打断了读条似的将脏话咽下去。
白降一脸慈祥的看着它,诚挚邀请:“要不我给你们做个菜吧。”他看向铁塔,“怎么称呼?”
铁塔收回手,红着脸,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小声说:“商陆。”
白降依稀记得新boss好像叫商什么,结合面前这人陌生的脸,他确定了这人身份:“新boss?”
商陆更是羞涩,又惊又喜的说:“前辈知道我啊!”
白降又不傻:“更新公告里有说过。”
“哦。”他一时不好接话,只好红着一张看起来有几分凶狠gān练的脸在一旁站着,时不时的将目光从地板上移过来打量白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