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土了我他妈都还深刻的记着。这不就是那玉中人,二叔说叫密洛陀的玩意么。“看出来了?”胖子嚼着服务生送上来的餐后水果,“这不是我们拍的,是网上找到的。有人出手这玩意。我跟小哥来之前已经跟那卖家联系了,他说具体的得我们过去了面谈。”
“在哪?”我抓着那张纸,心里混合了激动和恐惧的情绪这几天来从没有这么清晰过,几乎逼得我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桂林。”胖子没有吭声,说话的是闷油瓶。他终于把眼神从酒杯上挪开,漆黑的眼睛还是那么平平淡淡的神色,对上他这眼神,不知怎么的我心里那股子焦灼的情绪一下就缓了下来。虽然巴乃的九死一生之后我已经意识到,这个人虽然强大且神秘,但终究和我们一样是个活人,也会有挂了的时候。知道自己以前那种“有小哥在阎王都不怕”的潜意识已经要不得,否则这种强烈的依赖感迟早害死他,但是就单单是看着他一如往常的平静眼神,心里也还是会觉得踏实起来。
“小三爷,这鼎是什么来头?”潘子在一边问。他没有和我们一起进过玉矿,没见过密洛陀的模样,自然就看不出这图片有什么玄机。我刚要开口给他解释,一边的胖子大脑袋凑过来:“这种时候当然要胖爷我的伶牙俐齿才能解释的清楚。天真你一边去。”大手拍着潘子的肩膀就开始说书一般地把我们上次的经历讲给他听。
也亏了胖子这张嘴,要是我来说也就三两句的事情,给他说得绘声绘色,都赶上小说了。我让开位置给胖子,自己坐到闷油瓶旁边。低头看着手里的照片,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样一种感觉,好像手里抓着的不是一张腌菜一样的打印纸,而是所有一切的钥匙。那鼎上的密洛陀仿佛一种诡异的昭示,我就那么低头看着看着,就觉得它们像是在鼎上活了一样,手一抖,本来就给胖子摧残的不成样子的纸就那么被我扯了个大口子出来。
胖子和潘子还在讲上次的事情,也是太投入,没听到这么一声。旁边的闷油瓶本来是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估计只是在养神没有睡着,加上这人向来浅眠惊醒,听到这么一声,睁开眼睛看着我,突然就伸手按住我拽着纸张微微发抖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常年下墓的人,却皮肤光洁,指甲也整齐干净。手心里很干燥,带着薄茧的手指微微摩挲着我的手,微凉的体温投过来,就像他在斗里救我的时候一样,一把把我从心惊胆战里给拽了出来。
我这才觉得背上凉凉的一片冷汗。抬头看着他沉静的脸,扯出一个泛着苦味的笑。他见我好了,也不说话,放开手又靠回去继续闭目养神。我看着他安静的侧脸,想想觉得幸好这人一直把我们几个还当个朋友。之前还想着大不了自己查,现在才真正意识到,没了这个人,凭我自己这半吊子都没有的料,屁都查不到,说不定早就把小命都给搭进去了。
看了一会儿自己也觉得没意思,这么盯着个大男人看,想想都好笑。也学着他的样子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从一开始的鲁王宫到巴乃,这一路上的凶险和谜题就像放电影一样从脑子里挨个走过。突然就觉得身边的环境变得不真实起来,能听到胖子喋喋不休的说书声,也能感觉到包间里空调的温度,还有空气里刚才饭菜的味道。但是就是觉得离自己似近似远,像是睡着了又像是醒着。
就这么似睡非睡地过了也不知道多久,胖子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他已经把外套穿好,一边的闷油瓶也已经站了起来,知道要走了,就招呼门外的服务生来结账。胖子在边上说:“你怎么也学着人小哥睡觉,人家可比你警醒多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我这不是宿醉刚醒么。再说了我这样的哪比得过人小哥啊。“说完想起来,把手里的照片拿给胖子,”我不小心给撕了个口,你看要是还是得带着的话就回去店里拿胶带粘上吧。“
“嗨,就是个照片而已,无所谓。“胖子倒是豁达。不过也是,就是个照片而已。可他妈的就是个照片而已怎么就把我给吓到了呢。
兵分两路 最新更新:20110113 22:00:08
从楼外楼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过。我们原本打算先去订票,但是还有几件关键的装备没有拿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怕订早了,退票也挺麻烦的。可是这人就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还好说,等就等吧,一旦知道了点什么,那心里就跟猫抓一样,恨不得能马上就行动。我不知道他们几个是怎么个想法,至少我自己是这样,觉得多一分钟都是挺辛苦的。
路上我一边开车一边跟胖子商量,说要不就兵分两路,两个人先去桂林看看那个鼎,两个人在这边接装备,然后在巴乃会和。胖子似乎很奇怪为什么我要这么着急。毕竟严格的说起来,我们这群人里面和谜底真正切肤相关的只有闷油瓶一个人。虽然后来冒出了那盘录像带,事情的发展渐渐脱离了我们一开始以为的路线,把我本身也卷了进去,但是即便是这样,我也不该是最着急的那个人。
这么一说,我倒还真的给不出一个明确的解释来。胖子的想法完全没有问题,他这么一说我自己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是这里面最激动最着急的一个人。按理说最应该着急的人是闷油瓶才对,我替他急个什么劲。“替他”么?我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面安静看着窗外的闷油瓶。他好像真的不着急。
想在回想起来,我一直知道他执着于找回丢失的过去。甚至这个目标几乎已经可以说是他活着和继续存在下去的全部意义。但是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几乎都没有表现出特别着急的态度。一直这样不温不火,似乎什么都和他无关一样。
这人还真是奇怪。
好像感觉得到我在看他一样,闷油瓶收回了一直粘在车窗上的目光,也从后视镜里看着我,淡淡地跟胖子说:“我和吴邪先去桂林吧。你等装备到了带着潘子过来找我们。还在阿贵家。”
我愣了一下,心想不管怎么说这倒是顺着我来了。一边的胖子笑起来:“原来是小哥比较急。也对,天真想来善解人意嘛。”
“善你个蛋!”我骂了一声,觉得他这话搞得我跟个娘们一样,心里挺那啥的。一边的潘子接话说:“那就先去把票定了吧。既然都想好了在这拖着也没什么意思。”
于是路上就打了电话定了第二天去桂林的机票。为什么不是火车?因为这次就我和闷油瓶两个人。我这人虽然没有胖子那么不靠谱,但是自认为也是个身心健康正常的青年。之前有胖子他们一起上路好歹还有人陪我说说话打打牌就过了,十几二十个小时也不觉得那么难熬。这回就我和闷油瓶两个人,他不会主动来跟我讲话,我也不是个乐于自讨没趣的人。到时候路上会有多闷多无聊简直不用想都能知道。还是坐飞机省事,就两个钟头,睡一觉也就过了。
胖子他们中午来找我的时候就着潘子住的宾馆另开了一个房间。我把车开到宾馆楼下,下车的却只有胖子和潘子。
“小哥?”我以为他睡着了,可是这么一喊他就睁眼看着我,那眼神带有明显的疑问。
“那个,到了。”我也不好说你怎么还不下车,搞得好像我挺不乐意他坐我车一样。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车外一脸疑惑等着他的胖潘,难得解释说:“明天我跟你一起走,住你那方便。”虽然依旧言简意赅,但是就单看他肯额外解释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