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大好,外出溜达溜达。
也没去离学校有多远的地方,依旧是西塞罗军校周围方圆几公里的几条街。碰碰运气,说不定能看到一份适合的兼职。
每一所大学附近必然有一条能让大学生们堕落的街,这几乎是从古地球时期便流传下来的传统。而西塞罗军校和军医大中间便存在这么一条酒吧街。我一个舍友,乔治·福卢是这条酒吧街的常客,怪不得他成绩经常在班上垫底,大好时光都拿去抽烟喝酒泡妞。
我还在酒吧街附近的街区漫无目的四处乱晃,隔着一条街就能闻到酒jīng和烟草的味道。
过去我很少走到这条街上,因为我讨厌饮酒失控的事情,而且酒jīng会影响机甲师的手速。为了我未来在战场上能活下去,我这些年几乎滴酒不沾,除非必要。
然而在希梅内斯这个政客家族,没有好的酒量是不行的,我从小就浸在酒jīng里长大。后来受到让·兰斯·加塞特上将,我的外公的影响,我逐渐走上了一条和父亲安排截然不同的道路,甚至自己搬出去,自愿被家族除名。
希梅内斯家的少爷需要有好酒量,学会有风度的喝酒畅谈;平民加塞特不需要被迫喝酒,不需要和政客们打jiāo道。
考军校前一两年我就开始戒酒。
被舍友、同学拉到这条街上也从来没有喝过一杯。
我承认我是被一个人吸引过去的,而不是酒jīng。
远远只看到一个消瘦矮小的背影,他有一头温暖的亚麻色头发。
这个小个子似乎遇到了麻烦。我走过去便看到了他对面站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这几个人好像都是议会家族的小少爷。
议会不像军部那样唯实力独尊,而是一些有裙带关系的大小家族共同掌控。代代在军部任职的家族万一哪一代没进军部或者实力太弱而造成断代,立马就衰落了,典型代表便是我姆父一家,加塞特。
我的外公,让·兰斯·加塞特是军部参谋会的首席上将,战功赫赫,站在了军部最高的位置,可惜早年生的大儿子英年早逝,到了晚年才有了另一个孩子,也就是我的姆父。
原本期望着能生出一个alpha或者beta继承军部事业,可惜我姆父是个Omega。
那个时候贺香凝那样综合评级达到SS级的Omega将军还没有出生。Omega就算能进军部也只能待在后勤。
外公外婆亡故以后,姆父继承了他们留下来的房产、军事理论的书籍笔记,还有加塞特家祖传的首饰,可惜他们在政商界的人脉都落到了父亲手上。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怎么认识的,我痴情的姆父临终前还对我那个不合格的父亲念念不忘。
无论如何,我已经不是希梅内斯家族的人了,也早就退出了政客小少爷们的社jiāo圈子。
这帮公子爷大都去了中央政法大学,这所高校被誉为政客的摇篮,他们承受着父辈的恩荫,站在各个家族跟前攫取私利。
现在站在小个子面前的便是这帮未来的政客,为首的是钟家的继承人,钟岩卿。他旁边几个跟班也是钟家的附庸家族,和他的狐朋狗友,甚至我还看到一个希梅内斯。
我迅速将亚麻色头发的小个子拉到身后,说:“你们几个不都是政大的学生吗?没什么事怎么都跑到隔了半个星球的西塞罗军校附近呢?”
军部和议会矛盾重重,连学校都在中央星最遥远的对角线两点。也不知道这帮政大的小少爷是怎么回事,非得来这条街上喝酒滋事。
钟岩卿还没有发作,他旁边的怀特往前一步冷笑说:“你不是已经被赶出家门了吗?还有心思英雄救美?看看你账户余额再跟我们叫板吧。”
我:“我是主动离开的,总比你们这些压榨纳税人身上的榨汁机要qiáng。”
这个说法来源于媒体曝光。
五十年前议会在军部和民众舆论的压迫下通过了公开中层及以上级别官员和所有议员的财产来源和家底的法案。从那以后,人们震惊于议会家族捞钱的能力和盘根错节的亲缘关系,给这些议会家族起了个特别的名字,榨汁机家族。
对方几个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休斯顿·希梅内斯说:“那你是一定要护着这个矮子吗?”
我往后瞄了一眼,这个小个子低着头,刘海都快要盖住脸了,我刚好能看到一个小巧的下巴。
“他做了什么让你们咬住不放?”
钟岩卿捏起他衬衣的一角,那上面有明显的红酒污渍。
“他毁了我一件新衬衣,我让他赔礼而已。”
我背后的小个子很激动的抬起头说:“明明是你先骚!扰我的,不肯收现金赔偿,还非得让我、让我以身还债!”
看来这个钟家继承人是盯上了这个小个子。
我目光一沉,赶紧对他说:“你先走。”
其中一个喽啰企图阻止小个子,我一脚踹过去让他趴在地上惨叫打滚。
我综合评级快要达到S级了,这个成绩在西塞罗军校钟并不是十分突出,但在这一帮综合评级普遍低于C级的弱jīalpha或beta中我绝对是实力碾压。
小个子期期艾艾的问:“那,那你怎么办?”
我扭头对他说:“你别管,我自有办法。”
我替小个子拦下了这一帮公子哥儿。
钟岩卿知道可能大事不妙了。他们这些未来的公众人物,在掌握实权以前都不能被媒体曝光任何缺点。就算私底下是多么丑陋,只要不被政敌家族发现、或者对方无权无势就能轻易压下来。而我曾经在他们的圈子里待过,对他们未来的政敌也是非常熟悉,要是我出面曝光,分分钟他们光鲜亮丽的外表就被剥下。
钟岩卿僵硬的笑笑:“这又是何必呢?”
我抱着手臂说:“放过他,或者跟我打,车轮战、单挑、一对多,我无所谓。”
我一个西塞罗军校生打他们一群是分分钟的事情,这帮弱jīalpha纷纷退后。
“很好,我就当你们默认这事就翻篇了。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他,你们知道我会找谁曝光的。”
部分媒体一定很喜欢发掘关于这些二世祖的黑料。
钟岩卿脸色yīn沉的盯了我一会儿,说:“很好,你等着。”
政客家族的人总是喜欢耍嘴皮子,实战能力恕我直言都是辣jī。他们都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也没有逞勇斗狠,搁下几句狠话以后悻悻离去。
休斯顿·希梅内斯,在场唯一的希梅内斯,落在最后,特地对我说:“希梅内斯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族长一直对你期望很高,我也知道我才能无法胜任继承家族的事业。你别再闹别扭行吗,回到家族各种资源你也不是不清楚。”
希梅内斯作为一个老牌议会家族,这些年因为人丁稀少的确在走向衰落,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几百年来积累的各项产业、固定资产、甚至珍贵药物、贵重书籍、古文物应有尽有。
只是想起那天在书房里发现的、关于议会和星盗勾结的资料,我不寒而栗,并开始无比痛恨,为病逝的姆父和因星盗围攻而战亡的外公感到不值。
我恨恨的说:“哪天希梅内斯家族到了我手里,就不再是议会家族了。”
休斯顿·希梅内斯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必定如你所愿。”
休斯顿只是个旁支子弟,父母早亡而寄住在主家,对我父亲言听计从。
是个乖宝宝,希望当我父亲给他介绍星盗接头人那天不会被吓到昏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蠢作者写短篇习惯写完了才放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