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往后倒退一步“后来我都不敢告诉你,其实我粘东西的技术是很好的,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
“李微到底干了什么?”
“其实……你在大学得的那尊奖杯,两个耳朵都掉下来,可是我粘得很好不是,没人看的出来!你不也……”
“李——微!——”杨历声抬起上半身,脸也没有那么苍白,血色逐渐浮上他的脸颊……旁边的护士都快憋不住了,前面他们就忍了很久,现在连一直很严肃的权威先生都忍不住眼角弯起来。
“过来!”杨历声伸出手。李微瑟缩了一下,还是走到杨历声面前。
大拇指和食指掐住李微脸颊的肉,左右摇晃“跟 你 说 过 多 少 遍 了 办 公 室 不 能 玩 棒
球!你嫌皮太厚了吗?”杨历声咆哮着“我要扣你三个月工资!”护士们终于憋不住了,头转过去肩膀剧烈抽动着,权威先生的身体都轻颤起来。
“呜老婆……杨总……杨老板,原谅我吧!我不敢了。”李微的疼的脸都扭起来,比刚才杨历声的还狰狞。
“你真是……呃,嗯,啊!啊嗯!”
“哎哟哎哟老婆,轻点皮要掉下来了。”
“呃!啊!嗯……嗯!疼!好疼!”
杨历声跌回产床,手捧着肚子大声叫起来。权威先生连忙看了下,已经开始了。
“就是现在!推,用力推!”
宫口已经完全张开,胎儿的头开始向外顶,分娩进入最关键时刻。杨历声嘶吼着,双手抓住两边扶杆,憋足全身的力气向下用力。
“嗯!啊啊……啊!疼……呃!嗯!
胎儿湿漉漉的脑袋,缓慢的,一寸寸的随着力量向下滑动。身体不断的抬高放下,双脚死死的踏着踏板。一次又一次的使劲将胎儿推进产道。
“好,很好,保持这样的力道,深呼吸,深呼吸。”权威先生在旁边指导,杨历声觉得耳朵嗡嗡的,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
胎头慢慢挤过最狭窄的髋骨,通过骨盆,身子也跟着滑进产道。肠道里卡着巨大的一坨,下也下不去上也上不来,憋得他快喘气不过来。产道已经足够润滑,弹Xi_ng也足以通过一个婴儿,不过今天这个小子好像是吃的特别胖的一个,尺寸有点紧……
“呃!疼疼……呃嗯!啊——”
“好的,一直用力,好,可以看见胎头了。”其实已经是非常快,但是自己好像用了一个世纪的力。在他的穴口,一个黑乎乎混着羊水羊水的小脑袋露了出来。
“好了,头马上出来了,快速呼吸,用短力。”回忆着脑里支离破碎的生产知识,杨历声觉得嘴巴咸咸的,接着一个带有消毒水气息的热毛巾伸进了自己嘴里。
“咬这个,嘴烂了我心疼。”李微说。
胎头开始出来,穴口随着每一次推动慢慢扩大,头皮一顶一顶,小|穴周围的皮肤被胎头撑出个圆凸。一点点,一毫毫的前进,伴随着每次痛苦的挤压。小半个胎头顶出肛口,原本红润的穴口被撑得有点发白,周围的皮肤也被撑得发亮。
“疼,疼死了,快要裂开了。”杨历声望着李微,整个人像刚从浴缸里捞出来,眼里出现血丝,被疼痛激出来的眼泪早已留下眼角滑进发梢里。
“不会的,没事,别怕。”
扶着已经出来小半个的头颅,权威先生说:“好,一次用力,用全力。”
不用力杨历声觉得自己的穴口就要炸开了,眼前发黑太阳穴一跳一跳,深吸一口气身体弓至最高全力往下一推——同时权威也跟着这股挤压往外一拉,整个小脸蛋就露在医生的手里,扶着小脑袋,沿着穴口轻轻转动,婴儿的小肩膀,肚子,脚一下就出来了。就在脱离穴口的那一刹那,这个沾满羊水的小家伙爆发了他人生的第一声啼哭。
“哇——”
听到那一声响,杨历声像轮胎被抽了气,彻底软倒在产床上一动不动,只剩急
促的喘息。
“爸爸要剪脐带吧,快过来。”护士叫道。
李微脚有点软,手上的DV快扶不住了。走向前,看到这个红通通的小生物,全身沾满粘液,脐带还和杨历声连在一起,小手小脚一动一动,裂开的小嘴快把脸上的五官都挤不见了,也看不出像谁,高分贝的正宣誓着自己的降生。
“剪吧。”颤抖的握住护士递过来的剪刀,一用力,孩子就完完全全脱离母体,抱在自己手中了。
“你看,我们的儿子。”把只用一块白布包着,羊水还没擦干净的小家伙放到杨历声面前。
杨历声虚弱的转过头来“好小。”手伸过去,握住一只小小的拳头,眼前雾蒙蒙的。
“够大了,七斤八两。老婆,辛苦你了。”
杨历声把脸抬起来,贴住婴儿湿漉漉的胎发。“他的头发真厚,像我。”闭上眼睛,一滴眼泪滑了下来。
李微握住他的手,一家三口的手牵在了一起。
8
杨历声醒来的时候有点恍惚,忘了自己在哪在做什么,然后他转头看到睡在沙发身上只盖着外套的李微。窗外阳光正浓,有几束穿过窗帘打进病房的地板,在地上形成黄金色的光斑。李微下巴上出现点青青的胡渣,眼睑下一片Yin影。
觉得喉咙很干,舌尖还有点微腥,应该是昨晚生产的时候咬破舌头了。后|穴有些钝痛,但是并不难耐,杨历声想起昨晚自己被推回病房一躺下就立刻睡死,那时候是三点还是四点?也不知道李微是什么时候睡的。不想叫醒他,杨历声慢慢的欠起身来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轻轻的动静让李微立刻睁开眼睛。
“醒来了?要喝水吗,下面难不难受?”
杨历声点点头又摇摇头,李微走过去把柜上的水杯拿了起来,倒掉杯子里的再重新冲了一杯暖而不烫的水递给杨历声。
“你不再睡会吗,肯定没眯几个钟头。”润了润喉咙,杨历声开口。
李微帮他扶起来靠着枕头:“要睡也不现在睡,等会叫护士把孩子抱过来。”
杨历声想起自己刚刚出生的婴儿,心中充满柔情。“都没看仔细,记住孩子长相了吗别抱错了。”
“看了,别担心,他就是你和我的,跑都跑不掉。”
“爸妈来过了?”看到床头两个保温瓶,杨历声问道。
“哦你看我都忘了,爸妈八点钟来的,现在都回去上班了。”
李微的父母年纪不大都还没有退休,整个怀孕生产过程也帮不上太多忙,不过一直炖汤做拿手菜给小两口。杨历声的父母早逝,他是一个人由奶奶带大的,看到李微双亲健全家庭和睦心里很羡慕,之后也真心把李微双亲看作自己父母。
“你看,我妈昨晚接到我的短信,五点钟起来熬的。现在应该还很热。”打开保温瓶,香气顿时充满整个房间。杨历声咽了下口水,真的觉得挺饿的了。
一个保温瓶里装的是滑蛋牛肉粥,黄白相间的蛋丝上撒着翠绿的香葱,牛肉故意切得薄薄一片,肥嫩滑口,杨历声吃了两大碗。当李微把鲫鱼汤递到他手上的时候他有点不好意思了,鲫鱼用油细细煎过,配姜蒜炒干后放入滚水中熬成Ru白色再加进葱段,细萝卜丝。汤白而不腻,喷香诱人。但杨历声知道自己用不着催奶,刚才一醒